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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若兰的艰难处境
说起来也算是挺尴尬，有我叔叔出没的地方，我总要退避三舍。
在离开的时候，姜雯对我极其鄙视，吐槽了几句。
大意就是，我明明跟叔叔是亲人，却相处的像是仇人。
但要说我们是仇人，刚刚她攻击我叔叔的时候，我却又站出来维护，这是典型的“犯贱”。
“你这么维护你叔叔，你亲爱的叔叔知道吗？会不会夸赞你几句啊？”姜雯嘀咕道。
我颇有些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姜雯，你够了啊！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罗嗦？”
原以为这个姑娘，和其他妹子应该有一些不同。
越接触，我却越是无奈，她还不如若兰好相处呢。
至少在跟若兰相处的时候，我不至于着急生气，也不用天天争吵。
不过……仔细想来，跟姜雯相处时，我感到非常轻松。
在若兰以及其他女生面前，我很少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也就姜雯这个奇葩，能让我毫无顾忌的跟她斗嘴。
想到这里，我又赏了姜雯一个大白眼：“罗里吧嗦，跟老太婆似的，以后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姜雯火了，指着我吼道：“干什么，人身攻击啊？我告诉你，就凭我这姿色，追姑奶奶的人都能从这里排队到隔壁市了！”
“反倒是你，现在男女比例失调严重，你可要悠着点！我看也就若兰眼瞎，你要是不好好把握，以后等着打光棍吧！”
虽然是吵吵嚷嚷的，但我们还是一块去吃了晚饭。
一天的奔波下来，我都觉得格外疲倦，更别说是姜雯了。
吃完饭之后，我们俩各自回家。
自从李浩被抓起来之后，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没有再联系我。
案情到了这里，陷入僵局。
我们之前的推测以及得到的线索，全部由此中断。
如今我也只能等待着若兰传来警局的消息，李浩虽然不太可能是凶手，但绝对跟案件脱不了关系。
从他的口中能挖出些什么，依然让我期待。
到了第二天早上，若兰才总算是打了电话过来，听声音非常疲倦。
“怎么？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就算案情再紧张，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我关切道。
若兰叹息了一声：“我现在哪里敢休息，昨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坚持，或许今天案子已经结束了。”
我心中一紧：“什么情况，真凶还没有抓到，怎么可能结案？难道你们又有了新发现？”
乍一听若兰那么说，我还以为他们真的连夜侦破了案件。
但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我才明白，她昨晚耗费了多大的精力，才总算是拦住了我叔叔的错误决策。
昨天王伟的死亡，如我所料，让上面更加震怒。
可想而知，警方的压力也会倍增。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我叔叔竟然突然改口，觉得李浩就是真凶。
若兰最清楚其中的状况，昨晚是她亲自将李浩抓捕归案。
当时李浩待在那黑网吧之中，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就算是拥有嫌疑，也最多是从犯。
最终若兰据理力争，跟我叔叔大吵了一架。
好在警局的高层中，也有不少明白人，给了若兰一定的权力，让她来负责审讯李浩。
跟我们之前的猜测一致，李浩否认自己是杀人凶手。
根据他的交代，他在被公司解雇之后，没有了经济来源。
恰巧此时有个神秘账户给他汇款，让他在网上设立排行榜。
这算是李浩的老本行，做起来得心应手。
刚开始他也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应该是一场炒作，或者是对白兰直播的恶意攻击。
直到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心里才有些恐慌。
只可惜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深陷其中，被那神秘账号的主人威胁，无法脱身。
昨天李浩屡次暴露踪迹，带着我们在整个市区晃悠了五个小时，也完全是拿钱办事。
至于那神秘张虎的主人到底是谁，李浩根本不清楚。
警方的技术部连夜调查，也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师兄，我现在真的很累。案件就算再棘手，我们可以克服困难，努力侦破。可是林队……有他在，我真的受到太大影响。”若兰忍不住抱怨。
诚然，昨晚如果不是若兰的坚持，或许现在李浩已经成为“凶手”。
而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一旦放松警惕，还会有更多人会遇害。
我紧紧皱着眉头，问道：“若兰，你觉得我叔叔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没有可能……”
有些话，我实在是没勇气说出口。
现在的我，也不得不考虑昨天姜雯说出的那种可能。
如果我叔叔真的有问题，那他对于这个案件，乃至对于整个警局，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和破坏。
“或许……他应该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前段时间，他本来有机会成为刑警队的一把手，结果却被更年轻的刘队抢走了机会。”
“如今林队的脾气十分暴躁，应该跟这件事有关。他急切的想要立功，如果近几年无法再升一级，只怕接下来都不会再有机会。”
沉默许久之后，若兰说出了这种猜测。
自从跟叔叔的关系越来越差之后，对于警局内部的情况，我不甚了解。
但我当然知道，我叔叔在年轻的时候，拼劲十足，屡屡立功。
三十五岁那年，就已经从一名干警，逐渐成为刑警队的副队长。
近十几年间，我叔叔的表现还算是不错，不过他的上司同样非常优秀，让他一直活在阴影之中。
如今前任队长刚刚升职，调离本市。
不管是从资历还是从功劳来说，我叔叔都理应成为下一任正式队长。
但没想到，这次机会却被别人截了胡。
若兰口中的“刘队”，我并不认识，想来应该是近几年冒尖的年轻领导。
我叔叔毕竟已经年近五十，奔波在刑侦一线，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上面的考虑，也是有道理的，更年轻的领导，拥有更多的精力和活力。
只是……这对我叔叔来说，确实是有些不公平。
听完了若兰的猜测，我暗暗叹息，替我叔叔感到惋惜。
纵然我们叔侄俩的关系再差，那也是我叔叔，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叔叔，现在已经逐渐衰老，我的心里也很不是味儿。
“若兰，真是辛苦你了。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好好盯着他，他现在有着很大的问题。”
“急功近利，错误频出，意味着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你能尽快积攒功劳，占据他的位置。”
这些，完全是我的心里话。
叔叔继续逗留在那个位置，确实不太合适。
若兰却苦笑了一声：“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现在还只是个新人，单位里很多同事资历都比我老……”
我打断了若兰的话：“资历不是问题，如果升职只是靠资历，那我叔叔早就升职了，何必陷入如今的困境之中？”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叔叔刚刚成为副队长之时，应该是最有机会担任下一任队长的。只可惜，坐在那个位置之后，他的顾虑增加了很多。”
因为有太多的顾虑，害怕犯错，反而让他处处受限。
最近这些年，我叔叔只能说是有苦劳，立下的功劳远不如曾经。
或许是不自信，也或许是出于其他的考虑，若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探讨下去。
她现在面临的棘手问题很多，最为要紧的就是，我们如今失去了线索。
侦查方向的失误，让警方和我都颇为被动。
就连那神秘的黑衣人，如今也没有再联系我，显然是没有新的发现。
每耽误一分一秒，都有可能会有新的遇害者出现。
尽管昨晚警方吸取教训，现在确实派了不少人，保护着位列排行榜的那些家暴者。
可是恐惧，依然萦绕在那些家暴者的心头。
昨晚的事情，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
不明真相之人，只知道我们警方已经出动，却依然没有能挽救王伟的性命。
不少人开始造谣，觉得“复仇使者”一定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
鬼神之说，流传越来越广，闹得人心惶惶。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出现在排行榜上的家暴者，肯定跟昨晚的王伟一样，一直提心吊胆。
他们的情绪越是紧绷，凶手就越是有可能得手。
“若兰，我们不妨换个方向来调查。现在我们能确定，昨天凶手确实是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让李浩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如果我叔叔确实没问题，或许他也是被凶手误导。他的心理，凶手更容易把握，轻松能利用我叔叔，将你两位同事调离。”
“这些都好理解，问题是，王伟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因，确实是跟其他遇害者一样吗？”
若兰愣了愣，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明白，难道他们的死因不一样？”
我深吸了口气，继续分析着。
“举个例子，你在刑警队之中，必然遇到过不少尸体。就拿最简单的车祸身亡来说，你觉得那些死者的死因，能简单的用‘车祸’两个字概括吗？”
若兰立即反驳：“当然不能，就算是同一场车祸，不同的遇害者之间，死因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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