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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也不答。
“你是谁的人?”
江也还是不答。
此刻他被吊起在一个木架上,双手被锁着,锁链厚重又粗糙,他只要稍稍动一动手腕就会蹭破。而他的腿也被并在一起绑着。最可怕的是他的脖颈处,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麻绳贴着他的喉结,绑在他脑后的木架上,这也就意味着,要是他昏死过去低下头,就会被这麻绳勒死。
泥鳅显然是见惯了嘴硬的人,想必审问的功夫没少做。见江也如此不言不语,他手轻轻一挥,旁边两人便同时道:“是。”
江也看着两人走到暗处,丝毫看不清究竟做了什么,再接着便再走了回来,一左一右站在江也跟前。
他这才看清楚,一人手里拿的鞭子,一人手里拿着不知装着什么的罐子。
看样子是免不了严刑拷问了。
江也想到这里甚至有点想笑,从军这么久,也从未落在敌人手里过,更别说被言行bī供;而现在天子脚边,他却被关在暗室,接受拷问。
泥鳅淡淡然又问道:“东西在哪儿?”
江也还是不答,泥鳅耐性倒是足,再补上一句:“你是谁的人?”
估摸着他也知道江也不会回答,这句问得像例行公事,刚说完,他便“嗯”了一声,两个奴才会意地更走进些了,然后便是一鞭子落在江也的腰间。
单薄的衣料瞬间就破了,里边渗出血来,江也咬着嘴唇没出声。
但在场的人,包括江也都知道,那鞭子下去的威力。那并不是寻常兵器鞭,而是为了严刑拷打而特制的长鞭,那鞭子上几乎每隔一寸都会有小根的短刺,抽在身上的滋味,常人根本无法无法承受。
而江也挨了这一鞭,却是声都不出,一下子就激起了泥鳅的兴趣。
“哟,还挺能扛。”泥鳅笑着道,“你们两,好生点伺候,不要偷懒。”
“是。”
闻言,拿鞭那人抬手,牟足了劲儿朝江也胸前挥去,鞭子有一段还抽到了江也的两颊,霎时脸上便出现一道手指粗的血痕。江也咬着下唇极力忍耐,还没等他熬过最疼那一阵,下一鞭又到了。
那奴才毫不客气,连着十遍抽在江也身上。
要说的话,估计也是用刑的老手,这十鞭不仅全部力道满满,他更是恶意对着同一处抽,皮开肉绽的新伤,再补上一鞭,饶是江也意志力惊人也不可能扛得过。他下唇都咬出了血,嘴倒没张,可喉咙里却如野shòu嘶吼般,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出了声。
江也的衣衫完全被抽烂,露出皮肤,上面的血痕狰狞可怕。另一人拿着罐子走过去,轻轻揭开,然后用准备好的湿毛笔,沾着里面的东西,跟画画似的,往江也伤口上抹。
那罐子装的,是盐。
毛笔的毛还不怎么服帖,在伤口上抹过,还有硬毛戳进伤口里,随着动作在抽开的皮肉里划过。若是换成没有创口的皮肤,这感觉恐怕充其量能算痒,而现在,在皮肉里游动,带着盐其中作用着,仿佛细小的刀片在创口里割着更深层的肉。
江也痛得青筋bào起,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眼睛睁得老大,像是随时要瞪出来。这种痛根本无法忍耐,任凭江也想要不吭声,此时此刻也终于控制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泥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对嘛,这个反应才对。”
奴才却不管江也叫得如何惨烈,只是认认真真地用毛笔把盐涂在江也的伤口上。
待到这人停手,那盐在伤口上的作用分毫未减,每一处都像火烧似的剧烈疼着,泥鳅开始了新一轮的审问:“东西,在哪儿。”
“我gān你祖宗!在你娘肚子里给你当弟弟!啊!!!”江也破口大骂道。
约莫是声音太大,泥鳅被这声骂弄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他便跟奴才道:“把他嘴塞上,看样子是他现在还嘴硬着,接着打,打完了过几个时辰,我再来问。”
“是。”
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用猜测了。
江也
被塞住了嘴,一鞭一鞭地受着,直到他喉咙里的吼声都变成了呜咽声,那人也没打算停手。
最后停手还是因为,奴才打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而江也浑身上下全是血痕,没有一块好地儿。鞭子打人就是这样,够疼,却又不会像刀伤那样流血太快,最适合慢慢折磨人。
待到江也被这痛苦折磨地眼前发黑,已然看不清任何东西,处于昏厥边缘的时候,奴才们停了手,将东西放回原处,坐在之前泥鳅坐过的位置休息起来。
这个时候喉结处的麻绳可真算得上是神来之笔,江也不敢昏厥,即便痛不欲生,他也不敢昏过去。若是昏死过去,这根麻绳就会很快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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