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官见状立刻皱了眉,抬手示意两旁衙役拉住四徒弟,“量刑定罪,自有官府做主,家属哀切之情,本官体谅,只是切不可私刑相加。”
这时跪倒在地的汪霖趴伏在地上,涕泪满面,“草民并不是妖媚师长的贱种,草民,草民也是被迫的。草民本是流落的孤儿,幸得夫人搭救,才得以在丰宅读书识字。可是一年前,师父他悄悄跟我说,说我天赋出众,愿在闭关时偷偷传授我些绝技。又怕几位师兄有意见,就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闭关时,可在夜里从暗门进入密室。最开始师父是要我做姿态,描摹各种侍女人物,说作画就要明白画中人的神韵,可是没有几次,描摹侍女的衣饰就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哽咽哭泣的汪霖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落木居士的尸体,眼睛里闪动着的是愤怒的火焰,“他欺我,骗我,辱我,我却不能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病死的二师兄和五师兄,都是受不了他的侮辱,含恨死去。
就在今晚,前院就是客人,他却还要拿我寻刺激,我受够了,就是跟他一起死我也认了!”
汪霖这一番话说完,屋中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也没有一个人再能说得出话来。
万没有想到,人前风雅高洁的落木居士,内里其实这样不堪。
温小筠却踏前一步,“不,最初的凶手,并不是你。”
这话一出,屋中所有人都被惊了一下。
温小筠面色凝重,“如果所料不错,这会儿去检查暗室的人回来,会说暗室的门根本没有在雨水里打开的迹象。”
她话音刚落,就有两个捕快从正门绕进来,朝着方脸知县齐齐跪地回禀,“回大人的话,暗门通向回廊角落,但也是从里面锁死了的,里外都没有发现任何脚印、水渍、血迹。”
方脸知县疑惑抬头,“密室没有人,那落木居士为什么要在临死前跑到梯子那里?如果不是为了撤掉梯子,防备着凶手再回来。难道是他想要从梯子处逃跑?”
“落木居士腹部受了重伤,他肯定爬不上梯子。”温小筠上前继续分析道,“他跑到梯子前,只能是为了防备有人闯进,对他进行二次伤害。”
“二次伤害?”方脸知县更加疑惑,“可是后面徒弟们很快就开了门,凶手哪来的机会二次伤害?”
白鹜听到这里,不觉沉了视线,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再度细细打量着温小筠。
温小筠上前一步,自信的环视众人,“那就让我从头分析给大家听下吧。
事情开始,三居士和四居士提灯检查后院排水。
而同时屋里的落木居士听到门外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他即将出关,便燃起了油灯,打开了门,可是没有想到,门打开的一瞬间,那个人就给了他两刀。
第一刀直捅进腹部,第二道奔向更要害的胸口。但是凶手没有想到,第二刀却刺进了落木居士胸前玉佩上。
就在此时,窗户外面突然响起了三居士和四居士惊讶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