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将军的视线在对面来回扫视,最终落在了粉姐儿的身上,他目光陡然一寒,冷冷说道:“粉姐儿,本将军想到过,你该是个盗宝贼,却没想到你和人贩子窝也是一伙的。如此这般丧尽天良,真真是叫本将军后悔在林子时,怎的没有直接砍了你。”
“将军真是冤枉粉姐儿了,”粉姐儿一面惶恐的辩解,一面扶着树干悄然移步躲到树干后面,“粉姐儿只不过是个江湖小贼,哪里就有胆量去干绝人子孙断人香火的阴损事了?将军您一定是看错了。”
虎将军咬牙一笑,瞥了眼院子里。
那里一些兵丁正搀扶着不少正从地窖里解救出来不少年轻女子出来轻点。
“本将军赶来的时候,你们正在窝里斗,本将军就趁机断了你们的老巢,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们一班恶人无耻狡辩?”
听到这里,鸠琅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经此一役,他风门兖州最重要的据点皆被倾覆,不仅重要财宝尽皆丢失,这一批专门调度出来的上好“条子尖货儿”也全部损毁。
这下别说是跟棋如意竞争堂主之位,怕是不被老堂主追责法办就不错了。
他的心一缩一缩的痛,额上满是汗珠。
扶着树干的手指深深掐进树皮。
他还不能认输,比需要活着离开此地。
只要人还活着,就总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
想到这里,他趁着虎将军与粉姐儿纠缠的空档,悄悄挪步,就连杀死东川独四人的事,他都不打算掺和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这就要走!
一直在防备贼人逃脱的鄞诺抬眼就看到鸠琅的动作,跃步挥刀就朝着鸠琅迅疾攻去!
就在此时,一支响箭突然破空而行,比鄞诺和鸠琅的动作更快更狠!
温小筠一眼看到虎将军从房顶上倏然起身,举弓扬手,从后背唰地一下抽出箭来搭在弓上朝着鸠琅方向猛地就是一箭,忽然担心虎将军会直接射死鸠琅。
她还要抓人回去审案子呢!
没想到白鹜忽然急急喊了一句,“诺兄小心!”
温小筠这才看到,虎将军那箭竟然不是瞄准着的人贩子鸠琅,而是瞄准着鄞诺的后心倏然而去!
大惊之下,脚下一个不稳,她差点直接掉下树枝。
可是她根本来不及担心自己,因为她已经眼睁睁的看着那箭已然射进鄞诺的后心!
射出箭矢的虎将军望着射出的箭矢,不觉得意的笑出了声,“小贼,从本将军手中偷东西,就该付出十倍的代价。”
他知道他射出的箭,没人能躲得过。
而这一箭,鄞诺的确没有躲过。
毫无防备的后背被射中后,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直朝着树下跌落下去。
突然看到鄞诺中箭吐血的样子,温小筠只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周身汗毛都在瞬间森然倒竖,她抓住一旁的树枝,整个身子跟着甩出大半,惊恐尖叫!
这一声尖叫直接把她眼泪都崩了出来!
鄞诺,你一定不要死!
眼看着鄞诺从面前中间跌落,白鹜将温小筠按在树干上扶好,第一时间跃下树枝,箭一般俯而下,直至飞到鄞诺近前时竭尽全力伸出手臂,一把抓住鄞诺肩膀,另一手顺势攀住一处经过的树枝,脚下一个飞腾,倒旋着打了个圈就停在了一处粗大的树杈上,同时死命的将鄞诺往上拽。
而此时的整体氛围就像被什么东西按住了暂停键,所有的人的愣在原地。
那个黑衣人不是和虎将军一样都是官府的人吗?
怎么倒先自相残杀起来了?
温小筠趴在树枝上,一直看到白鹜半路救下鄞诺,心情都没有放松片刻。
直到她忽然看到被白鹜救下的鄞诺对她眨了下眼睛,她缺氧的大脑才有些缓过劲儿来。
她忽的就想起之前鄞诺身上的超级火浣布衣服。之前他还曾披着那件衣服为她和白鹜挡暗器。
既然能挡住鸠琅手下近距离射来的暗器,自然也能挡住虎将军远距离的飞箭。
只是虽然不至于被箭刺穿,虎将军蛮横的力道还是叫他受了些内伤,才会一时喷出大口鲜血。
但总算没有伤及性命。
就在这危机关头,温小筠眼角余光忽然瞥到鸠琅再度隐身要跑,而虎将军又架起了第二支箭,要射向去搭救鄞诺的白鹜。
显然虎将军不仅把鄞诺和白鹜当成了粉姐儿和棋如意的同伙,更把他们两个当成了犯罪分子的首脑。
毕竟按照之前几个人的走位和外貌,任谁都会觉得白鹜和鄞诺是其中最显眼,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