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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子一久,魏麟就没那么念念不忘了,又开始跟江也他们规规矩矩的该gān什么gān什么。
“钟倚,他这个失忆,还能想起来么?”这日,钟倚例行过来给少年检查身体,末了薛子钦还亲自送他出营帐,站在风口子里,他突然问道。
钟倚面露难色,沉思了片刻说道:“他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常识都没忘,应该只是暂时的。”
“那什么时候能想起来?”薛子钦问道。他对着钟倚语气倒是很好,不像对闵秋似的不客气。
实在要算起来,钟倚也许算得上是他的长辈。
钟倚最开始是跟着薛长峰的,薛子钦略听说过一二,貌似是十几年前,薛长峰险些丧命,硬是钟倚把他救活了,从那以后钟倚便跟在薛长峰的军队里做了军医,但薛长峰对他极为尊重,跟友人无异。
钟倚摇摇头,接着说道:“说不好,不过他身份不简单吧。”
“嗯。”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给你爹惹麻烦。”钟倚提醒道,“别送了,不是怕冷吗,回去吧。”
“好。”薛子钦点点头,看着钟倚转身走了,他才进营帐。
少年坐在榻上看着书,安安静静的,薛子钦进来他也没说一句话。也真亏他能看下去,薛子钦这儿什么有意思的书都没有,只有兵法。倒是薛子钦,去倒了杯茶,递给他:“喝茶。”
少年摇摇头:“不渴。”
薛子钦倒像是习惯了似的,自己把茶喝了个gān净,有些惋惜地叹了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话说得少年来了兴趣,他将书合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薛子钦问道:“那我以前是怎样的?”
薛子钦却不说了。少年望着他,眼睛里有着些期待的光,与他对视,薛子钦竟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坐在几案前,少年坐在榻上,两个人隔得还有些远,薛子钦定了定神,说道:“以前你特别乖巧,喜欢撒娇。”
“不可能。”少年的口吻极其qiáng硬,跟他那弱气的长相毫不匹配。
薛子钦又说道:“是真的,反正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忽然帐外传来几声惊呼,依稀可辨是说下雪了。现在这时节下雪一点也不稀奇,薛子钦压根就没注意,倒是少年,脸上带着些期许地问道:“下雪了?”
“可能是吧。”
“我想出去看看。”少年说道。
“你根本不能走动。”薛子钦严肃地看着他,少年来这里好些天了,从不避讳薛子钦的目光,或者说看任何人他都是这样,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话也许是说得少年不高兴了,他不再做声。过了一会儿薛子钦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帐外,朝着两个守卫命令道:“你们两进来。”
帐帘一掀开,就冷得薛子钦直皱眉。两个守卫乖乖进来,看着薛子钦:“将军有何吩咐?”
“你们两,把榻给我搬到帐帘这儿来。”薛子钦说道。
两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薛子钦这话是什么意思,半晌没有动静。薛子钦又说了一遍:“把榻搬过来,听懂没有?”
“是、是!”
少年还坐在榻上,两个士兵过去,就看见少年那张跟女孩子似的脸。大家都是好久好久不见女人了,军营里的流言本就不少,这回亲眼目睹了才知道将军真是藏了个女孩子在将军帐里。
“还不快点!”
“是、是!”
连人带榻,两个士兵费了老大劲儿才搬到帐帘前。薛子钦脱下自己的大氅给少年穿上,摆了摆手:“出去吧。”
两个士兵出去后,薛子钦就把帐帘掀了起来,系在两边,露出了外面的景色。就着营地中的火光,少年如愿以偿地看见了漫天的雪。
“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少年说着,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开心。薛子钦却被冷得想打人,却还在一旁qiáng撑着。少年的话让他有些在意地问道:“你想起来了?”
少年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是记得一些以往的事情的。可若是仔细去回忆,又想不起什么完整的片段,只会想得自己脑袋发疼。
“没有……”
“行吧,边塞经常下雪,这不算大的。”
少年的视线一直在空中飘零的雪花上,周围经过的士兵一个个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薛子钦那是冷起来可以不出将军帐的人,现在居然大开帐帘,还站在帐帘边上,难道薛将军突然修得什么神功绝学,不怕冷了?
想归想,大家都只敢草草看一眼就走。
魏麟刚巧从钟倚那儿回来,路过将军帐。他跟旁人无异,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大跳,只不过他的嘴总是不听使唤,脑子里还没想到乱说话的后果,话已经从嘴里跑了出来:“将军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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