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房门被推开,露出陈二宝那张冰冷的脸。
此刻,他手握一柄赤红长剑。
这是颜如玉送她的身份象征,带着它,可以指挥颜如玉侍卫,带他逃出南天城。
他还有,最后一个时辰的时间。
否则,一旦驸马身份被剥夺,等待他的,将会是四大家族,无尽的杀机。
这几日,他一直闭关,在丹药的增幅下,陈二宝面色红润,气血旺盛,一身实力,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巅峰。
可他的心,却在颤抖。
踏入神界,他遇到过无数生死危机,可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是,恐惧吗。”
陈二宝抬起长剑,那上面散发着一股强横的神力,仿佛只要他意念一起,长剑便会破空而心,载着他,逃出南天城。
“是在担忧,去不了东部吗。”
陈二宝眼中,迷茫中多了一丝苦涩。
“是在担忧,找不到玲珑,找不到母亲吗?”
陈二宝在心中,不断的质问自己。
城主书房,距离他不过千丈,可此刻……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两条腿,仿佛不受控制,无法迈动。
“失败……就无法使用传送了。”
陈二宝无力的闭上眼,思绪便的空灵一片。
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
画面中,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位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人,朝他不停的招手,四周,有许多朋友围着篝火,放声高歌。
陈二宝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许玲珑拿着一柄长剑,递到了陈二宝手里。
“许多事,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不要后悔,不要迷茫,不断……向前。”
向前!!房间中,陈二宝蓦的睁开双眼,眸中爆出两道亮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他将长剑扔进储物戒。
“陈某,不会后悔。”
“既然是朋友,就必须要救。”
陈二宝面色清冷,迈步朝着书房走去。
“当不成驸马,依旧有机会,前往东部。”
陈二宝深吸口气,大步流星一路向前。
走出百米,便遇到了寻找他的光头战修,对方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他看不起这个,靠着两位公主才拔得头筹的外城废物。
“小子,马上滚去书房。”
“否则……”陈二宝突然抬头,眸中泛出一丝轻蔑:“否则什么?”
四目交接。
犀利的目光仿佛能贯穿一切的利箭,刺入光头脑海,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惧感,在心头爆发。
他的身子,更忍不住颤抖。
“废物。”
陈二宝轻笑,从光头身边走过。
戒律堂战修,见他如此狂妄,立刻出声阻截。
“竟敢如此无理,你……”砰!!光头突然跪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眸惊惧,难以置信的看着陈二宝的背影。
刚刚那一瞬,他面对的仿佛一尊上神,恐怖的威压让他难以呼吸。
其余战修,看到这一幕,都为之一振。
记忆里,陈二宝在当了驸马之后,一向低调。
除了面对孟凡波,和魁妖之外,从不主动展现实力,可这一次……他竟然羞辱戒律堂战修?
?
万众瞩目下,陈二宝大步流星,气势磅礴。
好似,去接受驸马的册封。
而不是……死亡的宣判!城主书房。
颜无敌坐在首位,目光幽深的在众人身上扫过。
“公主招婿,筹备已久,这段时间大家对陈二宝的了解,已经颇多。”
“戒律堂,武力堂,天书阁,已经悉数通过,今日,等待大长老的答案。”
赵昌文目光不善,心中有些不爽之前被陈二宝抓住把柄,不然的话,这场闹剧早已经结束了。
他看向了大长老,黑袍下,大长老那张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颜枫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陈二宝带着颜无敌的遗言归来,他的心里,是认同陈二宝当驸马的。
可惜……陈二宝太狂傲了。
竟然敢当街违抗大长老的命令,自寻死路。
“报!”
“陈二宝觐见。”
随着尖锐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齐齐朝着门口看去。
只见一位青年跨步而入,那人相貌平平,毫无特点,一头白发更是看起来有些沧桑。
正是,陈二宝!“拜见城主。”
“拜见各位长老。”
目光炯炯,不卑不亢。
感受不到一丝恐惧与失落。
颜枫神色无奈,一旁的唐昊同样如此,唐昊十分欣赏陈二宝,还准备等他做了驸马,忽悠他来武力堂任职。
没想到,这小子脾气竟比他还火爆。
当街杀人!唐糖和颜如玉都没来。
她们不想听到最后的审判。
“陈二宝,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来。”
赵昌文上前一步,看向陈二宝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戏虐。
“不知赵长老何意,陈某来迎娶公主,为何不敢来?”
嘴角含笑,气度超凡。
好似迎娶公主,已经十拿十稳。
看他淡定自若的模样,赵昌文心中大怒。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装模作样,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几日,他已经打探清楚,大长老对陈二宝没有丁点好感,那日,陈二宝面见大长老后,更是失魂落魄的离开。
他不信,这陈二宝还有翻盘的机会。
赵昌文冷笑一声,上前质问。
“陈二宝,我且问你。”
“为什么当街斩杀,魁妖的奇衡三,百里香。”
陈二宝面色不变,轻描淡写的回应:“因为他们欺辱了陈某的朋友。”
“该死。”
静!书房中,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房间中的气氛,也因陈二宝这话,变的诡异起来,能够进入书房的,都是颜天明的左膀右臂,他们彼此想法各异,可都明白,驸马爷的人选,对南天城的格局,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他们本以为,陈二宝今日会表现的畏畏缩缩,会先声夺人的讲述魁妖的恶行,向大长老和颜天明哭诉,他是被动还击的一方。
甚至,有一些和颜如玉,唐家关系不错的大臣,已经在心中打好腹稿,要帮陈二宝开脱。
可陈二宝的一句话,却把他们准备好的一切都给打了回去。
唐糖的父王,眼中露出一丝失望:这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清楚形式吗?
他想帮陈二宝,可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这个疯子,活该被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