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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又在发呆?”梁星野的将一件单衣披在了他身上,清早山中的温度很低,连风都是彻骨的冷。
那种冷和极北的冷是不同的,极北只是gān冷,而岭南的冷,是带着湿意的。
纪燃的声音带了些低落的情绪,“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在生病,每年开chūn,都是茶园最忙碌的时候,我爹担心我在家没人照料,便总是将我接到这边来小住。后来我的病越来越严重,我爹只能卖了茶园,花重金聘请了一位高人治好了我的病,病愈之后,我便丢失了很多记忆。”
他用指腹轻轻掠过布满灰尘的窗台,“直到昨夜,当我重新踏入这个茶园的时候,那一部分丢失的记忆,竟然自己回来了。我零零散散地记起了一些事,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他叹了口气,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我记起了我家是怎么没落的,曾经号称为南北第一富商的纪家,以制作上品苦丁茶发家,而这一切,都依赖于这棵百年茶树。我爹为了给我治病,那些年花了不少银子,直到后来,家族里的银子再也无法周转,我爹没办法,只能卖了整个茶园,包括这棵树。失去了这棵百年茶树,纪家的生意便一落千丈,自此走向没落。”
说到这里,纪燃静静地攥紧拳头,“是我毁了整个纪家。”
梁星野看到纪燃自责的模样,胸口隐隐作痛起来,他试着握住了他的手,极尽所能地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
佛牙拎着两块烧饼,边啃边走,冷不丁看到窗前如此温情的一幕,顿时起了一身jī皮疙瘩,可他道也识趣,扭脸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昨夜收留他们的梁伯,不忘礼貌地打声招呼。
梁伯始终弯着腰清扫地面,对佛牙的招呼视而不见。
良久,等到佛牙走远了,他也终于放下了扫帚,浑浊的双眼紧盯着佛牙离去的方向,眼底透露着掩藏已久的恨意。
天空yīn沉,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梁伯这会儿也不见人影,看上去并没有想要为他们提供午餐的意思。
星野兄只能自己下山去买吃食,先前梁伯说,苦丁茶还要三五天才能制成,梁星野便计算着时间,买了三五天的食材。
本想让纪燃跟着他一起来的,可那家伙心情不大好,说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他便没有qiáng求他,自己下了山。
佛牙早上吃烧饼吃撑了,躺在chuáng上消食,没一会儿又开始闹肚子,来来回回地跑。
下了雨,山上的空气格外清新。纪燃分外怀念地站在门前,想起小时候父亲与采茶工人在茶树丛里穿梭采摘的模样,胸腔升起一股暖意。
纪老爹喜欢喝苦丁茶,可自打这个茶园卖出去之后,父亲便再也没喝过了。
这趟回家,已然到达了岭南的地界,离家更近一些了。若是这次能买到苦丁茶,想必父亲一定会很开心。
茶庄外,雾气稍稍散开了一些。
放眼望去,依稀能见到三五个采茶人的身影在忙碌着。
纪燃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听他们像小时候一样,边采茶,边谈天。
“这雨下地真及时,新芽的长势更好了,得抓紧时间采摘,晚了可就老了。”一个年级稍大的妇人领着女儿在山野间忙碌了起来。
“就在这里摘,别往深处走,后面的茶园都没有修剪过,钻进去了我可就找不着你了。”
“可后面的茶叶更好一些。放心吧娘,我和你来了这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再说了,这山上又没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小姑娘说着,便继续背着背篓往茶园深处走。
“谁说的?这座山上有毒蛇,剧毒的竹叶青,浑身都是绿色的,缠在枝头上很难察觉,被咬了可不得了了。你娘我年轻的时候在这里采茶,就听闻纪家的小少爷被竹叶青咬过。那时候他们家有的是钱,才把病看好了,你要是被竹叶青咬了,我可没钱给你看病。”
竹叶青?
纪燃听着那妇人的话,怔怔地站在原地。
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知道自己是生了一场大病,可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毒蛇咬了。
他的记忆是不连贯的,断断续续,那些从他人口中听来的事情,对他来说,仿佛是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妇人的手臂,想要知道更多,想要了解自己更多。
“你确定,他是被毒蛇咬了吗?”
那妇人蓦地被纪燃这么一抓,吓了一大跳。她用力地甩开了纪燃的手,“我当时就在这里采茶,自然是很确定。纪家那位小少爷,虽然一直娇生惯养,可大小性情就非常古怪,经常对着空气自说自话,那时候,我们下边儿的人都传他能看见不gān净的东西。诶你什么人啊,打听这些事情gān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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