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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喃喃道:“强大之处……”
忽然记起那黄金色的瞳孔……
小皇帝打了个寒噤，又喃喃:“致命……之处？”
江湖……能人……沈湛……
妖。
道士！
小皇帝眼睛一亮。“父皇游历天下，必有合适人选推荐与孩儿！”
这么快又耍上赖……这孩子这么懒是跟谁学的？连个收妖的道士都懒得自己找。
沈易忍俊不禁。算了，也算是自己尽一尽父亲的职责吧。
“天下万妖，左右难敌神鹫山。不过神鹫山那几位避世已久，请人出山是不能了。”
“那怎么办？”
沈易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算计的笑容，悠然道:“神鹫山之外，还有一人。此人出马，必定人到妖除。”
小皇帝喜道:“请父皇明示。”
“此人，便是你的父后。”
黎商闻言，嘴角一勾。不动声色地伸手向后，掐着身旁人某处嫩肉旋转……
沈易的笑容顿时有些抽搐。
小皇帝犹豫了一下，转向黎商:“父……”
他记得，这人不喜欢自己叫他父后的……
“父亲。”黎商接道。
“呃？”
“叫父亲。我考虑帮你。”
帝后向来面冷心软，这便是，答应了。
小皇帝深作一揖，恭敬道:“父亲。”
* 摄政王近日闭门谢客，政务照常处理，奏章信函也看，只是没有大臣能见他一面。
摄政王究竟在府中做些什么呢？
滟荷一把精巧的小丝扇掩了嘴，忍不住笑出来。
沈湛木着脸看过去。
“大人，您这是……”
沈湛面前，摆着一堆零散的玩意儿。仔细看来，有书画，古玩，花灯，纸扇，甚至珠宝。
这些都是在话本和青楼里常见的讨女子欢心的东西，此刻往这样严肃冷冽的脸面前一摆，效果十分醉人……
沈湛冷声道:“管家，把这些扔出去。”
他看着话本上写这些东西用来讨人欢心屡试不爽，心中疑惑，派人去买了一堆回来，可研究了半天也没能弄清楚这些玩意儿好在哪。想来子枭也不会喜欢。再被滟荷这么一笑，沈湛终于忍不住发作，让人把东西收拾了。
笑完，滟荷是要做事的，不然下一个被收拾的可要变成她了。于是她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公子又同大人闹性子了？”
“他有个弟弟，看得很要紧。”沈湛开口，倒也没什么隐瞒。“比他小三岁，被人掳走了。他希望我救人。但我出手代价太大，我让他自己选。”
滟荷了然。她瞥了一眼窗外的梅树。
她是从梅树妖口中得知整个故事的。摄政王爱上小皇帝，小皇帝却千方百计算计摄政王，这段孽缘的起因，是一场强迫与被强迫的性♂事。
摄政王的确不懂得情感。这种事情，让小皇帝如何选，这不是在逼着小皇帝离他越来越远么。
她皱眉想了想，说起另一件事:“大人曾说，小公子害怕大人。大人是否想过为何？”
沈湛沉吟。子枭对他的排斥与害怕……最初起源于他醉酒化形伤了子枭，可是那件事已过去接近一年，这期间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却不见成效。
滟荷见沈湛不语，接着道:“大人，您的身份，过于强势了。这使您所为小公子做的一切，无论小公子喜欢不喜欢，都必须接受。他不了解您的苦心，只以为您一直在强迫于他，故他怕您。就像这次，您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认为救人代价太大，看似给了小公子选择，实际仍在强迫小公子服从您的意愿。逼迫小公子自己选择放弃自己的弟弟，您想过小公子会多么惊慌，多么绝望吗。”
沈湛心中一窒。竟然会是这样……
他并没有放弃营救沈策，可是他使小皇帝了解到的，大概是全无希望的境地吧。
“……”他喉咙有些发涩，哑声道:“该如何弥补？”
滟荷犹豫:“这……”
“说吧。本王知道，你猜到本王的小公子是谁了。”
滟荷也没有惊讶，从容改口:“王爷补救了这次，也还会有下次。奴这里倒是有个长久的法子，只是，要看王爷是否愿意一试了。”
“说。”
“王爷可以尝试将自己处于弱势地位，事事都由陛下做主，等陛下不再畏惧王爷，王爷再同陛下和好，就容易多了。自然，若是陛下心中丝毫没有王爷，这一试，只怕也要彻底推开陛下了。”
丝毫……没有自己吗？子枭他……
沈湛忍不住要去捂心口，手抬到一半，却又放下了。
子枭，是否全然不在乎……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
沈湛走了，窗外的梅树妖化作一粉衣公子，摇着一把粉蝶扇坐在窗上，那样子竟比滟荷还要妖娆。
“我说，你这到底是在帮我们家王爷呢，还是在帮小皇帝？”
滟荷微笑地看着他:“我只是在帮一对可怜人。”
【11】
两日后，小皇帝寿辰到了。
小皇帝十六岁生辰没有大办，只请了摄政王入宫同过。
沈湛进宫，由小太监一路引着去了冷宫。一进院子就看见小皇帝坐在门口看他。
乌溜溜的眸子，粉的唇。样子乖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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