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质大门内侧,一名身着锃亮的全覆盖式钢铁铠甲,腰佩一柄长剑的高大守卫守在那里。
从表面上看,这名守卫的素质似乎十分优秀。
如果忽略他那倚靠在门口的木质承重柱上,脑袋微微歪着的奇怪站姿的话。
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守卫猛然从瞌睡中惊醒,连忙站直身体,做出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
无论换到哪里,只要势力大小不超过一定程度,这些守卫的风格总是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看着这眼熟的守卫作风,安维斯的嘴角隐晦的抽了下。
“有什么事?”
“你好,请问档案室在哪里?”
闻言,守卫打量了一下二人。
身材一般,身上的服饰被一件棕色的旅行者斗篷遮住,容貌也说不出的普通。
……但就是令人感觉很亲切,亲切到令人不忍心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二层走廊,从楼梯口开始数,倒数第三间房间,房门中央印着一张摊开卷轴形状的那间房间就是。”
“明白了,感谢你的回答。”
点了点头,安维斯带着乔姆前往二楼,留下原地魅惑效果尚未解除的守卫。
顺利找到守卫口中的档案室后,安维斯推门而入,精神力蔓延而开,在一排排高大的石质档案架中,寻找自己所需的资料。
很快,确定了数个档案柜上面的分类标识。
安维斯操控着精神力,取下数份厚厚的纸质档案,以及一份古老的石板。
这里的档案并非全都是纸质记录,而是采用纸质档案、石板与魔化水晶球混合的方式记录信息。
《拉万莱斯湾历史起源i》、《唤月密教团调查报告》、《拉万莱斯岛屿地质变迁记录》……
翻阅着手中的一份份资料,安维斯终于对这个岛屿有了一个完整的概念。
拉万莱斯港城最早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亚尔大陆尚且被古代魔法帝国统治的时代。
魔法历2826年,一支船队遭遇了罕见的特大型暴风雨,
在倾覆了一小半后,余下的船只尽数被风浪卷入迷雾海深处,迷失在无尽的死亡迷雾之中。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某些更加晦暗不祥的意志,他们的航船并未化为永久徘徊于死亡迷雾之中的幽灵船。
而是误打误撞的,抵达了这片古老而荒凉的广阔岛屿。
最初,由于岛屿上无形的诅咒力场,幸存者们疯了一小半,但余下的人们发觉了拉伊的神庙,以及神庙不断散发的守护力场。
于是,幸存的人们在拉伊神庙附近建立住处,逐渐探索岛屿的环境。并在这片遭受诅咒的土地正式定居下来,成为了拉万莱斯港最早的居民。
不过,尽管他们是港城的第一批居民,但却不是这座岛屿最早的居民。
在岛屿笼罩着恐怖诅咒力量的原始森林、荒原与群山之中,存在着许多历史远早于拉万莱斯的古老遗迹。
没有人知晓,早期居住在岛屿那些晦暗不明,散发着可怖意味的古老遗迹中的居民,拥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但部分隐晦的迹象表明,岛屿上的那些古老的居民,很可能并未全部消失——
简单的翻阅了一下拉万莱斯的起源后,安维斯继续检查有关密教团的情报。
自称唤月密教团的人们,长期披着深色的兜帽与斗篷,行事古怪神秘,不知在做些什么。
另有种种证据表明,早在那支商船队伍失事之前,这支秘教团的踪迹便已经出现在岛上。
刻画着墨绿色的五芒星形银牌,是他们最为常见的标志。
他们信奉着古老的异神,最常见的为一名具有漆黑色触手的无脸女性形象。
每当紫月月圆之夜,他们便会在岛屿荒野中的某处遗迹中,进行秘密聚会。
.….….
在安维斯沉浸于阅读中时,另一名棕色短发的年轻男人走进房门。
听到声音,安维斯分出一丝精力,向大门口处瞟了一眼。
是克莱尔!
她也是来调查某些岛屿资料的吗?
微微愣了一下,安维斯并未做出什么举动,只是分出一丝精神力,注意着她的动向。
在安维斯的暗中注视中,少女寻找了一番后,在摆放着有关岛屿历史记录的档案架上,取下了数封档案。
通篇阅读一遍后,她重新将那数份档案放回原处,起身离开档案室。
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外,安维斯立即探出精神力,将她刚刚翻阅过的数份档案取出。
那是岛屿曾经一段历史的记载。
那段时日中,岛屿的诅咒忽然产生了异动,变得无比焦躁而翻涌。
人们全部呆在城镇之中,不敢外出。
不过在数日后,诅咒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而那段诅咒异动时间,总共持续了七天。
同时,有许多人看到,岛屿最高的山脉顶端,那座奇怪的城堡,忽然发出了光。
那是一种宛如燃烧一般的,微弱而怪异的惨淡磷光。
.….….
查阅完自己所需的信息,安维斯同样离开档案馆。
微笑着向门口那名守卫点头道别,他离开行政大厅,准备前往昨晚调查获得的,两名唤月密教徒住所的位置进行搜索。
但刚刚走出行政大厅的大门,安维斯便看到,克莱尔假扮的那名青年,正在与某个同为半精灵的玩家少女对话。
二人似乎已经交谈了有一段时间,片刻,克莱尔抬起手,将一道恢复性的魔法刷在夏夜萤火身上,并将一个小包裹交给她。
而后,玩家少女自行离开,不知接到了什么任务。
没有去打扰她们,安维斯以行政大厅为原点,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带着乔姆快速向城镇边缘区域,一片比较破旧的城区赶了过去。
赶路的过程中,能明显看出环境的变化。
原本平整的砾石道路逐渐多出了裂缝与坑坑洼洼,最后甚至变成了泥泞与坑洼的混合体。
周围的一栋栋建筑也由原本优美而坚固的石质结构,逐渐变得越发破旧,最后变成了近乎由腐烂的木板和破裂的窗户等拼凑在一起的混合体。
如果不是偶尔还有一些屋子的烟囱在升腾起薄薄的炊烟,安维斯几乎认为,这片区域已经被人们彻底遗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