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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这几日jīng神很好,白日里薛子钦都不在将军帐中,倒是江也和魏麟天天陪着他闲话,更多的是看二人拌嘴,他有些羡慕地说道:“你们这般,日子过得甚是有趣,不像我。”
魏麟剥完一个,不似江也吃得那么秀气,蜜桔本就个头不大,他便顺手整个扔进嘴里,边嚼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将军对你那么好,我们还羡慕呢……”
“你吃完再说话!”“哦……”
少年被魏麟的话,说得想起薛子钦的脸来——他总是觉得跟这位薛将军一定是在哪里见过面的,可无奈他什么也想不起来,那些时不时在脑海里闪过的画面,怎么也无法串成完整的故事。就连“唐沐”这个名字,他都觉得像是假的。
兴许薛子钦在骗他,其实他并不叫这个名字呢?
又或许薛子钦根本不认识他,那又为何要对他这般百依百顺?
“薛将军说与我是旧相识。”少年如实回到道。
刚才那个橘子酸甜可口,吃得魏麟起了馋意,话语间又伸手去江也那边摸了一个回来,继续边剥边说道:“既然是旧相识,那小沐不记得的事情,问问薛将军不就好了?兴许听了一点就能想起来。”
“同意。”江也难得的赞同魏麟的话,跟着点了点头。
“我问过,可薛将军像是不愿意说。”少年说着,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魏麟抬眼看看江也,江也也正看着他。
两人心里想得都相差无几,薛子钦难不成跟着少年有些什么“过从亲密”的jiāo集?
可少年之所以眉头紧皱,却与薛子钦全然无关。这些天在将军帐里养伤,白日里有江也和魏麟作伴,他甚少去刻意找回自己的记忆,只因每次qiáng行去想,脑仁都和要裂开似的疼。可夜里睡着之后,他零零散散做了许多梦。梦见过锦衣华服的女人,还梦见一张十分焦急的男人的脸,仿佛在喊着他的名字,可梦醒之后他丝毫记不起男人喊的是什么。
只觉得一定不是唐沐二字。
正当几人无话,有些安静的时候,帐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来给唐公子送药。”
话音刚落帐帘便被掀开,魏麟下意识地从榻上把脚放下来,立刻乖乖站定,反观江也,那可淡定多了,该怎么坐在榻上还是怎么坐着。结果进来的人,是罗晏生。
三年过去,听钟倚说,罗晏生早已经算得上jīng通医术,也在北方军里成为了一把好手。也许是军营中营养不怎么好,罗晏生的年纪长了,个子却没怎么变化,稍稍比以前高了些,光看样子还跟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
魏麟看见罗晏生一下子放松下来,又跟没骨头似的随意坐在榻上,甚至比刚才更过分,直接躺下去大半,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罗晏生道:“晏生啊……我还以为是将军呢,吓死。”
“魏大哥好,江大哥好。”罗晏生的性子倒没怎么变,还是那么规规矩矩,偶尔还会脸红,特别容易不好意思。
江也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又转头看着魏麟那副没正形的样子,不高兴的“啧”了声,可魏麟不为所动,就那么躺着跟罗晏生唠起嗑来:“有些日子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罗晏生走进了榻边,手里还提着药壶。可如今那薛子钦的将军榻上,不但躺着半靠凭几的少年,少年边上还坐着正剥桔子的江也,而少年脚边,魏麟正懒洋洋地躺着,罗晏生都不知道站在哪儿给少年喂药才好了。
江也起身腾出位置提醒道:“你还不让开,晏生来喂药都没地方站了。”
“哦哦……”魏麟这才察觉,他跟江也把位置都占了,他连忙起身,跟江也站到一块。
罗晏生拿着药壶倒了一碗汤药,送到少年面前。
少年接过来,闻着药味儿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却一句话也没说,就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近日感觉如何?”
“还好。”
“冒犯了……”罗晏生说着,伸手去少年胸口摸了摸,又往腰间摸了摸,问道,“可还疼?”
“还行,没那么疼了。”
“再有一个月应该能走动了,恢复得挺好。”罗晏生说着,收了手,又提起药壶,“那我先走了,唐公子好生休息。”
少年点点头,也没道谢。罗晏生可不会计较这些,再跟江也魏麟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江也看着罗晏生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
魏麟也看着,顺口跟江也提了句:“平时看不出来,这么看背影,晏生长高了啊。”
江也却想着自己的事情出了神,也没回答魏麟。魏麟见他没动静,稍稍用肩膀碰了碰他的肩膀,接着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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