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之后,温刑房像是还不过瘾,咬牙切齿的抬起脚,狠狠踩碾这那些无辜的纸片。
“温,温刑房?”大胡子都给看傻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再选现在进屋。
听到大胡子的声音,温小筠这才意识到屋子里已经进了人。
她僵直的停住了脚上动作,机械的转动脖子,看到了大胡子一脸懵逼的呆滞表情。
“呃,”她淡定自若的抬手掩唇轻咳了一下,“咳咳,胡子哥,马匹牵来了?”
她微微笑着,仿佛刚才在屋子里疯狂发泄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对付尴尬的不二法则——只要你忘记最尴尬,厚脸皮权当它不存在,尴尬就永远追不上你。
果然,她这一招不仅在现代社会管用,在这个极度写实的架空古代社会也一样好使。
经温小筠这样一岔开话题,大胡子真的就把刚才的情景神奇的忘掉。
他用力的点点头,“没错,俺已经帮温刑房牵进院子了。俺家鄞头说您一会一定会赶时间,一定要给您挑最快的马。还说您会需要一些洒扫收拾的用具。
俺和兄弟们也都给您凑齐了。正巧今天俺们兄弟们今天换班休息,您看看还缺什么不?要是还缺什么,俺们兄弟就回家再给您找一些。”
听到这里,温小筠终于没有抗住打击,有气无力的垂下了丧气的头。
毕竟她回荒宅里住是确定的。
鄞诺又出去追拿嫌犯了。
她几天没有休息好,鄞诺其实更加没有休息好。
而且为了救自己,帮着自己好好查案,他的后背的伤,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恶化。
想人想事还是要往好的一面去想。
哎~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跟着大胡子向外面走去。
毕竟那宅子她是要亲自住的。而且看这个架势,怕是还要住很久。不赶紧收拾出来,最终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可是等到她走到马前,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那匹马的确是匹骏马,就是背上驮着的小山一般的工具包袱,十分吓人。
她顿时两眼喷火,只想弄死鄞诺那个欠揍的货!
看着温小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大胡子犹豫了很久,才试探性的出声问道:“温,温刑房,您还好吧?”
温小筠咬牙切齿的狠狠吐出几个字,“好,我很好~”
不想这么一说话,她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大胡子看着眼冒凶光的温小筠,顿时更害怕了,“温,温刑房,您又想到什么了?”
温小筠缓缓转过头,“胡子哥,你有没有听过海螺姑娘的故事?”
大胡子懵的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海螺,海螺姑娘?那是什么东西——哦,是什么人?”
温小筠眯眯着两只笑眼,笑得越发不怀好意,“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幸福的东西。小筠我现在想拜托胡子哥能帮我寻来一只海螺来,我要从里面找个姑娘出来。”
“啥?”大胡子的脑袋瓜已经彻底停摆。
与此同时,在杜氏钱庄三条街外的山菖坊,鄞诺正看着满屋子零落堆叠的杂物,皱起了眉。
这里单水昶的住所。
鄞诺带人闯进来时,里面已是空无一人。急急奔进主屋后,呈现在他们面前就是各种丢弃杂乱的衣物,家具摆设。显然单水昶离开前毁掉了所有的证据。
“鄞头!”从门外急急跑进来一个捕快,“找到房东了,听说单水昶只在这里付了三个月的房租。还说他也不太了解单水昶,除了知道他是个琴师,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其他一概都不知道。”
这时又跑进来另一个气喘吁吁的捕快,“鄞头,按照您的吩咐把左邻右舍都问遍了。单水昶从来不跟人近乎聊天,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儿。”
鄞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捕快快速检查屋中遗留物品。
一个捕快担心的上前,“鄞头,单水昶那家伙跑了那么久,咱们还在这里找线索,会不会耽误事?不然您在这里查着,俺带着几个兄弟赶紧去四处城门堵人截人。
“这个时候单水昶应该早出了兖州城。没有根据一通儿乱找,白白浪费人力。”鄞诺皱眉走到窗边一条长形桌案前,用手指捻了捻桌上灰迹,“只租了三个月的宅子,琴师的琴也不见。显示对于现在的逃跑是早有预谋。”
捕快挠了挠头,“出逃没有路引肯定会被别地官府抓住。他要是早有准备,肯定会办官家路引,不然俺再回衙门查一下单水昶的路引记录。”
鄞诺目光微凛,“你查不到的。”
那捕快满脸疑惑,“为啥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