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阎应元这个突然地提议,在座的一众大臣们一瞬间便打开了新思路。朱常洵、朱由崧两位没有女儿,不代表其他近枝宗王没有女儿啊。
像是历史上的永历皇帝朱由榔,就有三个妹妹的,刚刚说到的惠王朱常润,也有两个女儿,只不过大女儿早就许了人了,小女儿因为战乱问题,一直颠沛流离,这才没有许了人家,倒是便宜了朱由桦。
除开这两位便宜叔叔的女儿,咱们一众便宜堂兄弟的女儿也是可以考虑的嘛。就算现在年纪还小,咱们代为养几年也是没有问题的呀。
以前觉得老朱家这帮宗室生孩子和下小猪仔一样,觉得怎么能生这么多,现在朱由桦反而觉得这些宗王不来事啊。满打满算,咱们朱由桦才五个堂姐妹,这点人够干啥啊,况且还大多数已经出嫁或者去世,就剩惠王家这一根独苗。
不给力啊,各位便宜叔叔!
“可细查近枝宗王等处消息。”朱由桦即刻下令。
“远支亦可访查一二。”周延儒补充道。
都是老朱家的种,儿子还要考虑一下什么血脉远近啥的,女儿管那么多干嘛。现在朝廷乃是多事之秋,联姻的公主那也是宝贵的政治资源。这话说出来功利性太强,也显得十分冷血,但是当下的情形便是如此,不必太过于苛责。
“此事还需速行,大木那边余会告知,其他便劳烦诸位了。”
希望咱们小郑在听到朱三想和他结亲的第一反应不是“我想和你做兄弟,你特娘的居然想做我爹!”
一桩事了,下一桩便是怎么把驱逐清使团这件事再让朱由桦刷点名声威望。既然人也打了,和议也绝了,已经没啥好留的满清使团,自然需要作为背景板,最后再利用一次。
手下这么多进士,甚至还有状元郎在侧,这痛斥清使的台词自然就不需要朱由桦再费尽心思自己去想。只需集思广益一番,怎么样才能把朱由桦永远伟大、永远光辉、永远正确的形象树立起来,并且显得不做作、不扭捏。
是个难题,但是对在座的一帮大佬却远远谈不上,几人各自提出了一些字句,又推敲斟酌了一番后,由笪闳笔录总结。交到朱由桦手里的初稿已经让朱由桦很满意了,但是毕竟这是要在大明门外面对百姓说的,朱由桦还是挑出了两处自己不太满意的地方。
领导嘛,动动嘴皮子,下面的跑断腿也会想尽办法把事情给办成,大明是这样,带清也是这样,往后更是这样。
就扇你一巴掌,你不还得回来工作!
对着镜子练了两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朱由桦感觉十分到位之后。便把冯铨和李若琳,以及一众清使团成员给提溜到了大明门,先是把满清的国书回掷于地,呵斥努尔哈赤背住叛逆之罪。
什么狗屁七大恨,生拉硬拽搞出来的东西。原本朱由桦都懒得去辩驳的,但是眼下要揭露满清的无耻嘴脸,那么这种越是瞎编乱造的东西,就越要拿出来到台面上说清楚。
逐条驳斥太费事,说的拗口晦涩也没意思。既然是面向普罗大众,那便要用老百姓喜闻乐见,都听得明白的话来说。最适合的自然是从道德品质上面着手,揭人短处嘛。不管努尔哈赤有没有吧,编就得了。
只兴你们叫爱新觉罗的来造我老朱家的谣,不许俺朱三去造你们老鞑子的谣了?
反正冯铨和李若琳被咱们小鱼儿收拾的口都开不了,根本不怕什么反驳不反驳的。历数完努尔哈赤到黄台吉父子两代的累累血债,朱由桦又吹了一波自己老朱家(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终回到满清东虏人神共愤,以丑虏临中原的恶逆之举,表示自己要代表正义消灭你们。
你满清尽管三面来攻,我朱三就在这里给你一个迎头痛击!
说的全场叫好,文官武将,黎民百姓,无不鼓掌欢呼,就差当场给朱由桦劝进了。前儿被朱由桦劝回去的那些举人百姓尤其激动,这才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大明之主的模样,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能拉着大明这台已经千疮百孔的破船,继续往前跑。
不管冯铨和李若琳那充满各种意味的眼神,朱由桦挥手就让人把清使团给赶走。不过苦头已经给他们吃过了,朱由桦还是派了官兵护送他们出城过江,要是不派人沿途护送,那怕不是被吐一身唾沫的事咯。
满城欢腾,好似打了大胜仗一般!
顺着欢快的气氛,弘光元年乙酉届恩科如期召开。怀揣着对明君的崇敬,以及登堂入仕,辅佐君王,抵御外虏的心情,许多原本历史上为国牺牲,奉献出一切的举人世子进入了江南贡院的考场之中。
朱由桦原本还想进场瞧瞧考生的情况,结果还是被一众大臣给拦住了。微服进入贡院吧,那肯定不合规矩,考试期间那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出的。这要是把贡院搞成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就太不像话了。
若是带着全副仪仗,直接开进贡院,那就更不行了。一众大臣都是参加过会试的,那种精神上的高度紧张和集中,本来就能把考生给掏空。这要是做卷子做到一半,突然鸣锣打鼓的说监国大
王按临考场,指不定就有考生当场宕机,变得脑子一片空白。
把人吓着还算轻的,这要是让人家耽误一科,大好的青春可没处找补去。与其进场瞧个热闹,不如就安安稳稳的坐在家里,静候考试结果便罢了。
又不是说会拖很久,一共三场,一场三天,考试安排还是很紧凑的。等考生都考完散场了,考官们开始评卷,那时候你进去瞧一瞧,倒也不算什么犯忌讳的事了。毕竟中试的卷子是要贴出去给大伙儿看的,什么水平,能不能中,一目了然。
张煌言、王夫之,你们可要给自己争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