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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木后的人以为自己藏的很好,这时却被抓了个正着,内心一定很尴尬。=
他迟疑了很久,才慢慢从树后走出来,安静的看着笑容明媚的顾惜。
“你还好吗?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裴宴轻声的问了一句,接下来又是沉默。
当顾惜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他就确定了,这家伙确实是已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想起这些的时候,心头忽然又有疼痛的感觉,而下一刻他却忍不住靠过来,吻在了顾惜带笑的双眼上。
顾惜吓了一跳,拿着凉菜的盘子差点砸地上,在他正准备抗拒的时候一一&
“对不起,没忍住,亲了一下你,我会注意的,”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顾惜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经退了开去。
顾惜茫然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通红,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没一一没什么。,’
说完他就想狠狠的打自己一下,什么叫没什么,都被别人亲了,霍东城甚至教过他,这时候应该狠狠的回敬一个大巴掌。
但顾惜只是僵硬的站着,接着端着盘子的手就忽然被裴宴握住,他掌心的温度跟着透了过来,让顾惜清楚的感觉到,并且终于有了真实的感觉,他和裴宴真的已经分开太多年了,不然,裴宴绝对不会这么温柔,温柔到让他有些害怕。
他本人都退了一步,想要将人推开。
裴宴却反而更加放肆的握紧她的手:“别动,会摔倒的。,’
“不不,你不能碰我,再碰我就要生气了。”顾惜有些忙乱的说道,他尽量躲着他,动作说不出的慌乱,忽然又有些伤心的说了一句:“裴总,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他忽然出拳,那一拳又急又重,甚至一度让裴宴觉得顾惜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直到顾惜打完后,收回看着自己的拳头,眼睛亮亮地道:“我,我真的很厉害!!!
这里用这么多感叹号,是因为他的语气真是在惊叹。
裴宴按着疼痛不已的眼眶,觉得自己该生气,但却不知道怎么,只觉得心情反而上扬,因为现在的顾惜就算打他,也不上以前那种决绝,而是带着点出气的感觉。
就是那种你以前欺负了我,所以我就揍你一顿,揍完你了,我就没那么气了的感觉。
裴宴捂着眼眶,生怕自己会生气,但事实是他根本没有生气,反而是有些想笑,但想到自己被人打了还笑会不会太不礼貌了,最终吭哧了半天,他忽然说了句道:“你的一一凉菜掉地上
了。,’
“啊?啊!!”顾惜第一声表示疑惑,第二声却是哀叫,他看着地上的凉菜,节俭惯了的人,只觉得心疼无以复加。
“这些都很贵的,为了新鲜,我花了比平时贵几倍的价格买到的,都毁了。”他说完,抬头幽怨地看着裴宴道,“都怪你。
裴宴低头,也看着那凉菜,很内疚地道:“对不起,我,我不该那么冲动地抱你。
“是的,你不应该,所以你走吧。”顾惜决然道。
裴宴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你可以走了。”顾惜傲慢地道,“我以后不会做饭给你吃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回到房子里,并且将门拴好,这次,他松了口气,那种紧紧压在心里的情绪忽然被释放,他其实不是很怕裴宴了,还有裴宴确实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乖了很多。
这是以前的顾惜看不到的,他只要看到裴宴,就是那些伤痛和决绝,这样的画面曾经在五年里,无数次在他的心里描画回忆,放佛刻入了他的灵魂。
但现在,他不曾有过那么多次的回忆和想象,所以,他虽然也生气,却不会对裴宴这个人全部否定。
裴宴傻傻地站在门口,有些呆住了。6
顾惜没有说这和你无关,他也没说我对你没感觉了,我喜欢的是霍东城。
他只是叫他走。
这已经很好了,虽然还是叫他走,但那种绝望的感觉再也没有从顾惜的嘴里说出来,他,他或许会再次接纳自己。
这个想法一旦在心里生了根,就没办法再除掉,很快的生根发芽。
裴宴深吸一口气,忽然蹦跳着往回跑了一段,接着跳起来,触碰了下树叶。
结果树叶晔啦啦地掉了一向严谨的裴总一身,裴宴似乎楞了下,仿佛不明白,刚刚的自己在干啥?忽然,他噗嗤一笑,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傻子,又缓缓地往回继续走。
只是脚步不再如往常一般沉重,仿佛负担着沉重的一切,走得步履维艰。
此刻他步伐轻松,似乎给他一段音乐,就能让他跳出一段激情四射的探戈。
然而,此时毕竟是快近冬日了,日头的时间很短,很快,阳光散去,无尽的黑暗慢慢侵蚀整个城市。
而裴宴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谭局一个电
话。
“确定了顾惜中的毒,是丧毒的变种,裴宴,这会很糟糕,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治愈顾惜的病,你一一要有心理准备。”谭局语气沉重,在着漫漫的夜色里,透出莫名的冷酷。
裴宴的车忽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
谭局觉得不对:“裴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开车?该死!!”《
第217章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安静里,裴宴咳嗽了几声,艰难地道:“我没事,就是一一
他看了眼面前,差点车就开下了悬崖,情况其实惊险万分。
将车缓慢小心地倒回到公路上,找个地方停下来,裴宴胡乱从车盒子里翻出一根烟点着,这才徐徐地吐了口气道:“说吧,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谭局沉默了下然后道:“其实不是不能救的,当初顾惜不是也中过一次丧毒吗?
裴宴记得那次,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疑惑,但害怕会伤害到顾惜,从不愿意深究。
他接着认不出嗤笑道:“他连这个都肯告诉你啊。
“嗯,我们是朋友嘛。”谭局恬不知耻地道。
裴宴一时又是无语,谭局见气氛不但没有活跃起来,反而更尴尬了,只好干咳一声,继续道:“是这样的,当时裴思凡知道了这件事,或者说他怀疑这件事后,曾经找裴勉去抽过顾惜的血
去化验,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没错,所以你现在提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发现?”裴宴又是深深吸了一口,将一张冷峻的容颜藏在了浓浓的烟雾中。
谭局道:“我们当时也想不通,其实不瞒你说,那时候,我们就在监视你爸了,也顺便监视了你们家所有的人。”
裴宴又是嗤笑一声,其实那时候,他是有所觉察的,倒是并不奇怪,裴思凡做的那些该死的事,总有一天会犯罪,他从来不曾怀疑。
此时,谭局被他笑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接着道:“我们想了很久后,忽然一个女警员,忽然提出来一个很有建设性猜测。顾惜那个时候不是怀孕吗?”
裴宴闻言忽然猛地一顿,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把将烟抓着,连火红的烟头烫伤了掌心都没有意识到。e
“你是说
“是的,我们怀疑抗体产生在了童童或者果冻身上,如果是那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一一顾惜那次中毒后会幸免于难。”谭局知道这很残忍,但还是坚持将推断说了出来。z
“休想,你们休想。”裴宴太聪明了,立刻明白了谭局的未尽之言。=
谭局苦笑:“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说真的,裴宴你和顾惜要不要考虑清楚,这不仅仅是你们的事情,而是关系国民的大事。你们再商量商量一_”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和我都知道,孩子如果被送去研究,还不被切面了吗?我不允许。”裴宴斩钉截铁地道。
谭局也是叹息道:“但是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太大,我当时没报告到上面去时因为丧毒已经消声觅迹了,加上顾惜加入我们组织,我实在是一一但现在,显然裴思凡已经研究出了变种,还能杀人于无形,我们不能再做视。
“是果冻是不是?”裴宴却是忽然打断了谭局的话,他的语气肯定,“因为童童一直在我家,我怀疑你们能想到的,裴思凡早就想到了,说不定早就已经查过了童童的血,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是被顾惜带走的果冻,所以裴思凡才查不到。
谭局沉默了,那就相当于是默认。z
裴宴的内心又是重重地一沉。
事情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他一一该何去何从?
最后,裴宴却是笑了起来,笑容说不出的凄厉:“你知道的,孩子是顾惜的命,就算因此救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原谅这样的自己,孩子现在遭受的痛苦,会记得一辈子,你们是救了很多人,但是你们却害了一个天真善良的孩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义?”
谭局闻言一个劲地叹气,似乎是很抱歉,但是却未曾改变决定。=
裴宴又是狠狠地将烟头扔出车窗外,他近乎自残地抠着自己的掌心的伤疤,一下又一下,直到那里血肉模糊。
外面忽然疾风骤雨,雨点打在车顶上,又重又急,就仿佛打在了人的心底。
最后,他从牙缝里溢出一丝嘲笑道:“给我注射吧,丧毒变种什么的,既然我儿子能免疫,那我应该也可以,毕竟果冻是我和顾惜的血脉,既然顾惜不能免疫,那可能就是我了。
谭局一下子声音有些发紧:“你,你特么疯了?,’
“什么疯不疯,呵,别说你们下不去手,甚至连孩子也不放过的人呢。”裴宴冷笑道。=
谭局叹了口气,或许在电话那头还狠狠地抹了把脸,他说:“裴宴,你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裴宴发动汽车,淡淡道:“没什么好想的,我既然同意了就快点开始,反正我不是为了救你们的那些所谓的民众,我关心的只有顾惜而已。
说完,他挂了电话。
此时,童童和果冻正窝在床上,唧唧歪歪地说话,主要是童童在说:“果冻,我决定爸爸失去记忆后,好像对裴宴爸爸好些了呢。”
“晤。,’
“你说,这次,爸爸们能重归于好吗?我还期待啊,以后我们就可以和两个爸爸一起开开心心生活了,不会有人走,不会和他们的任何一个人分开。”
“晤晤。,’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想过的,如果顾惜爸爸一直不肯原谅爸爸,那我也要留下来陪着爸爸,他太可怜了啊。一个人孤零零的。”童童忧伤地道。
果冻着急了,抱着童童道:“哥哥!!”
童童笑了起来,正准备安慰果冻,忽然被子被掀开,裴宴的脸露出来,盯着两个小朋友道:“怎还不睡,说什么离开呢,我们肯定不会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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