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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猜想这奇怪的鸟叫声大约是他与庆成郡王的联络暗号,待他收声后,才笑着问道:"今日还要去码头瞧瞧,不能玩太久的。"
严怀朗做出些依依不舍的神情,任月佼牵着退出围观杂耍的人群,又转往码头去了。
沅城本是出海口,有许多走海上商线往来贩货的商船。这些商船中,有才自海外回来,带着不少稀罕玩意儿准备去中原捞一票的,也有装满货准备着出海的。
商人贩货本就是逐利,倒不拘非要将货运出海或拉回中原去卖,只要价钱谈得拢,有些货物便就地出手,因此这码头也像个大集市,往来人cháo如梭,热闹熙攘之像比沅城内也不逊色。
严怀朗一路将月佼护在臂弯中,旁人连她的衣角也碰不着半点儿。只是月佼衣着略为大胆些,总有好事者管不住眼睛要瞟她两眼,俱都被严怀朗凶狠的冷眼一一瞪了回去。
那小婢屡次被往来穿梭的人隔在后头,好不容易挤着再跟上来时,已是满头大汗了。
她见严怀朗像和护食的大猫一般将月佼圈在臂中,忍不住低头又窃笑一下,才略扬了声对月佼道:"第五姑娘,此地人实在太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扛着大包货物的汉子撞到,险些就地一个趔趄,好在她敏捷地稳住身形才没倒地。那汉子忙不迭道歉,态度诚恳,她只能斥了两句便作罢。
待扛货的汉子离去,月佼便对她笑道:"我方才闻着药味儿了,前头有一艘船上大约有我想要的东西,咱们上船去瞧瞧。若实在没有,这便回了。"
小婢连连点头,回首示意同来的几名大汉赶紧跟上。
一行人便穿过拥挤人cháo,上了月佼所说的那艘船。
船主见这阵仗,当即过来与月佼热络攀谈起来。
船中果然是有不少药材的,得知是个大买家,船主便要领月佼进货舱。严怀朗自是跟着,可船主却不肯让小婢与那几名大汉跟进去。
小婢也识趣,想着月佼在船上也跑不掉,便与那几名大汉一道留在船头候着。
进了货舱后,船主将舱门掩上之后,恭敬地向月佼与严怀朗执了武官礼,成堆的货物后也闪出一名身着短褐的男子。
"严大人安好。"那男子也对严怀朗执了礼,又对月佼颔首笑笑。
严怀朗点点头,"时间紧迫,没那许多废话。"
便将自己的打算与那短褐男子一一jiāo代,让他转达庆成郡王。
"……他们常年都会留一艘船在这码头,专事接应搜罗来的那些人,到一定数量之后才转到接应的船上去,你带人在码头上搜仔细些。"严怀朗叮嘱道。
短褐男子点头应下。
月佼正想说话,这才惊觉严怀朗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手,顿时有些尴尬地挣了挣。
严怀朗手上收得更紧,转头看向她时却气定神闲,一派无事:"你要说什么?"
月佼发誓,她瞧见那短褐男子眼中有促狭的笑意一闪而过了!
"若方便的话,请在城中找到江信之,与他说一声,以免他长久得不到我们的消息而擅动。"月佼手中挣脱不开,便只好红着脸假作镇定地说了正事。
短褐男子自是应下,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红云谷的左护法玄明,也于昨日到了沅城。"
他说这话时目光并未特定看向谁,也不知究竟是在对谁说。
月佼愣在当场,脑中一片白茫茫。
红云谷。玄明。
这大半年里她几乎没有真正闲下来过,是以很少想起红云谷中其他的人和事,也从未刻意去打听关于红云谷的消息。
在她自飞沙镇出走,跟随严怀朗前往京城时,她就对自己说,若今生能顺利活过十八岁,她甚至可以不去深究,前一世谷中众人为何会以那样隐晦的方式联手毒杀她。既他们有不再需要"红云神女"的理由,她便与红云谷桥归桥,路归路就是。
她不想虚度这一世的新生,便也不打算再làng费时间纠缠于前世的恩怨。
可那毕竟是她的来处,此时乍闻那熟悉的地名、人名时,她心中便有千般滋味涌上心头,许多心绪芜杂丛生,却又恍若隔世。
她整个人像被水流没顶,严怀朗与短褐男子jiāo谈的声音像是模模糊糊自她头顶传来,可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好在那只始终紧握着她的大手无比温暖,让她于恍惚间依然能确信自己当真尚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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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座宅院后,张世朝果然已等在那里,云照显然已陪着喝茶闲叙好半晌。
见月佼脸色不是很好,张世朝便客套问候几句,月佼只是轻描淡写地以"身体不适"带过,张世朝也不深究,只说是少主让来问问是否还缺什么。
"请转达贵少主,我这边会尽快出货,请他将讲好的酬金备好就是。"
这张世朝今日过来,无非就是替那少主来催促罢了,月佼这样一说,他便放下心,又寒暄两句之后便告辞离去。
月佼本就身体不适,眼下心中又有些事,晚饭之后便恹恹地回了房中。
云照与纪向真忍不住关切地跟进去,关上门之后才问今日发生了什么。
严怀朗不想节外生枝,便没提红云谷的事,只对他们说了今日已联系上庆成郡王的人,待那头准备停当,最多两三日就会动手,叫他二人做好撤出的准备。
待他将正事说完,月佼才小声嗫嚅道:"我今夜,去和云照睡吧。"
既严怀朗已然清醒,她再与他同榻而眠,仿佛就有些不合适了。
云照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严怀朗。
严怀朗面色镇定道:"今日出门时那小婢就险些起疑,好不容易遮掩过去,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他凛然正气的模样很能唬人,任谁听了都觉得有道理,于是云照与纪向真也没多想,依言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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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停当回来后,月佼盘腿坐在chuáng榻上,拿被子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张怔忪茫然的脸来。
严怀朗上榻坐在她跟前,抬手隔着被子温柔地拍拍她的头顶,轻声道:"别怕,有我在。"
他记得当初她说过,红云谷有人要杀她,因此他特意从高密侯府的暗线中派出一支,在跟进红云谷的动向。
很奇怪的是,根据暗探们传回来的消息,在月佼失踪大半年来,红云谷竟根本没有要找寻她的意思。
这回玄明到沅城,究竟是冲月佼来的,抑或只是巧合,一时竟无法定论。
月佼凝神,抬眸望着严怀朗,"我不怕的,我只是在想事情。"
严怀朗细细打量她面上神色,确实不像是惊惧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什么,要说说吗?"
红云谷的事与右司的公务无关,月佼自也不会主动去与云照他们几人谈及,毕竟红云谷是被归为"魔教"那一边的,名声并不太好。
纪向真倒是清楚月佼的出身,但他也明白月佼如今既已走上正途,这事不提对她才有好处,便也从不多说什么。
思来想去,关于红云谷的一切,月佼能倾诉的人好似就只有严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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