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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送上门
再次来到宋家，这次由于宋廉泽邀请，云凝岚得以正大光明跟着宋廉泽派来的助理从宋家大门进去。
宋家二房居住的院落离那片破旧宅子有些距离，她和秦春、庄毅坐下后，助理让人送来热茶甜点，说：“云博士请稍等，宋总一会儿就来。”
云凝岚淡然地道：“无事。”
很快助理说他去叫宋廉泽，会客室里只剩云凝岚三人，秦春打量着这古色古香的装潢，比起宋星月居住的简陋小院，这边看起来低调奢华，她认出墙上一副真品古画，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说：“不愧是第一世家的宋家，这么个小会客室不仅挂了一副古画真迹，摆设的花瓶也全是珍品。我酸了。”
云凝岚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春啊，眼界放高一点，这里的古董虽然是真品，但年份都不高。算了，下次我带你去画展拍卖行长长见识，不然你这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我很担心以后要是带你参加某些场合，你是不是会给我丢人。”
秦春被云凝岚这么一说，她耷拉着脑袋说：“岚姐，我错了。之前身为霍爷的秘书，我也不能说没见过世面，就是以前听过不少宋家的事，现在发现宋家家底和传闻并无两样，甚至比我想象夸张一点。”
听到这话，云凝岚对这间会客室多留了几分心眼，确实发现几分端倪，不过代入宋廉泽在宋家的地位，宋廉泽个人会客室有这么贵气格调的装潢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秦春眼界有限只注意到明面上的古董，从小在云家接受顶级教育的云凝岚多看两眼就明白那种违和来自哪里——宋廉泽是个三十而立的年轻人，会客室一些细节完全就是上一代的审美，甚至有样东西，她觉得眼熟，刚走近想仔细查看外面传来动静，她迅速拿出手机将博古架上的那把古剑拍下，慢慢地走回去坐好。
宋廉泽走进来，看到云凝岚他立即带上笑脸，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云凝岚轻摇着头说：“不会，宋总不过只比约定时间晚来了十多分钟。”
小助理听到这话眉头狂跳，宋廉泽露出歉意的微笑，谦恭地回道：“好的，下回我会注意时间的。”
云凝岚看着脸皮莫名地厚了几分的宋廉泽，不动声色地从秦春手里接过备好的文件，翻开公事公办地说：“不用，我们还是谈正事比较重要。这是我这边根据宋总提供的病人资料做的简单判断，目前宋家这边需要做精神鉴定的女士有七人，其中三人情况比较严重，两人中度抑郁，两人轻度，包括宋洁涵在内共有两位有自残倾向。”
云凝岚分析完后，见宋廉泽没说话，道：“宋总，现在我们先去看哪位病人？”
闻言，宋廉泽差点岔气，所以他刚刚是朝瞎子抛了媚眼不成？为什么云凝岚一点反应也没有？
宋廉泽稳住心神，道：“可以从洁涵这边开始。”
云凝岚轻点头道：“那请带路吧。”
一行人坐上代步观光车，云凝岚见宋廉泽给秦春使了眼色，秦春灰溜溜地跟庄毅坐她身后那排，她身边的位置成了宋廉泽的，她垂眉敛下心神，转头欣赏风景，至于宋廉泽那点小心思别说影响她了，单凭宋廉泽这普通长相，就算他气质再好，也不可能入她眼。
一路过去，宋廉泽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云凝岚交谈，一车子人安安静静地，直到到了目的地，云凝岚一看这里并不是宋洁涵之前住的小院，宋廉泽看出她的疑惑，开口解释：“苍林接姑姑回季家后，洁涵的精神状况一直很不好，大家不放心她和老姑住一起，就让她搬到这里。”
说着，宋廉泽指着斜对面一座较大的院子，说：“这里有姑奶奶镇着，洁涵不敢闹。另外两个云博士说的精神状态严重的也住这附近，刚好可以一路看过去。”
云凝岚了然道：“好，我明白了。那可以请宋总带一下路？”
宋廉泽矜持地颔首道：“乐意至极。”
身为霍云西皮的拥趸，秦春很快察觉宋廉泽对她家岚姐的态度不对，她满腔八卦想说，转头看到庄毅的扑克脸，八卦的欲望瞬间浇灭，哦，要是在的人是月姐，或许她还能稍微八卦下。
宋廉泽的小助理最近都在帮宋廉泽查云凝岚的喜好，但……不得不说，以前霍爷对云凝岚的保护实在太好了，别说他之前调查到的那些也是旁人根据霍宅的一些情况推断的，果然很不靠谱。想着，小助理靠近秦春想从云博士的助理入手，侧面了解一下，结果人家都不鸟他。
他尴尬地站在秦春身后半步远的距离，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
来到宋洁涵门口，宋廉泽道：“云博士，需要我陪你进去？”
云凝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然后，她转头对秦春和庄毅说：“毅哥、秦助理，你们先跟进来，宋总要是担心的话，可以让你的助理跟进来，但请保持安静。如果宋总在外面听到里面什么动静，还请不要太紧张。”
宋廉泽没想到云凝岚拒绝自己了，却同意让他的助理跟进去，他点头表示理解，转头却让助理记录云凝岚在屋子做的一切，助理连连点头答应。
不过云凝岚还是让宋廉泽敲门，等里头应答后，才换上云凝岚他们。
宋洁涵听到宋廉泽的声音，满腔的怒火腾地冒了起来，心底被宋家差别对待的委屈一下涌上了头，但来的人是宋廉泽不是宋廉祺，她不敢在宋廉泽面前乱发脾气，不然被这个堂哥记仇，以后还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更差的待遇！
房门从外面推开，小助理视死如归地走在前面，云凝岚走在后头。
宋洁涵住的这间屋子，看起来比之前的住处好了许多，压抑的气氛却更重了，刚走进来就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要是正常人长久地住在这种地方，没有病也会被憋出病来。
小助理刚介绍完云凝岚的身份，宋洁涵就爆发了，她红着眼抬头吼道：“滚！你们全给我滚！”
小助理被吓了一跳，还想据理力争时，云凝岚站出来阻止了他，说：“让我来跟她交涉。”
云凝岚淡然一笑，说：“不知道宋小姐还记得我不，之前季二少请我给他母亲治病，我们有过几面之缘。”
宋洁涵面色不佳地瞪着云凝岚，她怎么会忘记这张清冷如仙的面孔呢？其实一开始云凝岚出现帮姑姑宋星月治疗时，她对此不屑一顾，后来……后来怎么了？哦，她的病突然越来越重，隔壁的姑姑却一下子精神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星月姑姑突然要离开宋家跟表弟回家了，这下狠狠地刺激到走不出宋家的宋洁涵，导致她一错再错，然后就被强制送到这里了。
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地盯着云凝岚，急促地问：“你能救我？”
云凝岚轻摇着头，说：“能就你只有你自己。”
“我是宋总请来给你们做心理咨询的医生，治疗的方式和费用，宋总暂时没有提过。”
宋洁涵期翼地看着云凝岚，急促地问道：“要是二堂哥不出钱给我治疗，我自己能请你治疗吗？”
云凝岚没有把话说死，道：“只要宋小姐付得起治疗费用。”
这话先稳住宋洁涵了，云凝岚再请宋洁涵坐下，宋洁涵乖乖地坐好，云凝岚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当然云凝岚没有提到半句那个疑是控制人精神的药物，倒是宋洁涵时不时说到自己吃了一种药，每次她要打破，小助理就咳嗽打断。
宋洁涵敏感的神经一次次被刺激到，当她再次失控发怒，云凝岚不动声色地安抚宋洁涵的情绪，然后语气和善地对小助理说：“宋小姐似乎对你的声音有些敏感，秦助理你先带他到外面等着。”
小助理垂死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跟秦春出去，待门关上后，云凝岚让庄毅守在门口，说：“毅哥，一会儿别让任何人进来。”
宋洁涵见云凝岚随意找个理由把宋廉泽派进来的监视丢出去，她艳羡地看着云凝岚，她从来不敢反抗堂哥他们，如果……算了，没有如果。
她低垂着头，小声地说：“谢谢。”
“我刚刚说的那个药是真的。我真的觉得自从我吃了那个所谓的营养药，不仅精神变差，还易怒易爆。有时候，我也不想乱发脾气的，但每次脾气上去后，脑子一片空白，回过神错误已经犯下了。可是这里没有人相信我说的！就连上次宋廉祺请来的那位程医生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云博士，我知道星月姑姑情况好转是你治好的，我比姑姑年轻，我不想被人当一辈子疯婆子。”
宋洁涵说得情真意切，但冷心冷血的云凝岚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动的，她一边看着宋洁涵哭诉，一边冷静观察宋洁涵头顶气团的变化，说实话，宋洁涵是发过几次疯，但她头顶气团中，黑气只占了不到四分之一，可以说宋洁涵算是意志坚定的那类人，不然以她自己的说辞，她头顶的气团至少有一半以上都变黑。
见云凝岚没反应，宋洁涵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她目光灼灼地说：“云博士，我这样的情况治疗费用要多少？要是二堂哥不给我治，我自己出钱可以吗？”
云凝岚将宋洁涵头顶气团的变化悉数记在心里，她淡然地回道：“只要宋小姐付的出钱，我自然可以给你治病。但宋小姐你真的有病吗？或者说，这次之后，宋小姐能从宋家出去，或者换个说法，你有能力请我到宋家给你治病吗？”
宋洁涵没想到云凝岚这么直接，她的脸慢慢黑掉，她知道云凝岚这位心理博士出身比那个程医生更有真材实料，但她没想到她们才聊了这么会儿，云凝岚竟然看出这么多东西，甚至识破她的伪装？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说：“我确实没能力走出宋家，更没能力请云博士到宋家……对宋家来说，像我这样离婚被放弃的女人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才想跟宋洁星那女表子争一争，凭什么同样是宋家的女儿，我这么惨，宋洁星还能像大小姐似的，什么好资源都往她手里送！”
云凝岚没有打断宋洁涵的抱怨，这让云凝岚收集到不少宋家的信息，最后打断宋洁涵抱怨的是外面的敲门声。
宋洁涵如惊弓之鸟迅速躲回床上，云凝岚示意庄毅开门，看到来者是宋廉泽，她一点也不意外。
宋廉泽打量着躲床上瑟瑟发抖的宋洁涵，对云凝岚说：“云博士，洁涵的情况如何？”
云凝岚平静地回道：“还行，问题不算太糟。”
然后云凝岚把宋廉泽带出去，等到了屋外，云凝岚才开口问：“宋总，只让我给她们做心理咨询，就没想给她们治疗吗？”
宋廉泽立即回道：“当然想。”
云凝岚轻点着头，说：“希望宋总记住现在的话。去下面那位病人那边吧。”
宋廉泽没说什么，带着云凝岚去看下一位病人，他们花了两个多小时走一圈看完七位病人，就在这时，宋廉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他回头看着已经准备离开的云凝岚，说：“云博士，家里有位长辈想见见你。”
云凝岚诧异地问道：“谁？”
宋廉泽抿了下唇，说：“姑奶奶。”
云凝岚眉头微微一挑，哦，她刚准备去宋星月那边了解这位姑奶奶的情况，没想到现在峰回路转，这位疑是霍御川要找的二婶的姑奶奶亲自送上门，她面色不改地点头说：“好，麻烦宋总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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