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疑惑的皱起眉。
那个最小的六徒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人,她还以为这里的主人怎么也得四五十岁开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年轻。
“主家先生,”温小筠决定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梗着脖子要站起来,朝着白衣男子拱手揖礼,“在下乃一过路行人,承蒙你家小徒弟心善,见大雨将至,在下在山林里又没有住处,才容留在下住下。只是回到家里时夜已经深了,不好再惊扰主家,才没来得及向您通禀。如果在下的借宿给主家添了麻烦,在下在此致歉,可以现在就离开。”
后面揪着温小筠进来的男人一听温小筠要跑,顿时瞪起了眼睛,朝着温小筠后腰抬腿就是一脚,“还想跑?你他妈的想得美!”
这一次温小筠早就有了准备,捂着摔麻了的胳膊闪身一躲,堪堪避开。
“主家,”温小筠狠狠瞪住白衣男子,厉声斥道,“在下只是借住一晚,什么都没做,怎的就要受你们这般无礼对待?”
白衣公子眉心微皱,对那家丁样的男人摆了摆手,“四哥儿,你冷静下,且容我问他两句话。”
叫做四哥儿的男人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还要争辩,“白公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话才说到一半,旁边同伴就拽了拽他的袖子,朝着他这边摇着头示意不要顶撞。
四哥儿这才勉强咽下剩下的话,气呼呼的站到一边。
温小筠眉梢微微一挑。
她怎么听那白衣男子的话口,并不像这里的主人?
像是看出她心头疑惑,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朝着她洒然揖手还礼,礼貌的开口,“这位兄台,在下也是此地的客。与此处主人是多年棋友。今次来赴约与主家手谈。本来今夜正是家主闭关最后一晚,明日正好与主家切磋一番。”说到这里,白衣公子的表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不想还未睡熟,家主就发生了意外。不得已才要把这宅子里所有人都一一请出来。”
温小筠惊讶的睁了睁眼,“意,意外?难不成是发生了凶案?”
白衣公子面带忧色的望了眼左窗的方向,“不错。这座庄园的主人,姓丰,名桑,别号落木居士。乃是我凤鸣朝第一等的丹青大师,一直隐居在此。庄园里没有别人,只有落木居士夫妻二人、四名弟子和一个老仆妇。老仆妇前几天不小心闪了腰,下山治伤去了。
四名弟子,分别是大哥儿,三哥儿,四哥儿和六哥。”
温小筠疑惑问道:“那二哥儿和五哥儿呢?不在此地吗?”
白衣公子叹了口气,“他们也都是极聪慧的,惜天不假年,先后病逝了。”他望向温小筠身后两人,“方才带你过来的正是四个弟子中的四哥儿与三哥儿。
因着今夜突降暴雨,四哥儿,三哥儿怕后院排水不畅,前去检查,不想却目击了落木居士被人刺杀的情景。如今六哥儿正在照顾被噩耗激得晕死过去的丰夫人。大哥儿骑快马前去报官请衙门的人过来。”
听到这里,温小筠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她早就想过自己可能很快就会碰上凶杀案,却没想到竟会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