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误食了致幻蘑菇,刻俄柏陷入了幻境。jingwubook.com
来自大地的血脉在呼唤着她。
她追寻着最古老的呼唤,沉入了这片绚丽无边的世界。
这是刻俄柏的梦境,亦是所有人的梦境。
……
当刻俄柏接触到黑色王冠时,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天地逆转,日月颠倒。
以黑色王冠为原点,深邃的暗色像是泼在水中的墨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侵染了整个世界。
半月以来,从未变化的白昼被墨色侵染,变作黑夜。
天穹之上,寒月吞噬烈日,灼灼其华。
漫天星辰犹如画卷拉开,尽情展示着它的美丽。
蜜糖和糖果堆叠而成的大地、山脉、树木在黑色中纷纷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大地变作天空。
“——哇啊啊!”
少女发出惊慌失措的喊声,死死抱住了身边的男子。
像是落入深渊。
下坠。
下坠。
——永无止境的下坠。
但一切总归会有尽头。
黑夜之下,是一片荒芜之地。
抱着惊慌的刻俄柏,陈羽落在了满是黄沙的土地上。
明明是从天空掉落,但当二人坠落至新的大地时,却不可思议的没有任何损伤。
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后,陈羽低下头。
“好了,小刻,没事了”
“诶?”
睁开眼,刻俄柏从陈羽怀里探出头,发现果然没事了。
但是看着荒芜的四周,她忽然垂头丧气,就连活力十足的尾巴都拉耸下来。
“呜,小刻的糖果没有了~”
陈羽哭笑不得。
这笨蛋,还惦记着吃呢?
将刻俄柏从怀里放下,他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走吧,该出发了。”
“嗷~”
打起精神,刻俄柏元气满满地应了一声。
虽然糖果不见了,但是刻俄柏现在并不饿。
或者说,在醒来后,她几乎就没有饿的感觉。
瞅了瞅手上的黑色王冠,她歪着头想了想,又咻咻地爬上了陈羽的背。
坐在陈羽的脖子上,她将黑色王冠为陈羽戴上,然后变高兴的摇起尾巴。
“送给陈羽~”
也没在意刻俄柏的举动,陈羽抓好她不安分的脚丫,就这样带着刻俄柏继续开始了新的旅途。
……
荒芜的大地上,巨大的野兽归于尘土。
仅仅是一颗腐朽的牙齿,就远远超过了车辆大小的巨大骨骸静卧于苍茫大地。
“哇!陈羽陈羽,这个好大啊,要是活着一定能吃好久!”
惊叹地望着面前这具大到不可思议的骨骸,刻俄柏发出了吃货的宣言。
她好奇地钻进白骨中,像是探险一般在白骨上窜来窜去。
双手拢袖,陈羽慢悠悠地走在大地上。
侧首看着平展双手,在白骨脊椎骨上活力十足,跑来跑去的刻俄柏,他无奈地摇摇头。
这只死去的巨兽大到不可思议,就算是脊椎骨也宽大的犹如一条平躺大道。
但是看着活泼乱动的刻俄柏,陈羽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刻,小心点,别摔倒了。”
“——哇!”
话音刚落,刻俄柏就脚下一崴,从白骨摔在了地上。
陈羽:“……”
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刻俄柏对无语的陈羽露出了傻笑。
“笨蛋,都说小心点了,下次不准这样了,听见没有?”
走过去,为刻俄柏擦去脸上的灰尘,陈羽捏了捏她的耳朵,无奈的训斥一句。
“嗯嗯~”
刻俄柏连忙点头,表示明白。
至于是真的明白还是假的那就只有刻俄柏自己知道了。
“行了,走吧。”
狂野的风吹过,扬起的沙土拍打白骨,也掩埋了大地上那一排小巧的足迹。
……
荒野的风总是很大。
夹带着些许沙砾,永不停歇地拍打在行人身上。
又不知在荒野走了多久,陈羽两人终于看见了新的景色。
茂密的树木丛生,嶙峋乱石取代黄沙堆布满了这里。
在经过这片区域时,因为刻俄柏的好奇,两人居然找到了一台破旧的电视。
难得看见有趣的东西,陈羽干脆让刻俄柏休息一下,然后便鼓捣起这台坏掉的电视。
鼓捣了几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好像坏的有点彻底啊。
不过好在陈羽技术好,弄了半天还是修好了。
只是当他按下开关键时,才猛地想起——
靠,没有电!
而且电就算了,这可是刻俄柏的梦境,怎么可能会有信号!
白修了!
恼羞成怒地一脚踹开修好的电视,陈羽不爽地撇撇嘴。
和刻俄柏待久了怎么他也犯起傻了,居然做出这种蠢事。
坐在一边,用手撑着下巴,刻俄柏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好奇地看着陈羽的动作。
在看见陈羽踹开电视的动作后,她眼睛一亮,也冲了上去,有样学样地踹了电视一脚。
虽然不明白陈羽为什么生气,但是陈羽生气,小刻就很生气!
成功修好电视,却一点卵用没有,所以陈羽又和刻俄柏踏上了旅途。
奇怪的是,在这台电视机上,只有刻俄柏留下的几个小巧脚印。
而陈羽踹的地方却什么都没有。
…
这片大地似乎没有尽头。
两人又走了不知多久,途中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嘿呀!大鸭子别跑!”
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到奇怪眼镜,刻俄柏正鼓足了劲追着一只穿着西装,拿着手提箱的鸭子。
他叫鸭爵,是两人在半路遇见的奇怪家伙。
“小刻,跑慢点!”
大喊一声,陈羽也没有着急着追上去,而是悠哉地走在后面。
在他边上,是一个同样背着巨大行李包的高大乌萨斯人。
他叫高普尼克,是鸭爵的保镖。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是梦境和现实的交错。
所以有的东西实际上就是现实的投影。
比如鸭爵和高普尼克。
这两人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
至于陈羽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他认识现实中的鸭爵和高普尼克。
“不去保护你的老板吗?”
对着身边这个乌萨斯大汉笑了笑,陈羽指了指远方的刻俄柏和鸭爵。
“老板玩得很开心。”
并没有因为刻俄柏在追自己的老板而生气,高普尼克露出了憨厚的笑容,瓮声瓮气道。
“老板说了,不要俺帮忙。”
“难怪你一点动作没有。”
挑挑眉,陈羽恍然。
鸭爵这家伙在现实就是一个逗人玩的家伙,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是死性不改。
而在那边,因为怎么都追不上鸭爵,刻俄柏气坏了。
“大鸭子!不准跑!”
“小姑娘,你都追了我几个小时了,你就不累吗?”
对于刻俄柏的执着,鸭爵有点无奈。
自从在荒野遇见陈羽和刻俄柏以来,每天刻俄柏都要追他好久,她就不累吗?
不过鸭爵也挺无聊的,不然也不会陪着刻俄柏一起胡闹了。
“哼哼,刻俄柏要吃烤鸭!”
刻俄柏双手掐腰,理直气壮。
鸭爵脸色一黑,差点没把手提包甩在刻俄柏的脸上。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小姑娘,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吧,对了,这个送给你。”
打开手提箱,鸭爵拿出了一块蜜饼丢给了刻俄柏,他笑了笑。
“这些天我玩得很开心,希望下次还能再遇见你。”
对着高普尼克招招手,鸭爵便转身离开了。
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他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至于去哪。
他的梦——醒了。
随着鸭爵的脚步,他和高普尼克的身影渐渐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大鸭子——诶,陈羽你干嘛不让小刻追大鸭子?”
“好啦小刻,鸭爵他们还有事,我们也该走了。”
拎着刻俄柏的后领,陈羽拉着刻俄柏渐渐走远。
……
天空的皓月似乎永不沉沦。
黑色的云彩遮蔽弯月,由墨色绘制成的夜下,一只庞大的队伍行走在这片灰色的荒芜之地。
他们穿着黑色古怪的服饰,用着最古老的乐器演奏着不成韵律的曲调,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这片黑色大地。
“陈羽,他们在干什么呀~”
“这是安魂。”
“安魂?”
“嗯,这是萨卡兹的黑色庆典,是为那些死去的人送行,所以这个也叫做安魂。”
“小刻不懂~”
刻俄柏眨了眨眼睛,有些懵懂。
“听不懂也没事,你只要把这个当做一种庆典就好了,嗯,很沉重的庆典。”
“嗷。”
摸了摸刻俄柏的头发,陈羽笑了笑。
“小刻,想听歌吗?”
不等刻俄柏回答,陈羽随手摸出了一支长箫,将其放在嘴边,他轻轻一吹。
霎时间,
悠扬的箫声便回荡在这片黑色大地。
悦耳的曲调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倾听着着陈羽演奏的乐曲,刻俄柏只觉得自己浑身懒洋洋的,很舒服。
随着荒野永不停歇的风,箫声渐渐飘远,这一刻,似乎所有喧闹声都消弭在了这个优美的箫声中。
——这是安魂曲,亦是镇魂曲。
只不过不是这个世界的。
当听见箫声时,黑色的队伍忽然停驻脚步,领头的萨卡兹扭过头,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演奏陈羽。
他认真地倾听着这个古老,动听,足以安抚一切的天籁之音。
良久。
直到一曲罢毕,这位年老的萨卡兹才缓缓地走到陈羽和刻俄柏面前。
“谢谢您的祝福,为了感谢您,这个就送给您了。”
将一块怀表递给陈羽,这位萨卡兹将右手放在胸前,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后,便再次回到了游行队伍。
不成韵律的曲调再次响起,安魂曲也再次奏响夜下。
默默注视着这支黑色队伍渐行渐远,陈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怀表。
和普通的怀表不同,这支表是倒着转的,不仅如此,上面也没有可以上发条的地方,非常古怪。
似乎是个好东西。
挑挑眉,陈羽转身将怀表戴在刻俄柏的脖子上。
他细心叮嘱。
“小刻,这个送给你了,记得别弄丢了。”
眨眨眼,看了看挂在胸前的怀表,又看了看陈羽,刻俄柏露出了活力十足的笑容。
然后,她兴奋地摇起尾巴,扑倒了陈羽。
“笨蛋,别蹭我脸啊!”
一声惨叫,陈羽被扑倒了。
……
皓月银晖下,
这场不知尽头的旅途是如此漫长。
走在这片灰色的大地上,似乎就连时间也失去了意义。
在狂风中,陈羽和刻俄柏来到了一个布满盒子的荒野营地,在一个盒子上,一个脏兮兮的扎拉克人正口水横飞,朝着四周的荒地人兜售着他的货物。
这里的货物很多,但盒子上面不是印着哥伦比亚大型军事承包商的商标就是各种物流的商标。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走了。”
“诶~”
揪住好奇心旺盛,想要凑上去看戏的刻俄柏的尾巴,陈羽拉着她离开了这里。
…
这片梦境似乎什么都有。
又在荒野上走了不知几天,陈羽他们居然在荒野中看见了一间酒吧。
此时恰好暴雨倾盆,陈羽干脆带着刻俄柏走了进去。
拧了拧湿哒哒的衣服,又替刻俄柏拧了拧她的尾巴,陈羽这才走进这间奇怪的酒吧。
虽然处于荒野,但是这间酒吧却意外的热闹,还算宽阔的酒吧居然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客人。
绕开了几个耍酒疯的杜林,陈羽带着刻俄柏来到吧台处。
“老板,有毛巾吗?”
“当然,我们杜克酒吧什么都有,来,你要的毛巾。”
接过吧台老板递来的干毛巾,一边为刻俄柏擦头发,陈羽挑挑眉。
“那你这的热酒多少钱一杯?”
“哈哈,客人,你是外面的人吧,在这里,谁不知道我们的杜克酒吧是免费的。”
发出了和矮小个子不符合的豪爽笑声,这位同样是杜林族的老板非常干脆的拿出两个酒杯,为陈羽斟满一杯酒水后又看了看刻俄柏一眼。
他贴心地询问道。
“这位小姐喝酒吗?”
刻俄柏眼睛一亮,连忙囔囔起来。
“小刻要喝!”
“不准喝酒,雨停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老板,给小刻来杯果汁就好,如果可以,希望还能来杯开水。”
“诶~”
捏了捏刻俄柏的脸蛋,无情的打破了她想要喝酒的愿望。
看着嘟着嘴,拉耸着耳朵,一脸委屈的刻俄柏,陈羽摇摇头。
“好了,别委屈了,等会我那杯给你喝一口可以了吧?现在先坐好,我帮你把头发擦干再说。”
“好耶!陈羽最好了!”
欢呼一声,刻俄柏便乖巧地坐在了吧台的椅子上,让陈羽为她擦头发。
休息了数个小时,直至外面大雨消退,陈羽这才背起靠着他睡着的刻俄柏离开了这间奇怪的酒吧。
“呜,好吃的…”
侧首看着在梦里睡着也不忘记吃的刻俄柏,陈羽哑然失笑。
……
风声呼啸,紧随而来的便是雪白银粟。
纯白雪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降临在了这片灰色大地。
“哇,陈羽,下雪了!”
伸出手,细小的雪花飘落在小小掌心,然后在温热的体温中融化成点点水滴。
虽然下了雪,但是却意外的没有寒冷,所以哪怕穿的单薄,刻俄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摇着尾巴,欢快地在陈羽身边跑来跑去。
看着兴奋的大呼小叫的刻俄柏,陈羽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走在荒野中。
沐浴着风月黄沙,两人的脚步似乎从不停歇。
荒野中,奇怪的东西很多。
除了之前遇见的鸭爵他们,陈羽两人还在旅途中遇见了一些有趣的事和人。
在荒野中独自带着驼兽旅行,贩卖东西的行脚商人。
似乎是从维多利亚而来,却迷路的古老骑士。
还有放在荒野的无人抽奖机器和源石虫比赛。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源石虫比赛时有人耍诈,所以陈羽在带着刻俄柏把那个骗子揍了一顿后就把那几只源石虫烤了。
别说,刻俄柏吃得很开心。
还有在荒野中,偶遇一个受伤的卡斯特少女,结果发现对方居然是仙人跳,恼羞成怒的陈羽便让刻俄柏暴打了一顿那些大汉。
又狠狠收拾了一下那个骗人的卡斯特少女,训斥了她整整三个小时后,让她深刻了解到骗人是不对的这件事后。
又在她脸上画了几只乌龟,这才在对方解脱中带着刻俄柏扬长而去。
另外,在旅途中,刻俄柏还找到了一张藏宝图。
因为好奇,陈羽带着刻俄柏找了一圈,成功找到了宝藏——一个白色的挂坠。
和那个倒着转的怀表一样,这个吊坠也是个好东西,所以陈羽也塞给了刻俄柏。
因为又多了个礼物,刻俄柏高兴坏了。
然后她又把陈羽扑倒了。
……
在长的旅途终归会有尽头。
而这场奇特的旅行也终将画下句号。
穿过森林,走过糖果世界。
远离白昼,坠入黑夜,行走在荒野之上。
白昼,黑夜,暖阳,寒月。
狂风,黄沙,骤雨,飞雪。
陪伴着刻俄柏走了不知多久,经历了许许多多奇特而有趣的事,直到在荒野最深处,那片巍峨的黄土之上,那只三头巨兽抬起头颅时。
陈羽知道,这场旅途该结束了。
停下脚步,陈羽指着不远处昂首的三头犬,轻声道。
“小刻,过去吧。”
注视着巨大的三头犬,刻俄柏能感觉到那种发自心底的呼唤和喜意。
大地的血脉在呼唤着她。
仿佛遇见了血脉相连的亲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刻俄柏心底滋生。
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或许这么久的旅途,她要找的就是这个奇怪而神异的三头生物——刻耳柏洛斯。
只是…
歪着头看着陈羽,刻俄柏抖了抖耳朵,并没有听陈羽的话。
欢快地摇着尾巴,她回身扑到了陈羽身上,就好像以前一样,她用脸蹭了蹭陈羽的衣服。
“陈羽,一起去~”
“抱歉小刻,这次我大概不能继续陪你了。”
苦笑一声,陈羽温柔地摸了摸刻俄柏的头,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随着风儿吹起,他的身影也随之化作尘埃。
“陈羽!”
下意识地想要抱住陈羽,但抱了个空,黑色的王冠从陈羽方才的位置掉落,跌落在地,激起些许尘土。
眼眸倒映着黄沙,却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陈羽…不见了…”
这一刻,无与伦比的恐慌涌上了心头,让刻俄柏慌了神。
她连忙扭头四顾,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总是在她身边微笑的身影。
好难受。
好难受。
比饿肚子还要难受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刻俄柏捂着胸口,无力地瘫坐在地。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但是她知道——心好痛。
泪水模糊了眼眸,用力抽着鼻子,就连总是活力的耳朵和尾巴也随着主人的心情拉耸。
而这时,纯白的三头犬行走在灰色大地,缓缓朝她走来。
“孩子,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回过头,失去神采的眼眸中,倒映的纯白的身影越来越近。
刻耳柏洛斯垂下头颅,一颗犬首贴在了刻俄柏的脸颊。
“我的孩子。”
“你是大地未来的希望,亦是它的主人,现在,接受我们的传承,迎接新生吧。”
“你将与我们同行,奔驰在这片灰色的大地之上,释放出你的本性,接受我们的力量。”
“不要!小刻不要!小刻不要!小刻什么都不要!”
听着刻耳柏洛斯的话语,刻俄柏忽然发出了愤怒的大喊。
“什么力量,什么传承,小刻不懂,小刻也不想要!”
怒视着眼前的巨兽,刻俄柏眼中流露出怒火,她竖起耳朵,看着刻耳柏洛斯的目光中满是仇视。
“把陈羽还给小刻!把陈羽还给小刻!快把陈羽还给小刻!”
什么力量,什么传承,刻俄柏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陈羽不见了!
那个陪着她,照顾她,逗她笑,让她开心,不舍得她饿肚子的陈羽不见了!
“是吗,这是你的选择吗?”
遗憾地后退一步,看着用仇视目光望着自己的刻俄柏,刻耳柏洛斯目光依旧柔和,声音依旧温和。
“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总有一天,你会再次回来的,希望那时,你能有所觉悟。”
“不过,我们的孩子,即使你不愿意,但有些东西已经是你的了,接受它,它将给你带来新的力量。”
“去吧,回去吧,去你所爱的人身边,去保护他,守护他。”
“我们将在这继续等待你的归来。”
“长夜永恒,直至黎明。”
随着刻耳柏洛斯的话语,落在地上的黑色王冠化作流光钻入刻俄柏体内。
与此同时,怀表和挂坠也纷纷消失,变作新的力量涌入刻俄柏体内。
“嗥!”
寒月下,纯白的三头犬引颈长嗥。
视线开始模糊,在嚎叫中,刻俄柏渐渐失去意识。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蔚蓝色的天空和翠绿树木。
“小刻,你醒了。”
熟悉的温柔声音忽然惊醒刻俄柏。
回过头,一个带着微笑的男子映入眼帘。
呆呆地看着微笑的陈羽,泪花渐渐模糊了双眼。
“陈羽~”
欢呼一声,刻俄柏再次扑倒了陈羽。
“笨蛋,说了别蹭我的脸啊!靠!更不准舔!”
在陈羽悲愤的喊声中,刻俄柏摇着尾巴,蹭着更起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