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悠绝美的唇边挂着邪笑,走到侍卫的身体边,拿出刀,轻轻一挥,将侍卫的脑袋削掉一半。白花花的脑子就那么突然暴露在侍卫魂体眼前。
那侍卫惨叫一声,大概想昏过去,可惜魂体没有昏倒的设定,他只好用手捂住眼睛,才发现他的手捂不住眼睛。
“不要,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凌悠悠嗤的笑出声:“廉价的道歉,我可不稀罕。”
“你究竟想要怎样?”
“我要你从此以后不准对女子敬。我会将这些规定烙印在你的灵魂上,但凡对女子心生不敬,便会有烈火焚身之痛。”
手一挥,侍卫魂体回到身体里。受惊过度的侍卫一睁眼立即捂头,却发现自己的脑袋完好无损。刚刚脑袋被削掉一半的不是自己,还是已经修复了。
他惊恐的看向凌悠悠,此刻在她眼中凌悠悠就是地狱来的恶魔,是能吃了他灵魂的怪兽。看着她,他心中剩下的只有恐惧。
凌悠悠恢复冷若冰霜状:“再敢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侍卫吓的浑身哆嗦,连忙垂下脑袋,动也不敢动。
司徒昊叹口气,他想说,自己好好一个心腹,才片刻功夫就被她吓成了猪,他还指望这人帮他管理政事,这下好了,应该吓傻了吧。
“凌姑娘何必跟一个奴才一般见识。”
“你这话是在指责我没有风度,不能容人,为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
“我......没有这个意思。”实际上他有。
“违心,你看一个奴才在你心中的地位都比我重要。说心里有我,你在骗谁?”
一阵冷风刮过,凌悠悠消失不见。心里既然没有岂不是更好,离的远一点,对司徒昊有好处。让他就这样没心的过段平安日子吧。
司徒昊感觉心口钻进了一阵冷风。就这么走了,说好要去看日出的。就这么食言了?
吓的差点尿裤子的侍卫见阎王走了,胆子才回来:“陛下,此女却是妖邪,不可留在身边。”
司徒昊瞥了一眼他,这是他最信任的手下,刚刚他还觉得这人非常合格。然而只是一瞬感觉就变了。
“你再敢说她半句不是,寡人定不饶你。”
“陛下,”深受信任与偏爱的人,往往不接受突然的冷落,“陛下,您必须擦亮眼睛,她真的是魔鬼,从地狱来的魔鬼。陛下若再和她在一起,不祥啊。”
“滚出去!”司徒昊大怒。
侍卫浑身一震,两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他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发怒,自然是吓坏了,又加上刚才受到了太深的惊吓,现在的他比惊弓之鸟还不如。
司徒昊望着自己一向仰仗与信赖的手下,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深感头疼。
凌悠悠,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来就把他的未来规划搅的一塌糊涂。若真如她所言,她的目的是他的命,现在不杀,她到底在等什么。
他从她的身上没有看到对自己的恶意,从她的眼神里也没有看到对自己有杀意,有时候她的眼中含着脉脉深情,带着淡淡忧伤,令人心头忍不住泛起丝丝悲凉。
她经历过什么?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说那些话?她是不是真心的要嫁给自己?
一个个疑问困扰着他,让他抓狂。心猛的一跳,司徒昊面色微变。超出范围了她已经离开了王城。此刻焚情发作,她一定很痛苦。种焚情的时候他只知道,被种了焚情的人会痛苦,只是他没有想到种的人也不舒服。
他的心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胸膛。她正越来越远。她不疼么?还是她不在乎这样的痛苦。
司徒昊想要摁住狂跳失去节律的心,但不管用,还是越跳越急促。这个可恶的女人,她是在找虐。再这样下去他怕坚持不住的是自己。
司徒昊快速的吩咐人,守好寝殿,他有事离开。随即朝凌悠悠追去。随着距离的拉进,狂跳的心渐渐恢复。
她就在附近,只是他不知道她躲在哪里。司徒昊停下来,凌悠悠确实没有在动。
司徒昊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在安全范围之内,没有感应,他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方位。司徒昊心头漫过一阵无力。
她不想留在他身边。她对那侍卫凶狠,不过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心里有没有她,显然他没有通过考验。
司徒昊沮丧的靠在一棵树上,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不,这些天来,他都很失败,失去了指挥若定的镇定,每日惶惶不安,生活在忐忑,犹疑,茫然,不知所措中。
他的智慧呢?才情呢?那些都不再了一般,他像个心智不全的孩童,被情绪左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要什么。
利器破空的声音极速逼近,司徒昊猛然惊觉,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嘭~”他刚靠着的树炸开,上半截飞了出去,碎木屑四处飞溅,攻击引起的气浪将他推出去数步远。
司徒昊心头一惊,好强的攻击,是强敌。顺势向后退,退开一丈余。定睛看过去,一人裹在黑袍里,手举一柄绿色剑,剑身呈波浪状,剑头犹如蛇信,还分叉。
那人的脸完全裹在袍子里,看不清,但直觉告诉他,是个长相奇特的人,肤色黢黑,跟染了墨汁一般。
“你是......”
黑袍破锣一般的声音响起:“本尊找你很多年,你过的很好,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本尊。”
司徒昊脑子里电光一闪:“鬼道人?你还没死?”
“你没死,本尊怎舍得去死。”
“哦,真是难为你了。”忍着不死,会不会很痛苦。
鬼道人气的头顶蹿起一团火:“你休要得意,今日本尊就取你性命。”
司徒昊轻嗤一声:“你追了我那么多年,喊打喊杀的,到最后还不是一无所获。何必如此执着,非要找不自在。”
鬼道人怒道:“我呸,之前是你走狗屎运,今天你休想再从我手中逃走。”
晃动手中剑,笔直冲过来。司徒昊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来,带起一地落叶,直奔自己而来。
司徒昊站着不动,今非昔比,他可不会再怕此人。当年是重创未愈,经过这么多年的调养,他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