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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来个人说要给他擦身体,魏麟竟也有些害羞,江也都没给他擦过身子!他不好意思地连忙放下书,自己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虽然受伤,可动作飞快,将手从袖子里弄出来,衣衫褪至腰间,露出染血的纱布。罗晏生知道他定是行动不便,上手将纱布轻轻用剪子剪开,便看见了狰狞的伤口。
罗晏生看着伤口都皱了皱眉,然后拿起纱布一点点给魏麟擦身子:“要是弄疼了,你要说哦。”
“嗯……好。”
背后湿湿热热的纱布擦着魏麟的身子,他只觉得别扭,看书都没了心情。罗晏生浑然不觉,只是认真gān着眼前的活,生怕自己手一抖,沾到伤口就不好了。这般严重的刀伤,要是再碰了水,发炎溃烂,只怕是师傅也要废些功夫,更别说伤患得多疼了。
可魏麟倒是被这番认真弄得尴尬死了,他只好寻了个话题,跟罗晏生闲聊起来:“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罗晏生,刚才说过了。”罗晏生声音细细的,还是稚嫩的童声。魏麟这才想起他一进门便自报了姓名,只觉得更尴尬,但又想掩饰一下,便装腔作势地又问:“我意思是,哪个字?燕子的燕?”
“是晏州的晏。”
“哦……那你一定是晏州人。”
“不是,我是秦川人。”
气氛又尴尬了。
魏麟想了好半天,只能开口询问点别的:“江也他们,今天gān什么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就看见将军命人牵了很多马过来,可能是要出城去。”
罗晏生照实说着,话语间背后已经擦完了,他又问:“魏大哥,要不要给你擦擦胸口?”
魏麟连忙费劲地摇摇头:“不用不用。”
“那我给你换药。”
魏麟心说,江也不会骑马啊,难道被薛子钦看穿了然后带去练骑术了?脑子里刚冒出这个疑问,魏麟就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薛子钦是将军,又不是江湖术士,还能读心不成。
上药难免有些疼,罗晏生一开始,魏麟也不用再找话说了,只顾着一直吸气,忍着疼,不愿在罗晏生这样的小少年面前叫唤。
罗晏生也有些怕生,弄完一切便走了,剩下魏麟一个人趴着,实在觉得无趣,坐起来动两下,又趴下,最终还是回到了罗晏生来之前那样,趴着翻兵书。
约莫傍晚时分,江也他们才回来。
贾大贾二满头大汗,很是兴奋地进了帐里:“魏大哥,今晚有肉吃,嘿嘿嘿。”
“对对对,有肉吃!”
魏麟听见熟悉的声音,动作有些滑稽地从榻上爬起来,看着他二人:“回来了?今天gān什么去啦?江也呢?”
贾大在榻沿坐下,拿起边上放的水壶,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又递给贾二,然后回答道:“薛将军带了我们十几个人去打猎,江大哥在后边呢。”
“骑马去的?”
“对的!”
魏麟又问:“江也会骑马?”
贾二塞上水壶的塞子,抢着回答道:“江大哥不会啊,是薛将军骑马带着他呢。”
“共乘?”
“对啊。”
这下魏麟就懵了。薛子钦的性格,只能说是变态,怎么会大发善心骑马还带江也?不骂江也是废物都算是温柔了。
正想着,江也掀开帘子进来。
“回来了?”
“嗯。”江也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他就站在那儿,四处找着什么似的,也不坐下。贾二会意地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给江也:“江大哥喝水!”
江也点点头表示感谢,接过水壶,喝了好大一口。
魏麟瞧着他神色过于疲倦,有些担心地问道:“怎么不坐?”
“不坐了,站会儿就行了。”江也有些别扭地说道。魏麟却没读懂其中含义,还要接着问:“怎么了,打猎回来不累啊?坐嘛。”
“不坐了。”江也又说了一遍。
魏麟索性伸手去拉江也的衣角,未承想江也仿佛风chuī就能倒似的,他这么轻轻一拉,江也就往榻上倒。
“这么累你还……”“我的天!别拉我别拉我!”江也的屁股刚碰到榻,他整个人就弹起来,惊呼一声又站起来。
旁边三个人看着他,神色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魏麟,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表情甚至有些哀怨。只听见魏麟幽幽地问:“江也,你不会……”
“不会什么?gān什么你们,gān什么这样看我?”江也被这种眼神看得浑身难受,却又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薛子钦说是教他骑马,就只是让那匹白柳乖乖的不摔他下来而已,剩余的,他全然不会,被白柳带着到处跑,惊心动魄,只能死死的拽着缰绳抱着白柳的脖子,就差没求求它停下来。说不上薛子钦是不是故意的,他一chuī口哨,白柳又要跑回来,就这么来来回回十几趟,江也现在整个人,腰臀痛得快散架,腿脚上身却又被颠得发麻,使不上一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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