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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皇后是朵白莲花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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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柳妃的召见,柳府一刻也不敢耽搁,本还想给元小芫做几身新衣也来不及,表姐柳翕是个贴心的,知道元小芫之前那件上好的云锦烧毁了,便将自己的塞给了她。

“莫要推了,都是自家人,芫妹妹不嫌弃就好。”

这话让元小芫心里一暖,柳翕自幼体弱,素来很少出来走动,久而久之,性子也凉薄许多,但对她这个表妹,却是极好的。

能不好么,若不是当年元小芫娘亲,恐怕也不会有如今的柳翕。这事要从祖父那辈儿说起。

据说当年,先帝头疾,多少名医皆是束手无策,搜寻良方的皇榜下到了全国各地。

远在玉京最北的茎州,是块儿山清水秀,遍地奇花异草的宝地儿。相传那里十人当中,九人都会行医治病,

元良,也就是元小芫的祖父,是茎州有名的医者,看到皇榜后,只身一人赶来了栾京,不出半年便将先帝的头疾医好了,先帝没舍得让他回乡,封了医官给他,自此便留在了栾京,与医药世家的祖母严氏结为夫妻。

元良是个专情之人,一生未纳妾,与严氏诞下三子,大儿子元晖,生性散漫,早早便云游四海,已是多年无踪。二女元静,成年后嫁入了柳府。

三子元善,最得夫妻俩喜爱,自幼喜好医理,时常往返于茎州老家,往栾京输送珍稀草药,一次在茎州偶遇了同好医理的宁清,两人一见倾心,不久成婚。

一日,怀胎八月的元静忽然腹痛难忍,有滑胎之相,府内的郎中产婆们皆是没有法子,柳文赶忙派人去元府请人。

那时候元良正在宫中,元善陪着母亲严氏去了怀慈寺祈福,宁清没有陪着去,是因她怀有身孕,怕路上颠簸。

“万万不可啊夫人!”

当时在宁清身边伺候的老嬷嬷,吓得就要跪下求她了。

“别怪老奴多嘴,那产房是不洁之地,不单单是夫君不得入内,夫人这样怀有身子的更是不可踏入半步,您不为自个儿想,也要为腹中孩子着想啊,老话说,若是孕妇入内,会将那些污秽之气过给夫人和腹中的孩子呐!说句难听的,即便咱们夫人福大,平安产子,那您与孩子日后……”

也会被视为不祥之人。

嬷嬷没有说下去,可身为医者的宁清又怎会不知。

到底是医者之心,元静又是自己的姑子,听来请人的管家说,若是再耽搁,恐怕要一尸两命了,宁清心里一横,顾不得那些讲究,坐上马车赶到了柳府。

柳老爷在房外急得团团转,看到来医之人,是同样有着身孕的宁清时,惊得一句话也讲不出,颤颤巍巍推开房门。

足足三个多时辰,房内才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母女平安。

柳家对宁清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柳文自诩是读书人,不在乎那些迂腐的讲究,遂许下承诺,他这一双儿女,定会与宁清腹中之子结亲,若是女,终生只她一人。

在元小芫六岁那年,祖父元良过世,严氏携家回了茎州,谁知两年后,享有药乡的茎州,突发瘟疫。

元善与宁清日日接触病患,深知这疫情就要控制不住,不敢再让严氏与元小芫留于此地,连夜备了马车,让二人先回栾京投奔元静。

元小芫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个阴天,天还未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辆不大的马车停在院外。

“小芫乖,娘染了风寒,怕过病气给你,你路上听祖母的话,待料理好家中的事物,娘与你爹随后就去栾京寻你。”

送她上车的一路上,娘亲始终不牵她的手,与她说话都是隔着几步之远。

她想过去抱抱娘亲,祖母却一直攥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也不知怎地,那日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上了马车便不自觉哭了起来。

严氏一开始还逗她,替她抹泪,到后来,一言不发紧紧将她揽在怀里,紧锁的眉头下,也是一双婆娑的泪目。

那日,是元小芫与父母最后的相见。

很快,茎州封城,所有病逝者皆被火化,别说见双亲最后一面,连尸骨在何处也不得而知了。

八岁的元小芫,来到栾京的柳府,姑母对她极好,听说她打小就喜欢养鱼,便给她挑了个带池塘的院子。

每次坐在院中,看着池中游走的小鱼时,她便能想起娘亲来。

“我们家小芫的眼睛生得真好看,比那泉水还清澈。”

“娘亲啊,那我的眼睛里没有小鱼哦!”

宁清含笑地点了点头:“小芫的眼睛,可以容下天,容下地,自然也能容得下水中的鱼儿。”

那时年幼的小芫不懂娘亲话中之意,还嘀咕着娘亲是个骗子,因为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的眼睛怎可装下小鱼?

宁清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待哪日小芫的眼里容下鱼来,记得告诉娘亲。”

自那以后,元小芫时常趴在池边望着里面的小鱼,妄想将水里的小鱼用眼睛带走,但一次都没有成功。

直到多年后的一天,她看着自己院中的小鱼出神,一旁的英绿叹道:“小姐的眼睛真亮,连这水中的鱼都映了进去。”

元小芫恍然大悟。

只是,她却没有机会告诉娘亲了。

“小姐,快别看鱼了,马车都备好了,夫人差人来唤了。”

英绿的声音将元小芫的思绪拉了回来。

元小芫起身将手中最后的几粒鱼食撒入池中:“我不在的时日,记得把它们喂仔细了。”

“放心吧小姐。”英绿递去手帕。

二人刚踏出院门,就看到柳玉立在那里,额上渗着汗,整个人都气喘吁吁的。

“呀,奴婢忽然想起,小姐有东西落屋里了。”

英绿转身又跑回了院子,哪里有东西忘带,还不是为了给两人留些说私话的空。

“今、今日,”柳玉顿了顿,长顺了口气,这才又道:“今日翰林院选馆,我方才回来,生怕赶不上见你。”

元小芫将手中的帕子递给柳玉:“表哥莫急,最久不过一个来月,就回来了。”

柳玉将帕子接在手中有些痴愣,元小芫轻笑:“汗。”

他这才反应过来,拿着手帕轻轻的在额上擦拭着,这会儿他面上的着急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那般的温润。

柳玉心道,明明备了一通关切的话,见了人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一向在学堂上能言善辞,怎每每见了眼前之人,心跳蓦地加快许多,反应也慢了几拍。

前阵子忙着春闱,父亲那边也盯得紧,顾不上来寻,没想不过几月未见,表妹似是变了模样一般,越看越不忍移开目光。

“表哥?”

元小芫见柳玉愣住,不由轻唤。

柳玉回过神来,连忙垂下眼,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来,温声道:“前些日子出门,碰巧看到它,知道你喜欢红鲤,便买了回来,本想待你及笄时再相送,但那皇宫森严,怕你待着无趣……再者这红玉也是保安之意,毕竟是皇宫……”

元小芫知道表哥还是担忧自己,便道:“表哥心意小芫明白,有柳妃照拂,我与祖母定会平安,只是这物件太过贵重……”

看到柳玉满是期许的眼神,元小芫将想拒礼的话,咽了回去,嘴角勾起了一个甜甜得弧度:“那小芫定会好生保管。”

说完,她将双手捧出,柳玉却只是将空空的盒子放在了她手心,拎着那精致的红鲤,轻道:“我……可以帮你戴上么?”

话音一落,元小芫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可是院外,万一叫旁人瞧去,会不会惹了闲话,但这男子是自己未来的夫君,理应不该拒他,可毕竟她尚未过门……

越想越不知该不该应下,见她低着头默不作声,柳玉以为她是害羞,默许了,便上前一步,打开绳结。

元小芫倒吸一口气,正要向后退,柳玉却已是将红玉锦鲤落在了她胸前,接着两手从她耳旁掠过,歪着头瞧着她脑后,小心翼翼地系着那根红绳。

此时她的鼻尖与柳玉的胸口,还不到一尺的距离,元小芫不敢乱动,生怕不小心便碰到了他。

四周静的只能听到耳旁柳玉粗重的呼吸,以及元小芫慌乱的心跳。

柳玉一把胳膊放下,元小芫连忙向后退了两步。

“真好看。”

“是啊,表哥的眼光总是不错的。”

他望着她道,她却以为是在说它。

“小姐,该走了。”

英绿的声音,将空气中刚刚升起的暧昧搅散了。这丫头回来的很及时,元小芫甚至觉得,她根本就没离开过。

去前厅的一路上,英绿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叮嘱,这次入宫,柳妃只允了严氏祖孙俩人,张嬷嬷与英绿也不能跟着,毕竟照顾他们二人多年,猛然一分开,难免心里也惦记。

一路上马车颠簸,严氏晃得有些头晕,微微合着眼。

元小芫不知怎地有种莫名的不安,也许是因为极少出府的缘故吧。

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她心里很是好奇,手指刚碰到帘子,身旁立即传来训声:“女儿家不可抛头露面。”

“原来祖母没有睡啊……”

元小芫嘟着嘴将手收了回来,倚靠在车边,随着马车的摇晃,那帘子时不时来回摆动,借着这个缝隙,她像只小猫一样,窥着车外的一些景象。

不知行了多远,严氏似是睡了,元小芫也被晃得有些迷糊,好像有些时候没听到车外的喧闹声了,元小芫小声问了问。

“快到皇城了,自然要安静,吵吵嚷嚷怎能行,姑娘若是累了,车中小憩一会儿,很快就到。”

车夫说得有理,可是越坐心里越慌,忽然想起临走时,姑母曾说,从柳府到皇城不过半个多时辰的路,为何走了许久都未到。

元小芫用手指挑开车帘的一角,这下惊得一身冷汗,哪里是快到皇城了,这马车外分明已是一片荒野。

“祖母。”她轻轻推了推严氏。

严氏还以为到了,婆娑地睁开双眼,却见到面色凝重的元小芫冲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接着掀开车帘,严氏大惊,立即握紧了孙女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半部分关于元小芫身世的描述,实际上埋了根引线。

还有就是,如果看了另一本《巧舌太子妃》,那么就可以剧透一下,那个严氏的大儿子,就是最后救了訾琰的人。

话说……隐约有种单机感,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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