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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今年这二三百万石粮食会在路振飞、何腾蛟和邱祖德的接力下送到京师通州,然后便宜了东虏,成了东虏一路追杀李自成到陕西的军粮。
这也是朱由桦一定要高名衡把粮食截下来的原因,你哪怕自己吃了,或者喂给李自成吃,起码肉烂在锅里,娘的要是喂了东虏鞑子,就太糟心了。
可万万没想到,粮食是截下来一半,但是现在高名衡居然带着粮食去救孙传庭了!
“高军门发兵中州了?”朱由桦连忙开口。
“并未发兵,只是拣选亲兵,带兵粮去中州,援助孙军门。”
“这样啊……”没有带兵去就好,高名衡这点人马以后朱由桦还想大用呢,不能赔在了河南。
“可知道输送了多少粮食?”
“这个就不知了。”笪闳摇了摇头。
“行吧,你且下去休息吧。”朱由桦需要消化一下高名衡给孙传庭送粮食这个消息。
步出小院的笪闳,这才发现钮埼似乎变化很大,刚刚急着赶来把高名衡和韩道浚的信交给朱由桦,并没有仔细观察两侧的景况,现在抬头一瞧,土坡上居然建立起了许多谷仓。
除开谷仓之外,在土坡下操练的人手也多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多,连钮鱼都带着好几百少年在岸边操练大炮和鸟枪。至于王旭和钮二,更是不见人影,显然是带队去干些什么了。
心中有些惊异的笪闳这便随意的向陪他前来的家丁打听,那家丁只当笪闳是自己人,也没想什么,就带着笪闳去看了谷仓。现在谷仓里足有五六千石粮食,有抢来的,也有杨麻子送的,把那仓房堆的满满当当。
而坡下正在操练的水陆军,已经不是光操作大小船只这么简单了,居然正在演练持长牌和长枪列阵前进。上千人大队涌动,气势颇壮。对于一个小小的船场而言,似乎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武力。
“莫不是做贼!”
笪闳的心头再度涌起这个念头,当初他一上岛就觉得朱由桦这个营地和船场有不对劲,但是一来朱由桦当时乃是江阴粮长,又号称是南京国子监的太学生,江阴典史阎应元似乎也对朱由桦信任有加,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贼。
现在又确认朱由桦乃是河北巡抚韩道浚的门生弟子,这样的身份怎么会是个贼呢?
难道是通过在太湖左近做贼,抢夺钱财粮米,再向北方输送,供应在山东临清的高名衡大军。
越想越觉得可能,难怪朱由桦几乎没有什么生财的产业,也没有经营田庄作坊,但是银子却从来不缺。不仅自己养活着数千人,还有余力向北面的高名衡输送粮饷。结合前后来看,怕这朱由桦就是高名衡和韩道浚派出来的黑手!
这年头官军掳掠地方太常见了,但是这样暗戳戳的派出强盗水匪,打劫地方大户和商旅的事情,完全就是这大明朝王爷们的作风。现而今居然被高名衡他们学了去,真是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要不要报官?
作为一个儒生,笪闳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报官,可是朱由桦脑袋上就顶着好几个大官,这官报了能有什么用。一路走一路想,笪闳居然连和他打招呼的王旭都没有发现,把王旭给瞧的莫名其妙。
“小爷,刚出去那位不对劲啊!”王旭稍微一思量,立马察觉到了什么。
“笪闳?”朱由桦还在想孙传庭的事情,一时没转过弯来。
“是了,小的刚刚问了,那位瞧了仓房以后,失魂落魄的。小的刚刚见了他,和他打招呼,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旭这话说得虽然不是太明白,但也差不多了多少,朱由桦已然通透。想必是笪闳对岛上突然出现的巨额粮食以及上千征召操练的兵丁感到疑惑,而这年头像朱由桦这样屯粮募兵的,要么是官军,要么是贼匪。
很显然朱由桦不是明面上的官军,那必然就是暗地里的贼匪了!
“他怕是起了疑心了!”王旭压低了声音。
“暂时无妨,他没得船离不开这马岛,先瞧两天再说。”朱由桦不想因为猜测就对笪闳采取什么措施,人家办事也很用心,并没有对不起朱由桦的地方。
“小爷!小爷!笪管事说是想借条船回家一趟。”在门外的钮鱼禀报道。
朱由桦和王旭对视一眼,两人立马会意。这小子肯定有事,不然怎么刚回岛就要往家回。不是有事,就是有事,绝对有事!
“去传笪管事过来,我有事问他,顺便把你爹叫来。”朱由桦突然意识到,统一内部思想的重要性。
眼前这样遮遮掩掩的,终究会被发现,而且摊子越来越大,吸引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难免有“心怀社稷”的。这要是发生了什么误伤的事情,到时候再补救就晚了。
与其将来手忙脚乱,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虽然掩饰了一番,但是神色中那一丝惊慌还是被端坐的朱由桦瞧的清楚。侍立在一侧的王旭也看的分明,笪闳想走绝对是有原因。
被传来的钮二则是不明所以,他在湖上训练兵船水兵,正忙着呢,钮鱼突然跑来叫他。朱由桦这是有什么大事,需要这么急着叫人。
“小鱼,把门锁上,不要教人进来!”朱由桦不带语气的吩咐守门的钮鱼。
吩咐声一下,钮鱼自然是应声关门,可笪闳听到这个吩咐,身体轻轻一颤。大概是以为朱由桦要杀人灭口,或者刑讯逼供之类的。
“老爷有什么吩咐,直接让这小子传句话就得了,怎么还要当面说?”钮二心里没鬼,当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疑问。
“钮二啊,你觉得老爷我是干什么的?”朱由桦先用手指指向钮二,又反指自己的鼻尖。
“老爷不是读书人嘛,为高大人韩大人筹饷的。”钮二本来想说朱由桦是“买卖人”,但是他也是精明的老良民,不会那么直白。
“那你呢?”朱由桦指向笪闳。
“东翁是韩抚军弟子,钮二哥说得不错。”笪闳小声回答。
“错了!大错特错!”
“此乃皇明神庙显皇帝之孙,光庙贞皇帝从子,熹庙悊皇帝从弟,当今圣上从弟,福藩庶三子,永宁郡王殿下!”
并不明亮的屋内,那镀金的宝册“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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