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记我们的网址,祝大家阅读愉快!别忘了多多宣传宣传。
等夏侯潋从墙头跳下来,吊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来,他气急败坏地扯着夏侯潋的领子大骂:“你到底想gān什么!?”
“冷静冷静,”夏侯潋温声温语地顺着谢惊澜的炸毛,“酒既能解百愁,又能庆祝喜事,正好这个时候喝,走着,喝酒去!”
夏侯潋把谢惊澜连拉带扯地带到一个僻静的地儿,知道谢惊澜爱gān净,还特地用袖子把石头来来回回擦了七八遍才让他坐。
夏侯潋呷了一口酒,辣得眼泪直流,把酒递给谢惊澜,谢惊澜不接,他不喝酒,更不喝别人喝过的酒。夏侯潋劝了半天,谢惊澜才不情不愿地仰着头,把酒壶悬空喝了一口,舌头刚挨上酒液就后悔了,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夏侯潋哈哈大笑,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少爷,我没有可怜你。我就是看不得别人难过,你要是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再说了,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又没有缺衣少食。每天有吃有喝,还能读书考科举,前途无量,有什么好可怜的?
“这世上比你可怜的人海了去了,我以前跟着我娘走南闯北的是,没少见可怜人,有生了怪病满身脓疮的男人,有被主子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的仆人,有儿子死在战场上家里只剩下儿媳和捧在怀里的小娃娃的老人。你嘛,不就爹不疼娘不爱吗,比起他们,你简直生活在仙境。”
谢惊澜张了张口,没说出话。
“那个老头儿给你取的什么字来着?‘易安’?我觉得你活得挺容易挺安逸的啊。肩不用提手不用扛,以前山上闹饥荒的时候,我还成天上顿不接下顿呢。”
谢惊澜好像明白夏侯潋眼里的惨境是什么样的了。
在夏侯潋看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将死未死,方谓之惨。夏侯潋心大得没边才会如此,须知肉体和心灵的痛苦又如何能比?但话说回来,他不禁好奇夏侯潋以前过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总觉得不会太好。
“你刚刚说你娘带着你走南闯北,莫非你娘是戏班子的班主?”
第6章 雁过声
“你看我像会唱戏的模样么?跳大神我倒会一点儿。”
谢惊澜忽然想起上船之前夏侯潋腕间she出的白光,一把捉住他的右手,扒他的袖子。夏侯潋没有防备,被抓了个正着,谢惊澜定睛一看,奇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铁制的护腕,护腕上有一把jīng巧的小弩,谢惊澜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呃……”夏侯潋嗯嗯啊啊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之前在藏书楼也提到过你娘,刚刚又说走南闯北。莫非……”
夏侯潋满头大汗,手脚冰凉,心想这回要怎么圆场,要是被谢惊澜知道他是个刺客那可就糟糕了,刺客一旦泄露身份就必须撤离。
虽然他还没有挂上牌子,不算真正的刺客。
谢惊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你娘也是个小偷,偷东西是你们家的祖业?那这个不能叫小偷了,得叫江湖大盗啊。”
夏侯潋:“……你说是,那就是吧……”
谢惊澜放下他的袖子,道:“这玩意儿你得收好,莫被旁人发觉了。我素知诗书可以传家,武学可以传宗,没想到偷盗也能成为祖业。偷jī摸狗,非君子所为,幸好你现在从良了,日后好生gān活,莫要再作如此勾当。”
夏侯潋从善如流地答应了,暗暗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谢惊澜望着天际淡淡的烟云,偶有飞鸟掠过,须臾没了踪影。
倘若变成天边的烟云和飞鸟,无知无觉,是否就可以无怨无恨。
他轻声说道:“夏侯潋,你给我说说你的爹娘吧。”
“啊?”
“我原以为,虽然我娘死了,起码我还有爹,他只是远在京城,照顾不到我,但心里想必还是挂念我的。没有想到,他压根忘记了有我这么个儿子。”谢惊澜笑得没滋没味,“你跟我说说你爹娘吧。我很好奇,有爹娘是什么感觉。”
“那个、其实,我也没爹。”夏侯潋挠挠头,“我从小跟着我娘,以前住在山上,我娘是我们这行的大拿,三天两头在外头接买卖gān活,有的时候几个月也见不着面。但是我娘只要闲下来,就带着我在山里头打山jī,逮兔子,掏鸟窝,可好玩儿了。
“山上条件不好,特别我们那块儿,犄角旮瘩的地儿,常常闹饥荒,有银子也不好使。有的时候家里揭不开锅了,我娘就领着我走好几里的路去别人家死乞白赖地蹭饭。有的时候我娘面子大,好歹能吃上一顿,有时候别人家也没米了,拿着扫帚把我俩赶出来。不过我娘教育我,人不要怕丢脸,吃到嘴里就是自己的。”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