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冬季,他们和村里的另外四户也混的很熟了。
张伯张婶两口子都是闷葫芦,人不错,但属于三脚踹不出个屁的老实人,养育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小女儿十五岁,名叫杏儿,性情随爹妈,也是最笨心实,这孩子很喜欢苏婉,闲了就来找苏婉,但大多时候就那么作着手中的活计一声不吭。鲁伯鲁婶热情好客,有个独生儿子叫狗蛋,十七岁了,受鲁伯影响,一脑袋的忠君报国想法,总想着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因和朗星年纪差不多,所以经常跟朗星捕鱼打猎。第三家是小郑两口子,养育着一个刚两岁的小女儿婷儿,小两口挺和睦。第四家是柳五娘和一个七岁的儿子小龙,柳五娘的丈夫前两年在和小郑、鲁家父子一同去山中打猎时,不幸死于猛虎之口,小郑和鲁家父子深怀愧疚,一直照顾着这孤儿寡母。在听闻柳五娘丈夫的惨事后,朗星当晚就把方圆数百里的豺狼虎豹清扫了一遍,跟着倒霉的还有两头道行很浅的小妖兽。这天,朗星、小郑、鲁伯三人去林中打猎,打到了一头大獐子,还有两只野兔,这算是收获颇丰了,一村的人都欢欢喜喜的聚到了杨公杨婆家分猎物。鲁伯一边夸朗星身手敏捷,是个打猎的好手,一边手脚麻利的分割着那头大獐子。大家都对朗星投去感激的目光,村里来了个这么能干的小伙子是大家的福气。婷儿与小龙使着吃奶的劲在鲁伯身边帮倒忙,两个小家伙给这喜庆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欢乐。这时,狗蛋从镇上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奋的喊道“要打黎国了!”鲁伯闻言停下手,喜道“果真?”狗蛋比手画脚道“镇上正征兵呢,还能有假?我打听真切了,这次肯定要大打一场了!”鲁伯一刀剁下了獐子的头,大声道“太好了!终于要打了,早就该打!”小郑的媳妇不安的看向小郑,她可不希望丈夫上战场。鲁婶推了小郑媳妇一把道“不用那么担心,这一仗肯定能赢,就算小郑被征去了,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能免至少两年的税赋呢,如果立了军功,还能得一大笔赏钱呢。”鲁伯豪迈道“别总把钱挂在嘴边上,为国效力理所应当,就算不给钱,不免赋税,好男儿也该奋勇争先,那个混账黎王屡次侮辱咱们的君主,不报此仇还有何颜面作颂国之人!”狗蛋咬牙道“对!非杀光黎国人不可,让他们见识见识颂国的厉害!”杨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鲁伯有些扫兴的对杨公道“老爷子,反正您也不用上战场,就安心的享清福吧。”杨公道“享什么清福啊,战事一起,必要增加赋税,哪有清福可享?”说罢,他指着朗星道“他们小夫妻刚成婚,上了战场就未必能回来了,我要让他们俩去躲一躲,这是我的女儿与女婿,望你们看在我老两口的份上不要揭发,我们老两口就倚仗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养老呢。”鲁伯不高兴道“朗兄弟这身手不去杀敌立功多可惜啊,说不准还能当上个将军呢,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怕没人养活你们老两口啊?”杨公指着柳五娘等人道“你看看,村里就剩你们几个汉子了,要是都去了战场,还指望谁养活我们?我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你就不想想,如果你和狗蛋回不来,你媳妇靠什么活着?”狗蛋不悦道“您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呀?这不是咒我们嘛。”杨公道“这不是丧气话,刀枪不长眼,上了战场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尤其是你们爷俩,别人被逼着去了,到时候还知道逃命,你们爷俩肯定是直眉瞪眼的往前冲,那能有个好吗?”“临阵脱逃的都是懦夫!他们就不配作我颂国之人!”鲁伯狠狠的把手中刀剁在案板上。大家都被他这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婷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公再次摇头,沉痛道“你呀,活到这个岁数也没明白,就算灭了黎国又怎么样?会给你减轻税赋吗?我的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你看看我们老两口得到了什么?”鲁伯不耐烦道“作人得有气节,不能光想着自己过小日子,他们辱骂咱们的君王,这种气能忍吗?等到一统天下了,自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杨公不想跟他争执了,再次指向朗星道“你们愿意去建功立业也好,愿意去为君王雪耻也好,我不拦着,也拦不了,但我得把他藏起来,你们要还念咱们多年的情义就别向官差揭发,只说他们小两口又搬走了就行了。”狗蛋把朗星拉到屋子中央,道“这事还是让郎大哥自己决定吧,郎大哥,我一直觉得你是条汉子,为国征战这种事不该退缩,到时候我冲在你前面,有功劳算咱们俩的!”鲁伯赞赏的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然后义正言辞的对朗星道“国若不存,家就难保了,我们与黎国注定是要不死不休的,都作怂包肯定就都得死,奋勇而战倒是很有希望能打赢,大义当前,容不得退缩,况且官府已经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了,躲藏的话,大家都不好交代。”杨公急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官府那边我来担责,连累不到你们!”鲁婶忙劝道“老爷子,他不是那个意思,您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嘛,话都是横着说的,您别生气,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没红过脸,可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杨公吹胡子瞪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生死大事啊!我这女儿年纪轻轻,两个人又这么恩爱,他要是回不来,让我这乖女儿怎么活?”杨婆也急了,指着鲁伯道“他要是出了事,我就跟你拼命!”苏婉忙过去把干娘拉进屋中。朗星笑着对杨公道“您先别着急,这不还没征到咱们这里呢嘛,或许这一仗打不起来呢。”杨公叹息道“等事到眼前就来不及了。”鲁伯自觉无趣的分起了獐子肉,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进了冬季,他们和村里的另外四户也混的很熟了。张伯张婶两口子都是闷葫芦,人不错,但属于三脚踹不出个屁的老实人,养育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出嫁了,小女儿十五岁,名叫杏儿,性情随爹妈,也是最笨心实,这孩子很喜欢苏婉,闲了就来找苏婉,但大多时候就那么作着手中的活计一声不吭。 鲁伯鲁婶热情好客,有个独生儿子叫狗蛋,十七岁了,受鲁伯影响,一脑袋的忠君报国想法,总想着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因和朗星年纪差不多,所以经常跟朗星捕鱼打猎。第三家是小郑两口子,养育着一个刚两岁的小女儿婷儿,小两口挺和睦。第四家是柳五娘和一个七岁的儿子小龙,柳五娘的丈夫前两年在和小郑、鲁家父子一同去山中打猎时,不幸死于猛虎之口,小郑和鲁家父子深怀愧疚,一直照顾着这孤儿寡母。在听闻柳五娘丈夫的惨事后,朗星当晚就把方圆数百里的豺狼虎豹清扫了一遍,跟着倒霉的还有两头道行很浅的小妖兽。这天,朗星、小郑、鲁伯三人去林中打猎,打到了一头大獐子,还有两只野兔,这算是收获颇丰了,一村的人都欢欢喜喜的聚到了杨公杨婆家分猎物。鲁伯一边夸朗星身手敏捷,是个打猎的好手,一边手脚麻利的分割着那头大獐子。大家都对朗星投去感激的目光,村里来了个这么能干的小伙子是大家的福气。婷儿与小龙使着吃奶的劲在鲁伯身边帮倒忙,两个小家伙给这喜庆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欢乐。这时,狗蛋从镇上回来了,一进门就兴奋的喊道“要打黎国了!”鲁伯闻言停下手,喜道“果真?”狗蛋比手画脚道“镇上正征兵呢,还能有假?我打听真切了,这次肯定要大打一场了!”鲁伯一刀剁下了獐子的头,大声道“太好了!终于要打了,早就该打!”小郑的媳妇不安的看向小郑,她可不希望丈夫上战场。鲁婶推了小郑媳妇一把道“不用那么担心,这一仗肯定能赢,就算小郑被征去了,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能免至少两年的税赋呢,如果立了军功,还能得一大笔赏钱呢。”鲁伯豪迈道“别总把钱挂在嘴边上,为国效力理所应当,就算不给钱,不免赋税,好男儿也该奋勇争先,那个混账黎王屡次侮辱咱们的君主,不报此仇还有何颜面作颂国之人!”狗蛋咬牙道“对!非杀光黎国人不可,让他们见识见识颂国的厉害!”杨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鲁伯有些扫兴的对杨公道“老爷子,反正您也不用上战场,就安心的享清福吧。”杨公道“享什么清福啊,战事一起,必要增加赋税,哪有清福可享?”说罢,他指着朗星道“他们小夫妻刚成婚,上了战场就未必能回来了,我要让他们俩去躲一躲,这是我的女儿与女婿,望你们看在我老两口的份上不要揭发,我们老两口就倚仗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养老呢。”鲁伯不高兴道“朗兄弟这身手不去杀敌立功多可惜啊,说不准还能当上个将军呢,咱们都是一家人,还怕没人养活你们老两口啊?”杨公指着柳五娘等人道“你看看,村里就剩你们几个汉子了,要是都去了战场,还指望谁养活我们?我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你就不想想,如果你和狗蛋回不来,你媳妇靠什么活着?”狗蛋不悦道“您怎么说这种丧气话呀?这不是咒我们嘛。”杨公道“这不是丧气话,刀枪不长眼,上了战场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尤其是你们爷俩,别人被逼着去了,到时候还知道逃命,你们爷俩肯定是直眉瞪眼的往前冲,那能有个好吗?”“临阵脱逃的都是懦夫!他们就不配作我颂国之人!”鲁伯狠狠的把手中刀剁在案板上。大家都被他这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婷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公再次摇头,沉痛道“你呀,活到这个岁数也没明白,就算灭了黎国又怎么样?会给你减轻税赋吗?我的两个儿子都为国捐躯了,你看看我们老两口得到了什么?”鲁伯不耐烦道“作人得有气节,不能光想着自己过小日子,他们辱骂咱们的君王,这种气能忍吗?等到一统天下了,自然就都能过上好日子了。”杨公不想跟他争执了,再次指向朗星道“你们愿意去建功立业也好,愿意去为君王雪耻也好,我不拦着,也拦不了,但我得把他藏起来,你们要还念咱们多年的情义就别向官差揭发,只说他们小两口又搬走了就行了。”狗蛋把朗星拉到屋子中央,道“这事还是让郎大哥自己决定吧,郎大哥,我一直觉得你是条汉子,为国征战这种事不该退缩,到时候我冲在你前面,有功劳算咱们俩的!”鲁伯赞赏的拍了拍儿子的肩头,然后义正言辞的对朗星道“国若不存,家就难保了,我们与黎国注定是要不死不休的,都作怂包肯定就都得死,奋勇而战倒是很有希望能打赢,大义当前,容不得退缩,况且官府已经知道你们住在这里了,躲藏的话,大家都不好交代。”杨公急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官府那边我来担责,连累不到你们!”鲁婶忙劝道“老爷子,他不是那个意思,您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嘛,话都是横着说的,您别生气,这么多年了大家都没红过脸,可别为了这点事伤了和气。”杨公吹胡子瞪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生死大事啊!我这女儿年纪轻轻,两个人又这么恩爱,他要是回不来,让我这乖女儿怎么活?”杨婆也急了,指着鲁伯道“他要是出了事,我就跟你拼命!”苏婉忙过去把干娘拉进屋中。朗星笑着对杨公道“您先别着急,这不还没征到咱们这里呢嘛,或许这一仗打不起来呢。”杨公叹息道“等事到眼前就来不及了。”鲁伯自觉无趣的分起了獐子肉,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