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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亡灵直播
我叫林子放，一二年警校毕业，至今四年有余。
出生于警察世家的我，从小接受各种锻炼，各方面能力出众。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实现梦想，成为警察。
没想到我虽然以全校最优秀成绩毕业，却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没能通过考试，成功上岗。
老话说越挫越勇，可现在四年过去我毅然毫无进展，早已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当低我一届，以前把我当成偶像的小师妹，也考入我心意的岗位时，我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所以在看到小师妹打来电话时，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没想到，接通后她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整懵了。
“师兄，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听着电话那头小师妹疑神疑鬼的声音，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现在已经成为光荣的人民警察，胆子怎么还是那么小？这世上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很多人的心里确实住着鬼。”
“怎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你这小家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能帮你我绝对不推脱。”
上学时她就没少找我求助，如今虽然已经成为警察，偶尔也依然来请教我。
这让我心中更加郁闷，这么单纯又毫无经验的软妹子都能通过考试，凭什么我不能？
事实证明，我没猜错。
若兰小师妹这次确实是来求助的，而且问题颇为棘手。
听完她的描述之后，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觉得小心脏都在剧烈的跳动着。
当然，我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太过兴奋。
“行了，不用担心，直接把地址和资料发给我。这个案子交给我了，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挂了电话之后，我深吸了口气，掐了掐自己的虎口。
左手虎口处已经磨出茧子，这不是个好习惯，但我需要这个习惯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多年的严格教育告诉我，一个优秀的警察，不能被自己的情绪左右思维。
随手点开手机，下载了颇为火热的“巧克力”直播，我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
我关注的直播间人气颇旺，距离直播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却已经有不少粉丝刷屏。
“妹子快出来啊，你我人鬼情未了！”
“禽兽，连鬼都不放过！妹子，送你黄瓜下面用得着吗？”
“妹子，给你烧的男朋友能用吗？要是能用，我死的时候给自己准备几个女朋友先！”
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风凉话说的倒是挺溜。
一周前，这个直播间的主播袁巧巧离奇失踪，而后同为主播的好友报了警。
就在昨天，袁巧巧的尸体被警方发现，死亡时间正是一个星期。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周以来，每晚八点“袁巧巧”准时上线直播。
袁巧巧身亡的消息传出去之后，一直不温不火的直播间，瞬间火爆异常。
与“死人”直播互动，勾起了无数观众的猎奇心理。
亡灵直播这个噱头确实吸引眼球，但这种鬼蜮伎俩也只不过是骗骗盲目的吃瓜群众罢了，我更感兴趣的是背后的真相。
片刻之后，短信提示音响起。
看过小师妹发过来的地址和资料，我毫不犹豫的起身奔赴目的地。
扫了眼手表，此时下午六点，正是下班高峰期。
好在袁巧巧的住所在市区内，也就半个小时的路程。
她租住的小区并不算高档，在袁巧巧失踪后，房东也并未重新把房子租出去，潜入进去并不算难事。
我好奇的是，每晚“袁巧巧”直播时，背景跟往常一样，显然是在家。
可警方并没有根据这个线索进行调查，这种疏忽显然不太正常，如果不是从小师妹那里要来相关资料，这一点很可能会被遗漏。
本想询问那位，可是……一想到我们俩观念之差，我只能偃旗息鼓。
毕竟我不是真正的警察，尽管我早已经做好了成为警察的准备。
想要处理这些案子，只能依靠我自己。
抵达袁巧巧所在的小区门口，已经是将近七点钟，天色渐渐暗下来，灰蒙蒙的天气给我一种深深的压抑感。
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后，我随手掏出烟，递给小区的门卫大爷一根。
昏昏欲睡的门卫大爷顿时眼睛一亮，接过烟微笑着冲我点头：“找人的还是办事的？”
我个人是不抽烟的，有人觉得抽烟提神，我却觉得尼古丁会影响我的思维。
而且很多时候，随手扔弃的烟头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或者破绽。
“大爷，我看这小区有招租的，想租个房子住，离公司近点。现在这房价也太高了，但是离得远了又得来回搭路费……”
根据我的经验，这种门卫平时一个人看门往往都倍感无聊，偶尔的“意外”往往会让他们颇有兴趣。
再扯上房价这种人人关心的热门话题，门卫大爷顿时来了兴致，抽着烟跟我聊的很热情。
“你们这些小年轻也不容易啊，这年头房价跑的比电表还快，赶都赶不上……”
“对了，你准备租哪一栋的房子？”
跟大爷聊了几句后，他问了这么一句。
我挠挠头，很恭敬的问：“大爷，这有什么说头吗？哪家的房子不是租啊？”
老大爷露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兴致勃勃的跟我解释：“三栋有户人家，房东特别抠，里面家具都是垃圾堆捡回来的，别提多邋遢了！”
“七栋那个老太太家的房子我劝你最好也别住，她家就租一间，老太太嘴碎。跟她住一块你就等着每天被唠叨吧，之前好几个都是忍不住唠叨走的。”
好为人师，也是人的本性之一。
从这老大爷为我“指点人生”的这些话中，我能提取自己需要的消息。
这种方法，远远比直接拿着警官证来询问更有效。
因为一旦牵扯到“警察”这敏感的字眼，普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避嫌”，自然很难问到想要的消息。
这也是大部分警察办案时，往往便衣出行的原因。
对此我只能自嘲一句，我这么可比警方方便多了，穿着睡衣都不会有人管。
“大爷，我看十一栋有几家也在招租，还很便宜！”
在老大爷一根烟抽完之后，我殷勤的递上第二根。
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了眼四周之后，才眉头微皱的接过烟。
“嗨，这事儿整的！也就是看你这孩子实诚，我跟你说句实话，那栋楼不能租，不干净！”
我心中一动，隐蔽的掐了掐左手的虎口。
十一栋正是袁巧巧所在的那栋楼，看样子我猜的不错。
“咋回事？不干净是啥意思啊？”我装作有些害怕的问道。
见到我这幅表情，老大爷似乎有些暗暗得意，帮他点了烟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那栋楼有个小姑娘失踪了，听说出了事儿！可是其他人反映，每天晚上屋里都有怪声，还有人唱歌，有人笑……”
“那姑娘平时晚上确实挺闹腾，可这一连失踪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屋里都没消停过。昨天听说尸体找到了，都已经不成形了。”
“警察昨天也来了，非说屋里啥都没有，可昨天晚上还是有人在闹腾！其他住户都吓怕了，才想赶紧搬走。”
我忍不住蹙了蹙眉，这事儿听起来确实挺玄乎。
可这并不排除，有老大爷自己脑补和夸大的成分。
他的话只能做个参考，至于真相如何，还需要我自己探查。
聊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随后我假装接了个电话，要跟房东进去看房子。
门卫大爷自然没阻拦我的意思，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华灯初上，此时距离直播开始不到半小时，我想直接赶去探查一番。
如果不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件事就更有意思了。
当我准备潜入袁巧巧房间时，突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正在东张西望。
根据我的判断，对方观察的目标和我相同，不过手法生疏，行迹可疑。
我小心翼翼的凑过去，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干什么的？”
对方穿着黑色连帽衫，身材瘦削，越看越令人疑心。
但当她扭过头之后，我才发现是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姑娘，年纪应该比我还小。
这妹子看着面生，本案中的一些主要证人我都看过资料，明显对不上号。
愣神间，妹子猛然间起身，猛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努力的往下掰。
这种招式我再熟悉不过，是近两年警方推行的女子防身术。
随着夜跑女被尾随杀害的案件在全国范围内引起轰动，警方推行的女子防身术颇受好评。
不过这毕竟只是防身术，攻击力有限，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对我来说却略显鸡肋。
我顺势蹲下身子，随即猛然一撞，只觉得触感一阵柔软。
那妹子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抓流氓啊！快来人，非礼了！”高亢的声音从妹子口中发出。
我心中一惊，忍不住苦笑。
不管她是真的误会还是要倒打一耙，如果把事情闹大，我还真无从解释。
一咬牙，我猛然扑上去，一把捂住了妹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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