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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鸿还是不大能信服,毕竟当初他和阿秀也是打过交道的,那人一点内力都没有,脚步也虚浮地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说说笑笑,三人很快便到了花街。
入夜花街热闹更甚,桑湛吴瑜两人经常往御绣坊跑脸熟的很,就李善鸿一个脸生的,一路上过来身上招了不少脂粉帕子,李善鸿无奈地看自家相公跟吴瑜一块儿笑自己,伸手把桑湛捞到身边,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他,“笑笑笑,再笑我就跟别人走了!”
“好呀,”桑湛应着,还没等李善鸿变脸就凑上去笑眯眯道:“你也不看看青山是谁的地盘,管你上哪处□□,我都能直接端了那家床把你抢回来!”
李善鸿瞪他半晌,终是破功笑了,“你啊!”
“你们俩磨磨蹭蹭干嘛呢,赶紧的!”吴瑜已经进了御绣坊大门,搭着个小倌的肩惬意非常。
桑湛看着吴瑜背后阴沉沉的脸忍住想笑的冲动,拉着李善鸿绕过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吴瑜进到后院去了。
李善鸿回头看了眼还在原地闹腾的两人,觉着高一些的那个有些眼熟,心下有了些思量,桑湛见他注意到了,“你知道的吧?”
“嗯,”李善鸿脸色有些复杂,对着桑湛坦荡的眼神叹了口气,“十六他和你们过的挺好的。”
“仁儿是个好孩子,”桑湛握住李善鸿的手,“当初圣旨已经很清楚,十六已经不在了。”
“是啊,没有十六了,”李善鸿反握住桑湛,“你记得吗,我说过他也是一位父亲,他用自己的方式对我们好。”
桑湛想到过往,有些迟疑,“你……”
“十六……善仁那道圣旨是我送出去的,我和老头谈了笔买卖,我来替他培养一个配得上那位子的人,他便放我一世自由,中间牵涉到我母亲一族,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我本来准备五年内就来找你的,拖了这么久……”李善鸿喉咙有些涩疼,桑湛抵住他的嘴,笑着摇摇头,“不久,七年换一个你,再值得不过了。”
李善鸿也笑,顺势将桑湛的指尖含了进去,“是挺值得的。”
“我说你们几位,大庭广众的不合适吧?”煞风景的声音斜□□来,纪鸢抱着胳膊在屋里凉凉地看着他们。
桑湛缩回手,呐呐喊小纪,被纪鸢一巴掌呼里头喝茶去了。
李善鸿倒是没什么所谓,大大方方地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啊,纪娘子。”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纪鸢怪声怪气地说,李善鸿是一路赶到青山的,比圣旨还快,这会儿废太子的消息还没到青山城呢,也怪不得纪鸢这样,她也是真拿桑湛当朋友才这样。
“我已经不是太子了,你可以叫我桑夫人。”
桑湛正喝着水呢,一口气呛在喉咙里咳的惊天动地,李善鸿跑过去给他顺气,眼里满是促狭嘴上还不忘责怪道:“相公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桑湛咳得更厉害了,纪鸢被李善鸿一噎怒甩袖子找帮手去了,李善鸿气定神闲地给桑湛又喂了口茶,“还要不要喝了?”
桑湛捂着喉咙瞪他,“别逗她了。”
“好好好,我不逗她了,”李善鸿满口答应,复而又委屈道:“我才说一句你就念我,她说我你就不管,她是你媳妇儿还是我是你媳妇儿啊?”
桑湛看他没个正经牙根有点痒痒,伸手揪住他两颊的肉往外扯,笑的有些恶狠狠,“当·然·是·你·啦·”
“不是他还能是我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纪鸢不知何时又出来了,手上提了好些酒瓶,“来,开席了。”
桑湛走过去,看桌上孤零零地堆着些酒,“好歹也给点下酒菜吧!”
“急什么,还在锅里做呢。”纪鸢随手拔了酒塞子,香味四溢顷刻屋内便充盈了满满的酒香,李善鸿深吸一口,眼里露出些惊讶来,看纪娘子笑的高深莫测,直接捞了酒壶过来灌了一口,眼睛瞬间就亮了,“这是纪修的……”
纪鸢得意洋洋,“都说了我当家的好着呢!”
李善鸿把刚听到的前后一搭,几乎是惊吓了,“纪修他……阿秀?不会吧!”
纪鸢往后厨望了一眼,语气温软下来,“是啊,他不肯回去,我就来了。”
李善鸿是知道纪修的事的,他原是郑将军手下一名大将,十多年前追随郑将军出征时被北苍军俘虏后便再没了消息,都猜他是凶多吉少,可谁会晓得他会窝在这小倌馆里,一窝就是十年?
桑湛不解,“阿秀怎么了?”
李善鸿和纪鸢对视一眼,一齐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桑湛也是随便问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出去把还在拌嘴的吴瑜李善仁叫了进来。
李善仁刚踏进房门,李善鸿便有感应似得回头望过去,李善仁顿时紧张起来,背在身后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对这个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毕竟从小他就不喜欢自己,赵家那时候又……
拳头被握紧一道暖意中,李善仁看了眼身旁的吴瑜,感受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安心,心里瞬间平静下来,朝李善鸿恭敬地叫了声“九哥”
李善鸿定定心神,“善仁已经长这么大了,是大人了。”
“站着作甚,坐坐坐都坐下,”桑湛推着李善仁坐到李善鸿身旁,自己挨着李善仁另一边也坐下了。吴瑜百无聊赖早跑到后厨去了,屋内就剩这兄弟三人,说是兄弟也奇怪,李善鸿和李善仁是兄弟,李善仁和桑湛算叔侄,李善鸿和桑湛又是爱人,索性都叫了名字说话,“仁儿,以后善鸿会留下来,你觉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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