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疑惑
陆星暖的手机是一款国产智能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叫支持国产。
赵楚楚跪坐在床上，面前放着的就是陆星暖的手机。
她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一般手机而言，她对自己常用的那些东西十分了解。而女孩子用手机，除了相册，电话，通讯软件和微博以外，似乎也没有别的了。
赵楚楚定好了思路，先翻看相册。
陆星暖不愧是个资深足控十八年少女，相册里一溜烟，十之六七都是各种角度各种穿鞋各种肤色的各种脚。有的是陆星轨自己的，有的是陆星轨从网上下载的，连微博水印都还有。
赵楚楚从行李箱里翻出笔记本，将微博名字以及这些照片进行了记录和分类，又挨着浏览了那些微博。倒是从一个叫做嚣张资讯的账户里找到了那条A市举办足模比赛的消息。她把这条微博从头看到尾，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在足模比赛消息下方的点赞评论和转发数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她又搜了搜这个足模比赛，举办的时间是在十月……二号，不就是昨天？
赵楚楚重新翻到那条微博，微博最后一条就是足模比赛的消息，但竟然没有跟踪比赛进程？这个号怕不是个假粉丝哦。她唰唰唰把这条几下，又继续看别的。
相册翻完了，竟然还找到很多张自己的照片，全身照和脚踝全脚照片都有。
赵楚楚心潮难平，退出相册准备翻看联系人。暖暖是亲口对自己说是让男朋友陪她去足模比赛的。现在暖暖发生命案，男朋友却消失不见，难道最可疑的不是这点吗，陆星轨那个傻逼竟然一直扭着自己不放，智商都喂狗了吧。
她才点开联系人，却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退出，切换到相册，飞快从上到下翻了一遍，心里止不住的发寒。
“扣扣！”
陆星轨把办公桌上的东西放到一遍遮盖起来，这才抬起头看向书房门，“进。”
赵楚楚拿着手机开门进来，一看见他就道，“你没有动过暖暖的手机？”
陆星轨嘴唇抿紧，直接摇头，“没有。”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楚楚不在意陆星轨不耐烦的神色，顿了一下，走到陆星轨面前，将手机相册摆到陆星轨面前，“那好，你现在看看……从这里，八月十二号以后，到这里……这里是九月二十三号，这是我拿到手机以后给暖暖发微博的时候拍的照片。这中间，没有一张照片。”
“所以呢？”
“你不觉得奇怪吗？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一张照片都没有。”
“可能只是暖暖删掉了。”
“是，可能是暖暖删了。那她为什么要删掉这些照片？”赵楚楚一字一句，眼神却紧紧看着陆星轨，“难道照片有什么没法见人的吗？”
陆星轨往后靠在座椅里，嘴角的笑容在灯光下看起来嘲讽十足，“赵小姐，暖暖的手机，是我从你手里拿来的。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删掉那些照片？是那些照片里，有什么暴露你的信息吗？”
“我？”赵楚楚一下子哑口，是，除了陆星暖本人，她赵楚楚才是手机最后一个经手人。她说自己没碰，谁会信？
赵楚楚深呼吸一口气，站直身体，“打扰了。”
她说完就走，把书房门甩得碰一声响，足以证明此刻她心里的怒火。
陆星轨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全家福的照片，手指从里面笑得开怀的女孩脸上划过，喃喃道，“暖暖，你给哥哥一点线索，好不好？”
经此一事，赵楚楚决定彻底放弃陆星轨这个后腿，打算自己上。她有空就看陆星暖的手机，但是从手机里搜集出来的消息实在是有限。陆星暖为了不让陆星轨发现什么，手机里的消息几乎都清空了，连聊天记录赵楚楚一个人一个人的翻看，得到最多的就是空白。
简直头疼。
这是自己过得最难受的一个国庆节了。
十一之后省内降温幅度加大，不知道是不是陆星轨害怕她在上班途中搞什么小飞蛾，竟然主动提出要接送赵楚楚上下班。赵楚楚脚踝修养了十来天，表面看着没有大碍，走路都正常了，跑起来却还是有些刺痛，如今倒是省了她一桩事。
节后上班第一天，赵楚楚从陆星轨车上下来，两人连最陌生的出租车师傅和乘客的关系都不如，别说再见，连一句话都没有。赵楚楚下车就走，陆星轨在赵楚楚下车后就驱车离开。
前台接待对赵楚楚挤眼睛，“谁送你来上班的啊？”
“呵呵，一个傻逼。”
前台对赵楚楚的反应直接理解为吵架的情侣，啧啧两声，感叹道，“你这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爱情事业双丰收啊。”
“爱情你个头……什么事业？我上个月请假这么多，我看经理都想吃了我。”
“大单子。”前台掩嘴笑，“客户指定要你来负责的。”
赵楚楚对前台的话半点不信。她是一名金融理财师，呆的这个公司说不上大也不算小，至于自己，就更是小小的一个职员，和陆星轨那种金牌律师完全不能比。能有谁还指名道姓要她负责？
赵楚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包放下，接了一杯热开水暖手，迎面就遇上了笑眯眯的经理。
“小赵来了？”
赵楚楚点点头，心里疑惑更甚，难道真有什么大单子？
“进来吧，张先生等一会儿了。”
“张先生？哪个张先生？”赵楚楚莫名其妙，她手里的客户姓张的倒是有，但那些金额绝对没有到能让经理笑脸相逢的地步。
经理也不恼，笑眯眯道，“张善先生啊。快进来吧，张先生说让你负责他名下资产。”
不对啊。
赵楚楚喝了一口水，含糊着问经理，“我又不是业绩第一的，张善先生，怎么就点名我了？”
经理咂咂嘴，眼神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原本是没点名的，从员工墙上看到你，说是认识你。你和张善还有交情？”
赵楚楚松了口气，急忙摇头，把水杯一放，和经理随便应付两声就进了接待室。
接待室里坐着一个面目慈善的中年人，见到赵楚楚进门就站了起来，笑容可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赵小姐，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