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食已经过去五天。mzjgyny.com
在这期间,泰拉上空气中的源石颗粒陷入暴动,导致世界各地的天灾突发数量暴增。
在穿过莱塔尼亚和叙拉古的国境线时,陈羽几人就遇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
——冰雹。
并不是普通的小型冰雹,而是每个都足有拳头大小的恐怖天灾。
巨大的不规则冰块从天而落,尽情释放着它的疯狂,将大地的一切都毁灭殆尽。
大地在哭泣。
树木被砸断。
空气也因为暴动的源石颗粒而开始扭曲。
在天灾的不远处,拉普兰德正坐在大树的枝干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在离开叙拉古流浪时,她也见过不少天灾,甚至有时候还会在天灾中行动,若不是如此,她的感染程度或许也不会这么夸张。
在看见一块足有人头大小的冰雹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后,拉普兰德只觉得一阵恶寒。
幸好陈羽发现的早,如果她真的把车开进去,估计下场比那些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地面差不多。
当时天灾明明一点征兆都没有,也不知道陈羽是怎么发现的。
若不是他忽然出声阻止,她早就开着车一头栽进天灾里了。
想到这,拉普兰德下意识地低下头。
大树下。
黑发男子正悠闲地盘坐在那,动作温柔地为他面前的黑发少女打理着三千青丝。
眼中落进陈羽那微笑的脸,拉普兰德有些失神。
说起来,她认识陈羽这么久,似乎一点也不了解他的过去。
在她认识陈羽前,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一点也不知道——另外,她也不明白,陈羽是怎么做到在水下睡觉的。
想起第一次和陈羽见面的场景,拉普兰德嘴角微微上扬。
从湖泊中忽然冒出,在看见她一丝不挂的情况下,居然还倒打一耙,说她偷看他洗澡。
这种无耻的事,也只有这个混蛋才做得出来吧?
明明当时恨不得宰了他,没想到最后自己居然会喜欢上他。
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想起和陈羽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拉普兰德表情越发柔和。
这个时候——
“喂,拉普兰德,你在傻笑什么,看起来好蠢啊!”
抬起头,就看见拉普兰德笑吟吟地盯着自己,陈羽顿时一阵不解。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还有,你长得那么胖,就别坐那么高了,小心把树枝压断,掉下来就不好了!”
胸辣么大,肯定很重!
拉普兰德:“......”
她到底是怎么喜欢上这个混蛋的?
果然,
这种白痴,还是宰了算了。
脸色一黑,拉普兰德深吸一口气,对着陈羽破口大骂。
“你白痴啊,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宰了你!”
“喂,说归说,别打我啊!”
“少废话,帮我梳头!”
从大树上跳下,气急败坏地踹了陈羽一脚,拉普兰德便坐在了德克萨斯身边。
她回头瞪了眼陈羽。
“听见没有,赶紧的。”
“是是是,拉普兰德大人~”
拉普兰德默默把手放在了剑柄上。
陈羽吓了一跳,立马陪起笑脸。
“哎,有话好好说嘛,我这就帮你梳头——你这剑太碍事了,我先帮你收好哈。”
看着一边陪笑,一边把自己双剑拿走的陈羽,拉普兰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怂货。”
一点也不在意拉普兰德的鄙视,果断把危险的东西丢在自己身后,并确定拉普兰德够不到后,陈羽这才松口气。
他心里暗骂。
要不是你这么凶,本大爷至于这样吗?
摆了摆尾巴,德克萨斯用手指撩了撩被陈羽打理后,柔顺垂下的秀发,便坐在了一边。
拿起木梳,陈羽开始为拉普兰德打理她的白发。
虽然是个女孩,但是拉普兰德似乎并不是很喜欢打扮自己。
就连洗完澡时,头发也是随便用毛巾擦一擦就完了,即使如此,她的发质也相当不错。
风微微吹起拉普兰德的白发,也将少女身上的幽香带起,落在了陈羽面颊。
“陈羽,我们认识多久了?”
一边享受陈羽的梳发服务,拉普兰德忽然开口。
“好多年了,不过具体有多久嘛。”
手上的动作不停,陈羽嘿嘿一笑。
“四舍五入一辈子。”
“啧,亏你说得出来这种话。”
拉普兰德啧了啧,嘴角却悄悄露出幅度。
虽然看不见拉普兰德的表情,不过从她这句话的语气来看,陈羽觉得她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嘴角扬了扬,也没有在这个话题纠结,拉普兰德接着道。
“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当然。”
陈羽秒答。
“你偷看我洗澡!”
他痛心疾首道:“我当时还在午休,没想到你硬生生炸鱼把我给炸醒了,还看光了我,简直太过分了。”
“???”
德克萨斯头上冒出问号。
什么情况?
拉普兰德偷看陈羽洗澡?
拉普兰德:“......”
她脸色一黑,下意识地把手按在了腰上,结果抓了个空。
我的剑呢?
注意到这个,陈羽一下就得意起来。
还好本大爷机智,老早就把你这个凶婆娘的剑丢得远远的。
眼见拉普兰德想要起身,生怕她真的起身拿剑砍他,他连忙按着拉普兰德的肩膀道。
“哎呀,你头发又乱了,我再重新帮你梳一次吧。”
被陈羽重新按回地上,拉普兰德忍不住咬牙切齿。
无耻的混蛋,你当时穿得严严实实,被看光的明明是老娘!
按捺住起身拿剑砍死胡说八道的陈羽,她咬牙切齿道。
“当初到底是谁偷看谁这件事我们以后在说,我想问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会在那?”
拉普兰德很好奇一件事。
就是陈羽为什么会出现在当时她和陈羽第一次遇见时的那个地方。
荒郊野外。
最近的村子也要走好几天。
那种渺无人烟的地方,陈羽完全没理由会出现在那。
“哦,我那时候被人射了一箭,不小心挂了醒来就到那附近了。”
轻描淡写的回复了拉普兰德,陈羽又接着道。
“那鬼地方附近全是沙子,我也是走了好久才找到那个湖泊,谁知道洗个澡都会被你偷看。”
说完,陈羽又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大中午的不午睡,跑去炸鱼就算了,居然还偷看他洗澡。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
还好他穿得多,没有被看光,不然血亏。
被人射了一箭,死了就到那了?
这是什么鬼话?
德克萨斯头上的问号更多了,而拉普兰德的脸色已经彻底黑成锅底。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等到陈羽为她梳完头发,她起身用手撩了撩秀发,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头发梳完了,陈羽也就没用了。
“陈羽。”
抬眸对陈羽嫣然一笑。
“以为我没剑就宰不了你?”
捏着拳头,她毫不犹豫地朝陈羽脸上打去,她破口大骂。
“问你事,敷衍我就算了,居然还敢诬陷老娘偷看你洗澡,给我去死!”
“我闪!”
千钧一发之际,陈羽弯腰躲过了拉普兰德的拳头,又顺手摸了摸她的银色尾巴,转身就跑。
没打到人,尾巴还被人摸了,拉普兰德气急败坏。
“混蛋,有本事别跑!”
陈羽不甘示弱。
“那你有本事别追啊!”
看着绕着大树开始转圈的两人,德克萨斯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
就如同开始一般突然,天灾消失的也十分突然。
仅仅是片刻,犹如末日一般的冰雹便消弭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被天灾肆虐过,拥有着触目惊心,累累伤痕的大地。
确定了天灾已经停歇,在替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做了一些防护处理,确认她们不会受到影响后,几人便再次上路了。
空气中,源石颗粒的活性已然达到恐怖的程度,灰黄色的大地上无数黑色的半透明源石簇开始疯狂生长。
仅仅是一会时间。
密密麻麻的源石簇就爬满了这片土地。
若不是有陈羽在,德克萨斯是绝不会把车辆开进这种地方。
瞥了眼车外犹如地狱一样的景色,拉普兰德打个哈切,就躺倒在后座椅,枕着陈羽的大腿开始休息。
低头看了眼拉普兰德的睡颜,陈羽笑了笑,也闭上了眼。
车胎碾过在天灾后,开始肆意滋生的黑色源石结晶簇,行走过伤痕累累的大地,叙拉古便到了。
……
美酒,音乐,歌剧。
这些都是叙拉古的魅力之一,但若说叙拉古最出名的是什么,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黑手党。
在泰拉上,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有着黑色产业和阴暗面。
炎国的帮派,东国的黑道,叙拉古的黑手党...这些都是一些为人津津乐道的东西。
但和其他国家不同。
在叙拉古,掌控着移动城市的并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光明,而是黑手党。
在这里,无论是城市还是小镇,亦或者是偏远村庄,它们的主人无一例外都是黑手党的某个家族。
黑手党家族的厮杀,竞争在这里才是真正的主旋律。
而在这片土地上,最令人信服的不是国王亦或者皇帝,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只有在叙拉古流传的名字。
叙拉古的无冕之王,凌驾于所有黑手党之上的传奇人物——密西西里夫人。
曾经,德克萨斯也是其中一员。
而她的家族名称就如同她现在的名字——德克萨斯。
在一场意外中。
这个曾经盛极一时,如今却早已被人遗忘的家族被彻底覆灭。
她的家族,她的过去,她的一切都被埋在了那个血色的世界里。
就连她也差点在那个被血染红的世界里被拖入地狱,但在最后时刻,有人将她从那个世界拉了回来。
“救命之恩当舍身相报,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大爷的人了!”
说出如此言论,那个男人便将她不讲道理地拖出地狱。
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上那个好似睡着的男人,德克萨斯眸光仿佛融化春雪。
“真是个乱来的男人,不过,现在的日子也不坏。”
抿嘴一笑,她收回目光,再次聚精会神地开车。
车辆行过黄沙,扬起滚滚沙尘,绝尘而去。
……
数天后。
叙拉古,威亚庄园。
“德克萨斯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穿着特制西装,托马斯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机械臂,对德克萨斯行了个礼。
他微笑道。
“自从上次大帝先生和您一起来已经过去了两年,德克萨斯小姐您依旧如此美丽动人,上次没来得及邀请,不知您这次是否有时间,让沃特邀请您共进晚餐?”
陈羽勃然大怒。
哎呀我靠,居然有人敢在本大爷面前撬墙角,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就在他挽着袖子,准备上去好好教育下这个叫沃特的家伙时,有人比他更快。
几乎是在沃特开口说完的下一秒,一柄剑就落在了他脖子上。
什么时候?
用余光看见德克萨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沃特冷汗都出来了。
“德克萨斯小姐,您这是…”
“托马斯在哪?”
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看似风度翩翩,实际上是托马斯家族臭名昭著的杀手,德克萨斯语气平淡。
“给你三秒时间。”
瞬间就明白德克萨斯的意思,沃特想都不想就开口道。
“托马斯先生正在后面的葡萄园内,如果德克萨斯小姐您要找他,到后面的葡萄园就行,还有您带来的那两位朋......拉普兰德!?”
“啊哈哈,托马斯,老朋友的久别重逢,你就是用这样的回应来招待我的吗?真是让人伤心啊。”
看着脸色大变的托马斯,拉普兰德嘴角上扬,露出了猖狂而肆意的笑容。
她抽出长剑大步向前,从德克萨斯身后走出,目光犹如恶狼一样危险。
“看来上次给你的礼物似乎还不够,要不要我帮你把另一只手给换上新的高科技产品啊,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痛的。”
“你这个疯子别乱来,这可是我们托马斯家族的地盘!”
“哦,那这样我就更想动手了,杀了你,再杀了你们的家长,这种事想必一定会是很愉悦的事吧?”
看着拉普兰德嘴角的狞笑,沃特吓得寒毛直竖。
他明白,拉普兰德是认真的。
这个疯子,就曾经做过这种事,她孤身杀进数个家族的驻地,然后亲手杀了他们的家长。
因此,
为了杀掉她,数十个家族纷纷派出了自己家族的杀手,但最终还是被拉普兰德逃出了叙拉古。
沃特也是其中一员,他的右手就是在那次追杀中被对方亲手砍掉的。
从那以后,每当睡梦时,他总是会梦见那一幕。
被数十个杀手的血液染红的月色地面,那只白色孤狼,在月下起舞狂笑。
现在,这个噩梦又回来了。
叙拉古的白色恶狼——拉普兰德。
再次回到了叙拉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