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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应考者中,只有月佼与纪向真是江湖人,除他们二人之外,旁人全是中规中矩的硬底子功夫,无非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月佼身形堪堪一动,满场大多数人便如同石化----
这是考官,不是考武林盟主啊!那飘忽如鬼魅般的打法,欺负谁呢?!
连纪向真都有些惊到了。
这时他才确定,往常他与月佼玩闹时,她是当真在玩闹,若她之前也像今日这般,他真能被她玩死。
她的身法本就诡谲快疾,看上去简直是飘来飘去似的;手上又花样百出,时不时将古西尘吓得拳风走偏。好在她懂分寸,每回逮到对方空门时都只是点到即止,并未当真对古西尘痛下死手。
没花太多时间,古西尘便在惊惶与疲惫中落败。
当卫翀高高举起代表月佼胜出的黑色令旗时,跌坐在地的古西尘忽然气恼地朝主考位上的罗堇南喊道:"太常大人,此次考场有人舞弊,我要揭发!"
月佼唇角轻扬,心中轻道: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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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与古西尘双双立在主考座前。
得了罗堇南允许,古西尘痛陈了月佼来历不明、户籍造假之罪,倒是聪明地没提严怀朗半个字。
"……所以,请太常大人明鉴,她在江湖上诨号‘天下第五妖媚’,分明是个人尽皆知的魔教妖女!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
罗堇南听得眉头紧锁,额上每一道细纹中全是威严:"第五姑娘,古西尘所言,你可认?"
卫翀若有所思地远远瞥了瞥严怀朗,见他镇定自若,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月佼庄重地朝罗堇南行了礼,唇角带笑,不疾不徐地脆声道:"认一半。"
旁听的李君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罗堇南转头瞪了他一眼,才又看向月佼,沉声问:"认哪一半?"
"认江湖身份那一半,"月佼笑容坦dàng,毫不畏惧地迎着罗堇南审视的目光,神色澄定,"‘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这一半,我可不认。"
古西尘冷冷一笑,对罗堇南道:"太常大人,她自己也认了她身份作假之事……"
罗堇南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没说到那里。"
又向月佼问道:"为何只不认这一半?"
"书上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月佼负手而立,抬头挺胸,神色端肃如正在掉书袋的老学究,"我便是出身江湖,那也是大缙的江湖;同是大缙国土上的子民,江湖人与旁人有多大不同?"
严怀朗抬眸望天,qiáng忍笑意。这家伙,当真是从未叫他失望过,关键时刻总是机灵得不行。哎呀,他的小姑娘,怎么就能那么机灵呢?
见罗堇南若有所思,月佼又道:"自同熙元年陛下重开文武科考起,便明旨诏令天下,所有官考惟才是取,不问男女,不问门第。如今监察司需要能行武官职的良才,若论打打杀杀,试问天下间除了跃马沙场的战将之外,还有谁能比江湖人更能打?"
"既眼下需要的就是我这种人,那我凭什么来不得了?"
罗堇南神色稍缓,隐隐有了些慈祥笑意。
古西尘见势不妙,立刻又道:"可她身份造假……"
"身份户籍之事,"月佼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看着罗堇南的双眼,毫无半点畏怯,"那并非我的错,而是朝廷的错。"
严怀朗说过,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必怕,心中怎么想,便怎么做。
此刻她心中想的便是,她要留下来。
所以,她得亮出自己的小小爪牙,拼尽全力,进攻。
昭昭chun日下,月佼背脊挺直,目光炯炯如蓄势待发的小豹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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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都去双十一去了qaq 我就看看有没有人理我qaq
第二十九章
"大胆刁民!竟敢在帝师面前言辞无状,公然攻讦朝廷, 简直放肆!"
在众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中, 肃立在罗堇南右侧的尚书侍郎薛焕怒道。
他这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让月佼有些疑惑,先是愣了愣, 再茫然地看向罗堇南。
不过,面前这位长者睿智矍铄的目光中,意涵幽深,哪里是她能轻易看透的?
月佼稳了稳心神,看看罗堇南左侧那个面无表情的严怀朗, 又看看似笑非笑的李君年……算了, 在场哪一个都不是吃素的,她全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她索性豁出去了,抬头挺胸对上薛焕的怒目, 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的那对水眸中露出凶巴巴的光:"既这位大人说我是刁民……那,刁民有什么是不敢的?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根本不叫放肆, 该叫气焰嚣张!"
确实是够嚣张的,只差没将"我就是刁民,有本事你咬我"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薛焕是个文官,素日里也没少与人在朝堂上打嘴仗,可他从未见过如此没头没脑、混不吝的打法,当下竟给噎住了。
"要说放肆, 大人你才是真的放肆。"见他一时无话,月佼当即打蛇随棍上。
"今日在场主事的是罗大人没错吧?此刻是古西尘揭发我身份做伪, 我出言自证,也就是说,我俩开口说话,那是罗大人同意的呀!我可没听见罗大人同意大人你说话,你无端端开口吓我做什么?"
究竟是谁吓谁啊?!薛焕咬牙,心中恨恨不已。
真不知严怀朗是从哪儿挖出这么个……打嘴仗不按常理出招的小混球!
见他继续无话可说,月佼得意地挑了眉眼,唇角的笑意带着点小yin险:"若是按江湖规矩来说,在场的老大都没发话你就胡乱插嘴,那是要挨打的呢。"
李君年倏地转身背了过去,以肩轻抵面无表情的严怀朗,整个后背都在轻颤。
薛焕瞪了月佼一眼,急忙转头对罗堇南行礼,正要解释,却见罗堇南抬手示意他噤声,于是忙不迭地住了口。
罗堇南望着月佼,唇角淡淡有笑,却叫人看不透心思:"你方才说,你之所以身份作伪,是朝廷的错?"
"对!"
此时此刻,月佼的脑中只有"我一定要留下来"这个qiáng烈的执念。
她隐隐有预感,只要这场嘴仗她没有打输,罗堇南一定会让她留下来。
这毫无来由的预感催生了她一往无前的斗志,像个杀红眼的小豹子般,什么章法也没有,单刨出去的每一爪子都拼劲全力。
月佼不再理会一直怒瞪自己的薛焕,接着罗堇南的话道,"您可以派人去南边和北边打听打听,江湖人有几个知道什么叫‘身份户籍’的?我若不是略略读过些书,也不会知道,原来皇帝陛下竟说过‘惟才是取’这样的话。"
罗堇南略一沉吟,转头对执礼请示的薛焕道:"薛大人有话要说?"
得了罗堇南应许,薛焕这才转头对月佼喝道:"《大缙律》问世至今已有四十年,你不知道,你还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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