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姬的储物袋是随身携带的,里面大部分东西都因为长久接触不到灵气,沦为一堆没有废物,只有一个浅棕色的两尺长的盒子,十分与众不同。
这盒子上还封有禁制,但因没了主人的气息,被齐韵儿随手抹去。
里面的东西让齐韵儿与柴秀秀对视一眼,大感震惊。
竟有两块灵力保存十分完好的灵石,虽然只是低阶,也足够让人吃惊的。
柴秀秀拿起其中一块,把玩片刻后,肯定道:“这就是向武当初骗我时拿出的那块灵石。”
灵力会被绝灵地的黄沙逐渐消磨这件事,她们已经认证过了,可以肯定,没有任何一块灵石能在这里保持两年还完整如初。
而在他们之前,已经有数年没来过修士了。
那玉姬这两块灵石是怎么做到的?
齐韵儿将很快将目光移到盒子里的其他东西上。
除了几枚玉简外,就剩下一株保存上佳的灵材。
她一眼认出,那是玉姬提过的碧灵草,翠绿的枝叶微微卷曲,灵气十足。
一些灵材长成后,如果按特殊的手法保存,的确能携带数年而不失灵性。
可这株碧灵草就这么随意的被放在盒子中,竟然还能如刚摘下来一般,实在神奇。
两人仔细检查一番后,得出结论,这只神秘的盒子是关键。
但一时半刻也无法验证,只能先搁置下来,回头再说。
“也不知郑师兄他们怎么样了。”柴秀秀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同门的安危。
钱鸿飞的死已经让她大受打击,如果郑彦真的如玉姬所说丧命,那他们这次外出也实在是太过倒霉。
而且玉姬死了,郑彦要是出事,这阵法靠她们俩也的确无法修复,想出去就要另寻法子。
当然,即便如此柴秀秀也没想过留玉姬这个奸诈阴险之人一命。
这种祸害多留一刻都是麻烦。
雕像之内除了阵法外没有旁的,两人又仔细检查一番后,从齐韵儿进来的地方找到了出口。
玉姬是肯定没修炼过向武的功法,她能进来是因为暗地里做出了含有向武气息的傀儡,就是她用来声东击西的那个小东西。
至于齐韵儿是怎么进来的,她的解释是,她曾修炼过一段时间体修的功法,和这里的有些相似,所以才碰巧能进入。
柴秀秀不一定全信,却没有多问。
齐韵儿赠她珍贵的符箓疗伤,又与齐舒儿是姐妹,即便有秘密在身,又怎样?
只要不危害自己与师兄,其他的柴秀秀还没那闲,才懒得多问多管。
等出了阵法,外面向武的尸体已经被府中下人发现,整个城主府乱成了一团。
见了齐韵儿两个,众人又惊又恐,那个向武的心腹壮着胆子冲上来,色厉内荏的质问道:“是,是你们害了城主?”
柴秀秀眯起眼,属于修士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城主府,那些下人不由两股战战,几个定力不够的腿脚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仙,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那心腹反应最快,立刻意识到自己又不是向武,哪有和这些外来者叫板的底气,噗通一下子就跪下求饶。
更何况向武已死,他们这个城群龙无首,消息要是传出去,周围几个城的城主又怎会干看着。
柴秀秀也不会和一群只知道听命行事的凡人过不去,以威压小小教训一顿后,就与齐韵儿一同离去。
当然,走之前她们也没忘了让人把丛薇放出来。
两人回了小院,商量着要不要去寻那两个男修。
柴秀秀担心师兄自然是想去的,相比下齐韵儿更理智,此处不通灵力,互相难以联系,她们一旦也进了黄沙中,结果难以预料。
商议之下,柴秀秀还是被齐韵儿说服,决定先等两日,摸一摸周围的状况,若还不回来再去寻人。
订好计划,柴秀秀服下两颗丹药,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她被关了两日,虽然没受什么伤,但灵力长时间不流通便有些凝滞,需要将凝涩之处一点点大打通。
若去寻人,也要恢复到最佳状态才行。
她打坐时,齐韵儿也进到迷心镜中,温养受损的神识。
直到傍晚,院子外来了人。
是那位夏老,他扶着自家的小孙女,背脊比上次见时更佝偻几分。
柴秀秀还在打坐,齐韵儿想了想自己出去见了这爷孙两个。
“前辈来此,有何贵干?”
夏老一边咳着,一边又浑浊的眼珠看向齐韵儿,“你们,可是要将这城里闹翻天?”
“看来前辈已经知道了,”齐韵儿对他的来意了然,“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先动了手,也怪不得我们。前辈来此难道是要替人出头,兴师问罪?”
“哈哈……咳咳咳,半截入土的人,还出什么头。”夏老忽的笑了,他捶了捶胸口,又摆摆手,“是有人找到了老朽这儿,请老朽来主持城中事宜罢了。”
“可惜,老朽年轻时就没这个心气儿,老了就更不愿掺和这些。”
夏老顺了顺气,才缓缓道:“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知道这里是出不去的,如此,有没有想过接管这座城?”
“据我所知,向武妻妾不少,子嗣不丰,除了几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就剩一个幼子,也就三四岁的年纪,根本担不了事。向氏旁系的也是一群庸碌之辈,难成大器。若不然也不会有人找到老朽身上。”
“我是数着日子过的人,一把老骨头了,你们几个还年轻很,灵力尚在,可有意接下这座城,包括城中的凡人,资源,也都归你们所有。”
如果没有那个能离开的阵法,齐韵儿几个说不定还会考虑一下这个建议。
毕竟没了修为灵力,日子也得过下去,当了城主,自然要比普通人过的好。
但现在能走,谁又会在乎这里一亩三分的破地。
齐韵儿却若有所思,没有一口回绝这个提议,反而道:“如果城中没人能接手,那么最后会怎么样?”
“被周围的城吞并,自然,这里的人也会沦为附庸,比现在过得要差些罢了。”
夏老语气淡淡,对他来说这种日子好坏都没什么区别,都是生不如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