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转眸望了一眼白衣公子,继续说道:“只是她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场雨太大了,反而会叫三居士和四居士在后院检查下水口。更没有想到她那致命一刀会被玉佩挡下来。
她当时身上肯定沾染了落木居士身上的血。
只是由于一连串的意外,给她处理的时间非常少。我想她脱下来的外套,应该还在颜料房。除了这一件血衣,夫人身上应该还有一把画室房内侧密室的钥匙。如果幸运的话,在她身上还会留有颜料室的钥匙。因为她总要寻找时机将血衣拿出来处理掉。
这两点,就是证据。”
方脸知县听了立刻派了两个捕快前去搜身核实。
“够了!”跪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的六徒弟猛地抬起头,怒视着温小筠,切齿狠戾的说道:“你说的都是假的,师父就是我一个人杀的!我处心积虑,我蓄谋已久!”
温小筠眸色暗了又暗,“如果你真的蓄谋已久,又怎么会节外生枝的留我一个赶路人借宿在这里?一个处心积虑要杀人的人,怕是没有任何闲心去管一个路人的事呢。”
六徒弟双目瞳仁骤然一缩,随即低下头来,眼泪似决堤的洪水,再难收场。
随后两个捕快从外面走回,到方脸知县面前呈上几件东西,“回大人的话,前面所说的血衣已经在颜料房找到。颜料房的钥匙与暗房的钥匙也在她身上搜出来。
紧接着,披散着长发落木夫人也被人从门外押解进来。
三居士着急忙慌的追在后面,“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押解我们师娘?!你们一定抓错人了!”
大居士和四居士听到这话,也都哭着跪在了夫人近前泣不成声。
落木夫人仰起脸,看着屋中几个孩子,凄然一笑,“我认罪,只求你们几个好好的···”
方脸知县狠狠一甩袍袖,冷声斥道,“丰汪氏,你因何如此歹毒,要设下此等毒计谋害亲夫?!”
落木夫人脸上慈爱之色顿失,她抬眼望着方脸知县,冷冷一笑,“丰桑他根本就不配做我的丈夫。年轻时他贪图汪家名望,求取了我,可是从未尽过半点丈夫的责任。起初我还以为他是生性冷淡,左右他也不沾花惹草,这一辈子,吃斋念佛,我也过得清净。谁知后来我才知道,丰桑专一豢养男侍。我曾欲和他离弃,他便开始暴打我。更可恨的是,他的男侍还趁他不在,欺辱了我。
后来我怀了孕,丰桑就要买通产婆,杀死那个孩子。
我本来也不想留下那个孽障,可是丰桑要杀的人,我就要保。只是后面十月怀胎下来,对于那个孩子,我便真的割舍不下了。我提前买通稳婆,留了那孩子一命,叫她给孩子寻一个好人家,好好养大。
丰桑虽然不喜欢我,却也不愿意失去我这个靠山幌子。从那以后,我也死了心,只想着偷偷接济下我那苦命的孩子。不想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叫我走上了另一条没有想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