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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臣妾铭谢娘娘为臣妾做主,但凡事还是需从长计议,不如等太医确诊后,再问墨采女也不迟。”
“淑妃!”皇后手一拍酸枝椅的扶栏,转望沐淑妃,“奕鸣对你意味着什么,你该比本宫更为清楚,难道时至今日,你连这唯一的珍贵被人所暗害,还要替那人来求情?抑或,你认为,放了这些许恩惠于她,她能代你劝慰皇上转心不成?”
“娘娘,臣妾并无此意!”沐淑妃随着皇后的手一拍扶栏,忙起身,愈渐瘦弱的身子,怆然地跪拜于地。
皇后望着她,少许,才挥了挥手:
“起来罢,你身子本就有病,偏执意耗在这陪着本宫,本宫就知道你心软无主见!这宫里,你是堂堂正一品的淑妃,不比任何人差,却独独是你,不懂为自己去要些什么!本宫今日必会为你做主,不管谁要害你的奕鸣,本宫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臣妾谢皇后娘娘。”沐淑妃这一句话,说得极轻,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眼见着皇后为她做主,却又不沾沾自喜?反是担忧我这嫌疑之人的安危。
若说是善良,这也善良得过了头了吧。
“小高子,你奉本宫口谕,往未央宫带墨采女来时,可有何发现?”皇后骤然发问,显见是一直立于我身边的那为首内侍做了什么暗示于她。
果然,一旁传来刚刚为首进入未央宫的内侍声音:
“奴才回娘娘的话,从墨小主近身侍女的手上得到这瓶药。”
他上前两步,双手奉上刚刚那瓶景王留下给我解毒的药丸。
皇后并不接,只吩咐:
“容与,把这药丸拿与院正瞧一下。”
她近身宫女容与诺命,伸手接过,转往后面的内殿行去。
“娘娘,可要奴才逼供那名宫女?”高公公问道。
难道,又要和宸妃那次一样严刑逼供不成?
“不必。”皇后摆摆手,“上次宸妃用了刑罚拷打墨采女的宫女,结果,那些执刑的内侍都被皇上在三日后发落去了暴室,本宫虽贵为中宫,也不愿为这事再与皇上起任何争执,能用刑罚拷打出的未必是事实,若此药真有毒,那么,太医必能断出。”
如果不是毒药,是解我毒的药,那么太医是否也定能断出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更何况,又是院正大人亲自判断。
也就是说,我身中奇毒的事,即将会被皇后知道,不过,这总比从我宫里搜出毒药更让人稍稍宽慰吧。
也由此可见,奕鸣莫非是中了毒?难道是说——
使我中毒的隐患还是存在宫中,他一个娃娃,不慎碰了些许,便引发了比我更快的毒性攻心?但景王又明明说过,这毒是要有诱因才会发作的啊。
撇开其他不说,倘若真的如此,那么,院正很可能瞧出这解药正是缓解此毒的,真的这样,皇后难道会听我辨解?
毕竟从药和毒来历上,我都没有办法如实禀得上。
“墨采女,不是本宫处处要为难于你,本宫听从皇上免了你的定省,就是为了避免六宫因你失和,却不料,你竟还是处心积虑至此!每回你有错在先,皇上最后护得都是你,这样下去,墨采女,这后宫终要毁于你的手中!”
“皇后娘娘,嫔妾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又是哪里让皇后认为嫔妾处心积虑去危害这后宫?您这么说,不仅是蔑了嫔妾的品格,更是间接损了皇上的英明!您曾说过,为了皇上的英明无损,愿意牺牲一切,但为何嫔妾愈来愈觉得,皇上的英明在您的口中,动辄就拿作欺压嫔妾的理由呢?”
我说出这些话,真是忤逆啊。
可,我并非愿意如此针锋相对啊,只是,我的一再忍让,却让皇后屡次拿有损玄忆英明来压,我真不知道,还要怎样做,才算是真正做到贤惠、大度呢?
我不过是一界小小的女子,我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情感。
纵然不能视其他嫔妃的孩子为己出,我却仍愿意给予我尽可能的帮助。
并且眼睁睁地把自己所喜欢的人推去其他嫔妃那是我所能做的最大退让。
可,却在今天还是惹来不必要的是非,这宫里,果真是人善注定要被欺吗?
若是如此,由得我说这一回吧。我不想永远委屈求全,尤其这份全,恐怕是我再怎样委屈自个,都求不来的。
“墨采女,依仗皇上护你,愈发是连本宫都不放在眼中?”
“皇后娘娘,嫔妾尊您是中宫,该是母仪天下,恩泽后宫之人,却为何独独嫔妾做甚么,都在您眼里是种错呢?您有是否真的愿意听嫔妾的解释?您一意扣于嫔妾惑主的罪名,这罪名太大,嫔妾从来不曾想,也不敢去担!娘娘,今日嫔妾仅是把二皇子带回宫中,替他洗了污过的袍子,其余,连茶都未奉于二皇子的,这就是嫔妾今日的交代,也是关于事实的交代!至于从嫔妾近身宫女手中搜出的药,不过是嫔妾日常所服的药丸,若是毒药,嫔妾断不会愚蠢到还会留在身边,等着皇后来查,若您不信,请赐嫔妾一丸,嫔妾当面服下与您看就是。”
我仍半躬着身子,这样的姿势,还真是有些累。但,我嘴里说出的话,还真是有些咄咄了,她毕竟是皇后啊,我或许真不该这样针芒毕露吧。
“是非曲直,本宫心里自有明断,墨采女,你是料准了如今二皇子昏迷,才由得你这么说,也无人可驳。若不是本宫今日惦记淑妃的哮症,往蘅泠宫来,必不会甫到未央宫附近就看到皇上和奕鸣,如果不是这般凑巧,怕就是奕鸣方才莫名昏倒,都不知这因由何在?回了皇上,也必定是偏袒与你,委屈了淑妃。”
“娘娘,您心中的皇上真是一个为了袒护嫔妾,不分是非之君吗?”我不再‘辨解’,只问了她这句话。
是的,辨解。
从她方才的那句话中,我明白,我再怎么说,只会在她心里是种辨解,既然她执意认为我是那祸水,我再多真诚的解释,落进她耳中,不过是辨解!
原来,中宫的母仪,不过尔尔!
“娘娘,臣妾相信鸣儿的突然晕阙定与墨采女无关的。咳……咳……”甫说完,沐淑妃喉中痰音引起的咳嗽让她不得不伛偻着背,她用丝帕急急地捂住唇,以免失仪,眉心颦紧,显见是哮症并没有大安,又陪着皇后坐于此,愈加发作起来。
“身子不好,偏还要陪着本宫,容与,扶淑妃娘娘进暖阁先歇着去。”皇后怜惜地望着她,命送药后,依然伺立在一旁的容与。
“娘娘……咳咳。”
淑妃的宫女烟儿忙识趣味地扶起淑妃,道:
“皇后娘娘,就让奴婢扶主子歇息吧。主子心软,所以,请娘娘务怪。”
烟儿从那日假山时,我就明白是个极其识得眼色的人,倘若淑妃不是如今的一品位份,怕早就被她所嫌弃也指不定。
沐淑妃腕上的白玉镯子莹莹的冶出玉洁的光芒,渗进我的眼底,犹如她苍白的病容一般,这镯子倒真是最配得她。
又因着是那人所赏,所以她更是珍视非比寻常,只这镯子戴在她纤细的腕上,早已是不合的尺寸,所以才会不慎遗失,可想而见,赐镯时的她,该宛然不是如今这般地瘦削。
“本宫怎会怪你家主子呢?她着实是最让本宫放心不下的。”
“娘娘,咳咳……臣妾知道您疼着臣妾……臣妾仅是不愿……咳……仿同……当年宸妃的孩子……那件冤错再起……咳咳……”沐淑妃纵是咳得眼见透不过气,还是喘促着说完这句话。
我听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惟见皇后的脸色分明变了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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