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虚妙境中曾感受过的那种魂魄吸引感觉突然而至,先前他们两个都有意回避在这方面作出探索,现在则不同,曾经令他们感到不安、恐惧的魂魄相融的感觉此刻却变成了求之不得的渴望,只要能找回对方,付出什么代价都是无所谓的!
寻易把苏婉比作自己的一根骨头,不找回这根骨头他无法远行。他的这种感觉来自于久远的记忆,虽然往事皆如烟而散半点也不记得了,但这种感觉却顽强的存在着,虽经轮回的无数次消磨已经变得模模糊糊、莫名其妙,可它就是不肯彻底消散!
如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迎来了真相大白的时刻!
在无比激动的心情中,二人的魂连在了一起,虽不是融合为一,但那种纠缠、连通也可谓亲密无间,魂已出窍,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天地二魂会无可挽回的出现分离,可他们两个人的天地二魂却牢牢的连在了一起,朗星主天魂,牵住了苏婉的天魂,苏婉主地魂,牵住了朗星的地魂。
不但如此,在二人之魂相连的那一刻,觉醒到来了!
连在一起的两份天魂闪起了金色的光辉,连在一起的地魂则闪起了玉色的光辉!
金色的天魂和玉色的地魂随之开始交织缠绕,充满了无限的喜悦与激动,这比镜水仙妃的淆魂之术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无魂的御魂术、上古仙术拘魂大法,仙魂派的仙魂游天秘术……世间的一切魂术此刻都低浅的不值一提了。
随着天地二魂快到令人无法分辨的交织纠缠,金色和玉色先是不断加强变为极盛,然后如阴阳交汇般相护调和,逐渐变淡,直至彻底看不见了,过了片刻,金色和玉色再次闪起、分离。
“总算找到你了……”一个闪着金色光辉的飘逸身影凝了出来,他的容貌比天欲界的男子还要英俊不知多少倍,这才是真正的天神!
“可恨!”一个闪着玉色光辉的身影也凝了出来,虽然俏脸美到了极致,但眉眼间的那份温婉之色与苏婉一般无二,不过却比苏婉多了一份无上的威仪,这是真正的无上威仪,连天神都不敢触犯的威仪,此刻美目含怒望着天路尽头骂出的这声“可恨!”让她更显霸气无边。
这声“可恨”自然骂的是把他们俩分开的那帮混账,觉醒之后有些记忆虽然还是模糊的,但那些重大的事都已记起来了。
“应该是全死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谨慎点好,先去找找咱们的人吧。”“朗星”望着天路的另一端,神色颇有些忐忑不安。
“苏婉”用不满的眼神看向他道:“就算尚存些残兵败将,咱们两个联手何惧之有?!只要你别再拖累人就行了!”
“朗星”苦着脸道:“我是安善天君,心慈手软乃天性,我承认好像是没少拖累你,可斩杀昔日同僚我真的于心不忍。”
“苏婉”鄙夷道:“仅仅是没少拖累我吗?你不会还没记起咱们俩是怎么死的呢吧?!就是你把我害死的!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咱们俩的败亡会令咱们这边实力大减,不知拖累死了多少人呢!”
“朗星”面现羞惭道:“我没想到武灵天君会那般愚顽,我觉得与他关系够亲近的了,没料到他会那么的无情无义。”
“苏婉”哼了一声道:“蠢的是你,你有情有义了就当他们也能懂得情义,情义这种东西是能教会的吗?你就是蠢死的,死的一点也不冤!”
“朗星”讪讪道:“我都已经认错了,而且牢记了这个惨痛的教训,在轮回中虽浑浑噩噩但一直在努力改正。”说着他指向经够心狠手辣的了。”
法力让他们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以为把对方给弄丢了。
“苏婉”看着,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蠢物呢?”
“朗星”露出得意的傻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因为我在他里面呀,你爱的是我。”
“嘁!”“苏婉”翻过去一个白眼,不过却流淌着浓浓的情意。
“朗星”打量着现在是真看不出她有多美,不过感情尚在,看着还是很亲切的。”
“不许看了!”“苏婉”自觉>
“朗星”亦把自己那具肉身收了起来,再次望向天路另一端用商量的语气道:“谨慎点吧,先去你的地府去看看,把局势了解清楚了再作决定。”
“苏婉”眼中闪出凌厉之色,盯着天路的另一端道:“我急于知道大战的最后结局,不必舍近求远了,就算十部天将皆在也休想留住我,你若还是对他们下不了手就留在这里等我吧。”
“朗星”苦笑了一下道:“那就过去看看吧,但别随意乱杀了,若是全杀光了……”说到这里他皱眉露出思考之色。
“苏婉”眯起眼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把他们全杀光了也不会导致天道失序。”
“朗星”微微摇着头道:“记不太清了,许多事情都需要仔细回忆回忆,先听我的吧,能不杀戮就别杀戮了,把局势了解清楚要紧,不过……我觉得真没必要这么着急,还是先去地府作些准备……”
不等他说完,“苏婉”就丢下一个白眼,昂然朝前飞去。
“朗星”急忙追上去,如先前二人那般抓住了“苏婉”的手,“苏婉”那磅礴的霸气立刻减去了大半,与“朗星”十指相扣依偎在他身边。
天路对修士而言很长,每跨出一步都会有一幅景象拦路,他们两个只走出了两步,见到的都是难以分辨的模糊景象,可以说还没接触到真正的考验,后面的景象会逐渐清晰,直至若身临其境难辨真伪,亲近之人会一一登场,设置出的各种险象让你只能杀了他们或见死不救才能继续前行,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在回去后过不了多久即死去的根源,失去记忆是一个重要原因,留在内心的那种模糊却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是另一个重要原因。
但天路对天神而言就只是一段平平常常的通道了,眨眼间他们俩就来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