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训练结束，王艾的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上山看风景”这句热搜词汇。
黄欣她们分析认为，这是独属于王艾的赛道。别的球星牵引球迷注意力的通常是胜败，而王艾这里胜利已经不稀罕了。这又揭开了一个隐藏成就榜单：历史高度。
这个法甲单赛季个人进球记录就是其中的一个不大的，但拿出来说金光闪闪的玩意。
它更像是养老金，一笔不多，但只要活着，月月有！
一想到这，王艾就和同车的伙伴们说了：“我这也算进了体制内了，啊？”
“凭这个找一份法甲的工作不难，虽然赚不到大钱，但总归没人会让你饿死，那是法甲的难堪。”弗洛丽卡一本正经的跟王艾分析，直到发现大家都在笑才意识到自己太认真了。
26号，王艾随队来到客场与第戎比赛，这是一支全队身价2000万的小球会，而巴黎这边全队身价超过10亿，比赛的结果也没什么悬念，60，轻轻巧巧，王艾首发中锋，上下半场各进一球，还有一个助攻。
第二天回到巴黎被雷奥妮调侃：“你不是说要多进球吗？”
王艾翻脸无情：“我什么时候说过？”
雷奥妮悄悄来到王艾身边低声：“后悔啦？没尽力？”
“嗯。”王艾有点消沉：“我也觉得多进球会分散我的注意力，给我忙碌的生活一个贯穿始终的激励，但第戎太弱了，大家休息一个星期状态正好都往里冲，我不好跟大家抢。”
“这就是你不是巴黎队长的原因吧？也不是皇马队长，你都在马德里五年了都不是。”雷奥妮搂着王艾肩膀：“兄弟，你太不霸气了，你要是独断专行一点，不是队长也是队长，有的时候队长要大家服，有的时候要大家怕。”
“难道有人说我软弱？”王艾反手把雷奥妮的胳膊摘下来自己搂着狮子的肩膀。
“那倒是没有，谁敢呐，大家指着你让出来的地方活着呢，除非是傻子才会惹你，比如那个伊卡尔迪，你真跟他和好啦？”
“屁，我是懒得理他。”
“可他不是这么说的哦，他今天早晨落地接受采访说了你送他礼物的事儿，说你怕了他了。”
“嗯？”王艾扬起眉毛：“你别挑事儿啊。”
“哈哈。”雷奥妮上前一步从三楼客厅的茶几上拿过报纸；“看看。”
王艾扫了一遍扔到一边：“你果然是挑事儿，他最多是暗示在我们闹矛盾之后是我主动缓和的。”
“这在中国会被看做是大度、有大局观，可是在西方嘛，茹毛饮血的丛林社会会被看做软弱的。”
王艾搓搓下巴决定不接受雷奥妮的挑拨：“上善若水，过刚易折，维持一个柔软的身段没什么坏处，只要该下手时下手就是了。”
雷奥妮腰脱：“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在西方社会，迂回，哪怕赢了也会被嘲笑，他们崇尚的就是正面硬钢。所以他们才那么怕苏联，从骨子里的怕，钢铁洪流太直接了。”
王艾放好了挎包回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随便瞅了一眼窗外已经发绿的树木：“咋的？你还打算让我带着拳击手套啊？我有我的活法，他们有他们的审美，我拿到了我想要的就好了，有些东西注定是我拿不到的，也不想拿的，比方说完全按照西方人审美塑造自己，我还得回国呢，那才是我基本盘，中国球迷喜欢我才是真的喜欢。”
雷奥妮不接这个话茬，单手托着下巴看着王艾：“前几天你要调查巴黎球迷对你的反应，你是打算留在巴黎了吗？”
“也许可以留下。”王艾点头。
“所以你都在考虑怎么和法国人长期共存了是吧？保持你自己的特色，哪怕是伊卡尔迪这种二货。”
“我是考虑过怎么和巴黎这帮人长期并存，但不包括伊卡尔迪。”
“呦？”雷奥妮来了精神：“怎么？打算续约前提是开了他？”
王艾耸了耸肩：“还没开始谈呢。”
“快了吧？明天就是三月份了，还有两个来月就夏天了。”雷奥妮注意到黄欣也上楼了，但没顾得上和她说话还在问王艾：“什么条件？你打算要什么条件？涨薪吗？”
“肯定得涨啊，我证明了我完全适应法甲，还贡献了队内第一的进球，凭什么不涨？不但得涨，还得是队内第一。”
“这方面内马尔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姆巴佩，他年龄小，又是皇马重建看好的，还是法国队的大腿，到时候争起来不排除搞个从未有过的高价出来。”黄欣本来想问中午吃什么，见两人聊起来也就暂时不问。
“如果到时候姆巴佩比你高，你怎么办？这个名头还要不要？”
“难，要了不好，不要也不好，可我33了。”王艾无奈的道：“无论我怎么证明，人们的思想钢印我也打不动。所以留在巴黎可能要面临贡献第一、薪水第二的问题，而离开巴黎连这4900万都不一定能拿到。”
黄欣道：“不是主要来自于你带来的广告吗？”
“是。”王艾点头：“但俱乐部也可以说我给你提供了平台，所以广告收益找你个人的归你，找俱乐部的跟你无关。”
“就是说，俱乐部因为你平白多赚了一大笔，却不想给你分润？哪怕都给你它们也不亏，额外赚了荣誉呢。”
王艾摊摊手，往后一靠：“什么叫资本家啊！”
“那怎么办？”雷奥妮有点焦虑。
“还是先接触吧，然后广撒网，我不信我这个等级的射手没有俱乐部眼馋，我可是一年一签合同，这意味着哪怕我的保质期只剩两年，下个赛季也是没问题的。”
黄欣点点头：“其实你现在的数据折半也是够4000万年薪的。中午吃什么？”
“啊？”王艾和雷奥妮都愣神，随后两人摇头：“你安排吧。”
然后雷奥妮充满兴趣的看着王艾：“刚才光说大事儿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伊卡尔迪？”
王艾平淡的道：“简单，我要留下，别让我闹心就行了。”
“如果有人你看着就闹心的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