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房里除了落木居士躺倒的地方有大片血迹,后面还有一来一回两行血脚印,踉跄着通向壁画前的长梯子,梯子上也有一些血手印,但是壁画上什么血污都没有。
最后在油灯上,温小筠也找到了一些喷溅的血点。
不过叫人疑惑的是,经过对比,那些血脚印和手印却是落木居士本人的。
“难道三徒弟和四徒弟在窗户外面看见落木居士时,他就已经中刀流血了吗?”方脸知县困惑的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四徒弟,“你们看到落木居士的背影时,他体态如何?可有异常?”
四徒弟上前回道,带着哭腔的回忆道:“大人,师父一开始站在门前,姿态很轻松,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感觉就是突然中了两刀,被人当场杀害了···”
方脸知县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这个世上不可能有鬼神。人死之后,是不可能起来再行走的。如果实在说不通,就是有人再说假话。”
说着他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转头对身边捕头说道,“今夜庄园里所有的人,都带回衙门。”
听到这句话,几个徒弟连同白鹜脸色都是一变。
这意味着知县大人在怀疑这里每一个人都有说谎的可能。
但是他们一时也不好主动辩解什么,只能被动的配合。
等到仵作检验完毕,结论和温小筠之前说的一样,尸体身上一共中了两刀。腹部一刀,心口一刀。
唯一的不同是,仵作解开尸体衣服发现,在他胸前还有一块碎了一角的圆形白玉项坠。
温小筠与白鹜站在仵作身后,仔细看着那块雕刻着观音形象的白玉吊坠。
观音竖起的一只手臂都被狠狠击碎,看样子很像是被尖锐的硬物猛击所致。
方脸知县撩起衣摆抬步走进画室房,皱眉查看环境,“竟然会有这种邪门的凶杀案?真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这时,温小筠上前一步,不失时机的献言说道,“知县大人,晚生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方脸知县转目望向温小筠,“既然你亲临了杀人现场,也没有任何嫌疑能沾染的上,有什么意见,但讲无妨。”
温小筠朝着知县揖手行了一礼,“既然那些脚印的确是落木居士的,咱们可以先不管他是合适死去的,也不管他是何时受的伤,就只依据他的足迹,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
方脸知县赞同的点点头,“可以。”
温小筠转身,走在血脚印的旁边,模拟着当时的脚步说道,“这两个方向的血脚印,明显从门口到墙壁方向的规整些,从墙壁到门口方向的不仅更加凌乱,甚至还有几处摔倒的迹象。
可以推测,落木居士当时身受重伤,强撑着一口气从门口走回到墙壁边,攥住了梯子。
但是他已经身受重伤,根本爬不了梯子,又为什么会回来特别拉梯子?最后又挣扎着回到了门口?”
这话一出,屋中众人都惊讶的睁了睁眼。
落木居士拼死拉过梯子,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