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伸手把他抱起来,动作温顺轻柔,像对待珍贵无比的冰雕陶瓷的美人。
容辞的脸色一瞬间像被塞了苍蝇一样炸毛起来,“谁准你抱我的,蠢货!”
他一个男人,竟然被一个女的轻轻松松公主抱——
他表示自尊受到了严重侵犯。
语气是挺凌厉的,可惜因为伤重气势一点都不足。
南泽挑挑眉,哦,她忘记了她捡到的这只是傲娇。
“不喜欢?那扛着?”说着气定神闲地作势就要把他当麻袋一样甩肩膀上去。
敢叫老婆蠢货,怕是还被削得不够惨。
容辞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过急过大的动作使得本弱不禁动的他立即又咳出好大一口血。
南泽心头一紧,想到他那个人神共愤的洁癖龟毛狂性格,不敢再火上添油。
可这样子他肯定也走不动。
“我背着你吧。”
转过身,容辞整个身体瘫了似倒在她背上,两条手臂软绵绵从她肩膀上垂下来。
南泽抽回自己一只手,低头一看,已经满是濡红。
看来是真的伤得非常重。
她心有不安,轻声问,“撑得住吗?”
容辞许久没回答,之后在她肩上微弱说,“快走,不然一会儿他们又要追来了。”
南泽抬眼看向夜空的月亮,眼神比月色更寒凉。
背后是谁想要他的命?又是谁有这个能力?
不管是谁,她都要这个人付出代价。
不过现在帮他治伤最要紧,就先放过那些人。
回南家是回不成了。
南泽背着人回到了别墅。
雅雅还没有睡,看见南泽背了一个血人回来,呜哇大叫起来。
“泽姐姐,这谁啊?怎么伤这样?都成血人了。”
南泽飞快说,“快去拿医药箱,叫柏希来。”
“哦哦哦——”雅雅忙不迭跑去叫柏希。
南泽把人送到楼上客房。
容辞已经彻底晕过去了,全无意识。
雅雅带着医药箱和柏希很快匆匆赶到。
柏希懂医术,南泽把人交给他。
转身进去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打湿,出来给容辞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柏希已经把他上衣脱了。
容辞的伤很吓人,整个上身都是血,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胸前一道血肉翻滚的大深伤,看起来像是被粗重利器当空劈下造成的。
后背也是伤口罗列,像是被野兽利爪造成的。
雅雅看得唏嘘,“他是被野兽袭击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好奇怪!”
他们是住在城市的吧,大晚上的这人是到动物园被狮子老虎啃了吗?不然怎么得来这样的伤口。
“雅雅,你去看看熙熙。”南泽被容辞那一身伤搅慌了神,心脏阵阵抽搐着痛。
雅雅太吵了。
“哦……”雅雅也知道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不过南泽的反应让她很纳闷。
泽姐姐似乎很在意这个少年,是认识的吗?
柏希利索地给容辞清理干净身上的血迹后,开始止血包扎,熟练的用一层层纱布将腹肌包裹住。
等一切处理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雅雅探头探脑地又推门进来。
南泽坐在床边,心如刀绞,伸出手碰触易碎的玻璃一般轻轻摸上他的脸。
看得雅雅口瞪目呆,收拾医药箱的柏希也少见的露出惊愣神色。
容辞的脸已经被清洁干净,露出了真容。
雅雅看清了他的脸,发出惊呼,“哇!好……好美——”
“这可是风华绝代的美少年,完全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嘛。泽姐姐,你哪里捡回来的这个绝世美少年……”
“不过伤成这样可真是暴殄天物。你好像认识他?”
在雅雅的印象里,还从来没见过南泽这样紧张一个人。
她拧眉紧蹙的样子,就是在担心床上的这个少年;而且,她刚才还亲自给少年擦脸。
“我老公,熙熙的爸爸。”
噗!!!--
哈???
雅雅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圆,下巴都快掉到地。
“老、老、老公?我没耳鸣吧?没听错吧?”她抓着柏希的手臂摇晃,急吼吼,“泽姐姐说啥了?她老公?她老公!!!--”
柏希愣了一会儿后微笑,“你没听错,大小姐说这是她老公,小小姐的爸爸。”
雅雅震在原地好半天,喉咙咕噜吞了一下口水,“泽姐姐,这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个一直活在你描述中的老公,我姐夫?”
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
出门随便捡了个人回来就是老公,这什么气运?
“嗯。”南泽眉间拧着阴云,但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