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心里白了鄞诺一眼,学着江元氏的动作,也回了一礼,“江夫人哪里的话,是我们夫妻失礼在先才对。”
“妹妹快别这么说,元娘常年在家,没什么朋友,能和你们这样郎才女貌的青年才俊相识,心里可是极欢喜的。”
江狄笑着站起身向前迎了两步,“好了,老话说不打不相识。既然相识,就是缘分,客套的话,咱们就不说了。来来来,皇甫兄快入座。”
江狄嘴上虽然礼让着鄞诺,眼角余光却总是不自觉的往温小筠这边瞟。
鄞诺忽然有些后悔。
给温小筠穿了和死者很类似的衣服,很可能真的会给他招来祸患。
再加上他半点功夫都不会,几乎比女人还弱,之前的决定的确是有点草率。
不动痕迹的把温小筠护在身后,鄞诺笑着做到了江狄的身边。
温小筠跟着坐下,才发现这一桌子都是素菜。不过对于几天都没怎么吃过饭来说的她,别说是素菜,就是水煮青草,她现在都能干掉一大盆。
在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番风土人情后,鄞诺问了这条小路是不是翻过这座山最近的路?
江狄放下酒杯,皱眉思量着说,“我家门前那条路不仅是翻过山最近的路,也是最好走的路。”
鄞诺迟疑了一下,又看了看温小筠,才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夫妻这次仓促上路,是要去蓬莱继承叔叔家的产业。我家还有一个哥哥,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一直也没成家。这次得着了信,就先跑了。我们夫妻怕落在后面,不得已才仓促上路。”
温小筠立刻领会了鄞诺的意思,看向元娘轻声问道,“不知江公子,江夫人这两日可注意到门前经过我家伯伯?他身形跟我家夫君很像,就是穿着很邋遢。”
江狄皱了皱眉,“这两日我刚巧不在家,”他转而看向江夫人,“夫人,你这两日在家可听到铁伯说些过什么路过的人?”
“应该是没有吧。”元娘摇摇头,“不然一会我再叫铁伯过来问问。”
屋里侍候的小厮非常有眼力见的叫了铁伯进来。得到的答案当然是没有看到。
鄞诺与温小筠对视一眼,鄞诺笑着说了声,“给江兄和嫂嫂添麻烦了,既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实际上他们两个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
江狄这两天并不在家,也就是说他有着充分的作案时间。剩下的时间里,鄞诺都没有再提任何与线索有关的话题。
如果凶手真的与江家有关,任何明显一点的试探都会带来难以预估的危险。
一顿饭下来,重新又回到客房的鄞诺与温小筠关严实了门,便带着她坐到了床上。
为了避免外人看出破绽,他们拉下了帷幔。
由于背部受伤,鄞诺只能趴在床上,温小筠则躺在他旁边。
由于对江狄莫名的恐惧,对于与鄞诺的再一次亲密接触,她完全没有半点感觉。
“鄞诺,”她侧过脸,声音比蚊子都小,“咱们下面还要怎么查?”
“一会你要伪装我一直在屋里,我出去探探江家这宅子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温小筠点点头,“只是不要深入,这里距离荒宅太远,不应是作案现场,我只是觉得江狄看我的目光总是有些吓人。”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鄞诺皱起眉来。
他的功夫自然没二话,可是要出去夜探江宅的话,就要把温小筠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他心里总是不安稳。
“你别担心我,”像是察觉到了鄞诺的担心,温小筠小声的说,“只要你快去快回,我把房门锁好就不会有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江家与杜家案子的巧合太多了,必须也要彻查,可是没有证据,咱们就不能搜查。”温小筠心里还有些庆幸。她庆幸这是古代社会,不会因为取证方法的不合法而无效。
在古代社会,只要有人证物证,就能查案办案。
“好,那你多加小心。”说着鄞诺爬起身就要下床。
就在鄞诺要出门的时候,温小筠忽然又伸手拉住了鄞诺衣袖。
鄞诺不自觉回头:“何事?”
“我,我肚子疼~”拽着鄞诺袖子的温小筠眼泪掉下来。
鄞诺皱眉,“可是被下了药?”话音未落,他抬手就号起自己的脉搏来。
温小筠:···
差一点她就直接骂出声了。
拜托大哥,是她肚子痛,他却给自己号脉是什么鬼?
鄞诺沉吟片刻,才收了手,“我没中毒,嗯,我说也不应该中毒的。吃饭时,我都是看他们夫妻吃了哪道菜,才夹菜的。”
自顾自说完,他这才把手搭在温小筠手腕上。
温小筠内心只想掀桌!
你妹妹的!
你自己提防饭菜,你不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