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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高兰上线了
“喂，你干什么？”姜雯发现了我的动作，喊了一声。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太多，那黑衣人转瞬间已经淹没在人海中。
可惜的是，我的动作最终慢了一步。
黑衣人大步流星的冲上一辆地铁，等我冲过去的时候，车门已经关上。
“可恶！”我暗骂了一句。
下一个瞬间，姜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林子放，你是不是疯了？”她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
看到她额头渗出的汗水和眼神中的担忧，我有些惭愧。
事发紧急，我没来得及跟她打声招呼，让她踩着高跟鞋追过来，确实挺辛苦。
我尴尬的解释了一句：“刚才我看到一个可疑的人，可惜还是没能追上。”
姜雯瞪了我一眼，毫无杀伤力的用拳头在我胳膊上砸了一下。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做事能不能冷静一些？”
“更何况，我也拜托你好好想想！就算你对案子再紧张，我们能坐个地铁都碰到嫌疑人？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也承认这种事的可能性及其渺茫，但我依然觉得那黑衣人确实很可疑。
刚准备辩解几句，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也凑了过来。
“你们俩干什么呢？不知道公众场合不能打闹啊？万一出了事情谁负责？”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的身份是最尴尬的地方，如果我是警察，拿出证件就能平息风波。
而此时，我只能无奈的接受工作人员的训斥。
“哼，你们这样的小年轻我见多了，一点也不懂事！小两口闹别扭，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胡闹啊！”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看来工作人员也误会了。
姜雯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赶紧跟工作人员道了歉，然后拉着我离开。
恰好此时我们要乘坐的地铁也即将抵达，我们俩毫不犹豫的上了车。
在地铁上，我才有时间把之前心中的猜测告诉姜雯。
她微微皱着眉，叹息道：“不管怎么样，那人已经走了，我们又没法调动地铁站的人手，很难找到对方的踪迹。”
我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一次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很大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我们俩站在一间跟垃圾堆一样的公寓中。
房间内的脚臭味，泡面味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简直有些辣眼睛。
我对着所谓的“电脑高手”很不理解，每日生活在垃圾堆之中，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偏偏对方不觉得痛苦，还颇有些自得其乐。
姜雯告诉我，别看这位所谓的“高手哥”比街头乞讨的乞丐还邋遢，其实他也是隐形的小富豪。
随随便便帮人做件事，都能得到不菲的佣金。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对这个问题我并没有纠结太久，耐心等着结果。
身材瘦弱，蓬头垢面的高手哥忙活一阵之后，眉头皱的很深。
“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也不是不能搞。但就怕你们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说实话，我对这个没太大兴趣。”
我皱了皱眉，对他的话有些不太理解。
姜雯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嗲声嗲气的跟高手哥讨价还价。
“高手哥，你看咱俩可是老交情了，你就当帮个忙呗。以后有好生意，我一定介绍给你！”
高手哥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我干这个完全凭兴趣，其次才是为了挣钱。”
“这件事技术性不强，没挑战性，我完全没心情搞啊！而且费时劳力的，你们也花不起那么多钱请我！”
一看就是不经常与人接触，情商有限，说话十分直白。
不过耐不住姜雯的央求，他还是把真实的情况都告诉了我们。
“亡灵直播”确实有人在背后操纵，应该并非闹鬼，只不过手段比较隐蔽。
至于对方如何做到，也只能先查到凶手的IP地址才能破解。
可惜对方的服务器在国外，绕着地球大半圈，并且不停的变换地点。
想要找到服务器所在，技术难度不大，难就难在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进行监控，甚至可以说是碰运气。
花费一年半载，甚至三五年都有可能。
连服务器的IP地址都难以追踪，更别说极易变化的客户端IP地址。
在姜雯的连番攻势之下，高手哥才勉强松口：“我暂时帮你盯着客户端IP地址，至于能不能找到人，那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追踪客户端IP地址，也就相当于追踪凶手的下落。
但对方不断变换位置，我们的行动速度，还真未必能赶上对方的移动速度。
不过，只要有那么一线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
留下联系方式之后，我们离开高手哥家，姜雯很不好意思的跟我道歉。
“他那个人就是这脾气，你多担待一些。”
我耸了耸肩：“能理解，高人总是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怪脾气。”
说实话，我是有些失望的。
这次行动的收获聊胜于无，案子再次陷入瓶颈。
经过一整天的煎熬，到了晚上八点，我们俩几乎是同时点开了高兰的直播间。
事到如今，不管情况是否如同预料般恶劣，我们都只能无奈接受。
“看，高兰出来了！”姜雯惊呼道。
我心中一沉，不出所料，这成为高兰案和袁巧巧案的另一个共同点。
只是那么一瞬间，手机屏幕就已经被各种弹幕遮盖。
“我去，现在主播竞争这么激烈吗？这种炒作真的好吗？”
“警方确切消息，高兰昨天已经死亡！这不是炒作，这不是炒作，这不是炒作，重要的话说三遍！”
“上帝想听歌，带走了张国荣。上帝想看跳舞，带走了MJ。上帝想用水果机，带走了乔布斯。现在上帝也想看直播了吗？”
最后一种评论，得到不少人的赞同。
有人甚至开玩笑，袁巧巧和高兰生前并不火，死后却彻底爆红，看来还是天堂的营销方式更有效。
“还在为吸引不到粉丝而着急上火吗？还在为招揽粉丝累的口干舌燥吗？快上天堂直播，你就是下一个天使！”
各种调侃在普通人看起来，最多是会心一笑，也或许会细思极恐。
但在我眼中，却考虑的更深远。
疯狂涌进来的观众，加上这种半调侃式的宣传，会让“亡灵直播”影响越来越大。
本来只是在本地引起关注的案件，迟早会轰动全国。
这么一来，警方的压力必然急剧增加。
凶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切都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想要表达什么，又有什么样的动机？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着。
用力掐了掐虎口，我才冷静下来。
如果引起轰动，确实是凶手想要看到的效果，那他此时必定很有“成就感”。
强烈的成就感，会让他欲罢不能。
网络上疯长的舆论，只会成为催化剂，让他加速锁定下一个目标！
刚想到这里，突然一阵手机铃声传入耳中。
扭头看了一眼，姜雯已经接起电话，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我知道了，多谢高手哥！”
挂完电话之后，她拉着我就跑：“高手哥锁定了其中一处地址，直播开始时，凶手必然在那里！”
我也有些激动，无论凶手躲藏在什么地方，直播开始之际，必然要在网络稳定的地方开始操作。
如果我们的速度足够快，或许能将其一举拿下！
唯一麻烦的是，目标地点距离我们不近，时间紧迫。
此时虽然已经过了晚高峰，可路上依然不是太顺畅，幸亏姜雯的装备足够齐全。
她的电车火力全开，在这个时间段并不比打车慢。
目标地点在西郊的一处烧烤摊儿，那里属于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人流量极大。
说实话，这么贸然前往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然而我们别无选择，这是我们仅有的线索。
事实上，我们的速度并不慢，十几分钟就赶到了西郊，也确实找到了那处烧烤摊儿。
但此时烧烤摊上人满为患，想找个人困难重重。
“这怎么找？人也太多了吧？”姜雯抱怨了一句。
找人是个技术活，尤其是找犯罪嫌疑人，这种事还得我来。
我们俩不敢打草惊蛇，装作耐心等待空座位的普通客人。
大致扫视一遍之后，我基本确认烧烤摊上应该没有凶手的踪迹，或许他已经离开，也或许隐藏在别的地方。
“你在这等着，我去个厕所！”
跟姜雯打声招呼之后，我准备四处搜寻一番。
可就在这时，高手哥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接通之后姜雯的脸色变了变。
“糟了，IP地址已经有了变化！”
话刚说完，烧烤摊的一个服务员嚷嚷了一声：“这桌客人哪去了？钱给了吗？怪人，吃个烧烤还抱着电脑！”
我心中一动，循声看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已经空出的座位。
这不对，那里我刚刚明明看过，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四处张望之后，我突然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是今天上午碰到那个黑衣人！
“站住！”我大吼一声，立即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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