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擦过她杏红的唇, 转瞬即逝,不敢久留。
那点温热,却一路酥麻到心底。
许呦肩膀被他固定住, 动弹不了。
就那么一下, 让两个人都僵住。
路边的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 街边人很少。
寒夜里的冷风轻轻一吹, 指尖发凉, 颈边也凉。
“能不能再亲一次?”他的语音转低, 有点喑哑。似乎是在忍耐, 呼吸声很重。
许呦没来得及出声,刚偏过头, 双肩被人握住, 拉近。
谢辞低下头, 又重新凑上来。这次不是浅尝辄止, 而是重重堵住她的唇舌,动作激烈。
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
许呦眼睛睁大,呜咽几声。她仰头, 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脱离谢辞的禁锢。
可是他早已经失去控制,像个暴躁的囚徒,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濡湿的舌尖不断扫过她的唇缝, 碰到牙齿。
很用力的亲吻。
唾液来不及吞咽, 神经都在颤栗。
谢辞的手,慢慢滑到她的纤颈, 就离不开了。
指腹贴着那块细嫩的地方,反复摩挲。
到最后, 完全没法停下来。
他不管她的挣扎,头低地更下,轻轻嗅她身上的味。
一点又一点。
忍耐只是暂时的。
理智根本不在,因为欲望永远无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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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回了家,一打开门,发现爸爸坐在沙发上。
陈秀云坐在旁边织毛衣,一抬头看到许呦,嘴里怪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去买了点东西。”许呦低下头,一边换鞋子一边答。
饭桌上,饭吃到一半,又说起文理分科的事情。
许爸爸停下筷,“阿拆,你今天怎么老走神,我一个事情要问你几遍了。”
“啊、啊、什么...”许呦抬头,一副刚刚回神的模样。
许爸爸皱眉,“你最近在想什么,别到学校也是这个样子,还怎么学习。”
客厅里的电视机没关,晚间新闻的女主持人声音传来。
“关于xxx,于全市xxx全面停产....”
许呦分了心去听。
“你爸问你填好那个表没有。”陈秀云往许呦碗里夹了块肉,出来打圆场,“这种东西应该要给我们签字的吧。”
许呦点点头,半晌又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小声说:“我知道。”
晚上洗完澡,许呦拧亮台灯,打开一本物理习题。
这本物理资料还是高一买的,厚厚一摞,里面每一页的题都有满满当当的笔记和标注。
她坐在桌前发了几秒的呆,把书翻到上次没做完的地方,抽出一张草稿纸继续算。
途中陈秀云进来房间过一次,她把一杯牛奶放到许呦手边,叮嘱道:“趁热喝了,明天休息,今天就早点睡。”
许呦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别怪你爸爸对你严一点,他也是盼着你好。”
“嗯,我知道。”
“在新学校还适应吗,和同学关系处理的怎么样,和以前的朋友还有联系吗?”
“适应的,很少联系了。”
中间的问题许呦跳了,陈秀云也没再问。
许爸爸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调地很小。
陈秀云看着她桌上被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心里叹口气,带上房门出去了。
下个周又要月考。
许呦单手托腮,转转手里的笔,打算继续算刚刚没算完的题。
这是一道物理大题,结合电磁场和动能定理。她算了半天总是发现不对,思路被卡在一个地方前进不了。
她列了好几个算式,排列在一起。
看着那些堆挤在一起的数字和字母,许呦第一次有点走神。
她丢了笔,趴在桌上,侧着脸盯着雪白的墙壁发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许呦脑子有点乱,眼睫慢慢忽闪。
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来。
许呦推开椅子站起身,走到床边捞过手机看来电显示。
联系人‘谢辞’不断跳跃在屏幕上。
许呦怔了两秒,手指停在挂断键上一顿。
她手机玩的少,不知道怎么把人加入黑名单。
手机不间断响了几次,陈秀云听到动静,在客厅里喊:“阿拆,你手机怎么一直在响。”
许呦正坐在床边,听到母亲的喊声,她回头急急应了一声:“没事,我同学的电话!”
手忙脚乱之中,她不知道怎么就按了接通键。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把手机放耳边,“喂”了一声。
那边没人说话,只有背景音有点吵。
门突然被叩响,许呦吓一跳,电话还举在耳边。
许爸爸打开房门,探头进来,“谁的电话?”
“我同学。”许呦暗暗捏紧手心,强装镇定,“他在问我题目。”
许爸爸怀疑,“你同学怎么这时候跟你打电话,男生还是女生?”
“是我同桌,一个女生。”
“不写作业就去休息,别浪费时间。”
“知道了爸爸,我写完物理题就睡觉。”
许爸爸眉目间依旧有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把房门带上。
许呦暗暗松口气。
那边传来一阵调侃的声音,谢辞忍俊不禁:“你刚刚叽里咕噜讲什么呢?”
许呦和爸爸交谈用的江南那边的方言,在外人听起来就像天书一样。
他在那边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许呦就默默听着。
“你跟我打电话干什么。”
她等他笑完,很平静地问。
谢辞蹲在路边,仰头看黑幕幕的天。他拿着手机,把指尖夹着的烟摁灭在地上。
冷风吹过脸颊,灌进脖子。
“没什么,想你啊,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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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好友还在桌上吃吃喝喝,饮酒欢笑,互相碰杯。食物的香气,酒气,烟味缭绕在一起。
他却越来越觉得这种活动无聊。
酒喝了几瓶,烟抽了几根。谢辞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忽然想听许呦的声音。
普通话不是很好的她,有时候气急了,还是用那么软的嗓音结结巴巴骂人。
他从外套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单手放在桌上,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一遍遍地拨。
那边一直不接,也没掐断。
宋一帆就坐他旁边,随意一瞟就能看到联系人的名字。
他想起谢辞之前的无数任,心里不由一阵感叹。
之前从来都是他们出来玩,那些女的动不动就一个电话打来给谢辞,查勤或者腻歪几句。
电话每次一来。
谢辞就把手机放桌上,任它响着,也懒得接。
他不加掩饰的敷衍直接激怒了当时还没对象的宋一帆。
就这人这种狗态度,居然还有女朋友。
宋一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地恨道:“电话这么多,把女朋友一起带出来玩算了。”
“有什么好带的。”谢辞毫不在意。
“我靠,谈恋爱不黏人,你走心么兄弟。”
在谢辞面无表情拨出第四遍的时候,宋一帆终于忍不住,嘲了一句:“哥们,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
谢辞心不在焉。
“什么话。”
“走心了?”宋一帆试探性地问。
还没等他继续说完,就看到谢辞就起身离开了座位,推开包厢的门出去。
不明情况的人互相看了两眼。
有人问:“小黑,阿辞干什么走了?”
宋一帆慢悠悠地,翘着二郎腿,装腔作势地叹口气:“都是因果报应啊,你们辞哥他还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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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不发一言。
那边风声有点大,偶尔还能听到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声音。
“我要挂电话了。”许呦说完,又停顿两秒。
谢辞:“恩?”
“没什么.....”
他笑了一声,“睡这么早啊。”
许呦攥着手机,忍不住说:“现在一点都不早了,谁像你还在外面,玩到那么晚。”
她说完,又好像意识到有点不妥,停住了话头。
“好好好,行行行,您是乖宝宝。”他咳嗽了一声,语气有点哄。
又是一阵安静。
许呦没吭声。
他忽然说:“我能不能来找你啊,我想看你了。”
也想亲亲你。
许呦猜谢辞可能喝了点酒。这时候脑子不太清醒。
她淡淡地说:“你是不是有毛病。”
谢辞‘呵’了一声,被她骂了不怒反笑:“你下次再骂我一次,我就亲你十次。”
“信不信?”
门外父母在催。
许呦应了一声,想把电话挂断,手机离开耳畔时又听到他说:“你怎么才能跟我到一起?”
她一愣。
“就给我一次机会成不成?”
“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真的不缠着你了,保证。”
许呦脑海里想着一件事,有点出神。
过了许久。
她轻声问:“你要是做不到,真的不会缠着我了吗?”
“.........”
“谢辞?”
“大概吧。”
谢辞没料到她这么快松口,反应慢了半拍,“也别太为难我啊。”
手指关节都被拧地发白。许呦眼睛看着窗户,那儿有一块小小的光影。
她听到自己说:“我要一盒真知棒,你今天能买到我就答应你。”
他挂电话前最后一句是。
别睡,等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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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呦关了灯,掀开棉被爬到床上。
她手里握着的手机还亮着。
想到晚间吃饭时候,听到的新闻。
许呦打开网页,输入真知棒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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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真知棒全城停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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