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慈手软
即便上官爵从未对顾雨龄提起李婉儿的所作所为，可顾雨龄对比萱姨娘和顾妙龄便也能知道上官爵的处境。
然而好在李婉儿并未为上官蕴添置一儿半女，所以上官爵仍然是上官蕴疼爱的独子，不像顾雨龄这般，随时便有可能被顾妙龄抢走了父亲的疼爱。
“虽然只是与上官夫人见过几面，可我这个外人也能看得出上官府的下人们对上官夫人的恐惧，若是自己身边的下人只对自己恐惧而并无敬畏，终有一天会背叛自己。”
自从顾妙龄拉拢了顾府的多数丫鬟小厮。
顾雨龄有意提点上官爵，若是当真要对付上官夫人，应当先从上官夫人身边的仆人那里入手，通过身边人来了解李婉儿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或许这些话并未伤及大雅，可怨念往往都是聚少成多形成的，既然李婉儿真心不喜欢上官爵，那么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侍女也应当是听说过一些咒骂的话，重要的是，上官爵必须要把这些话的用处发挥到极致。
“上官夫人在上官府里的作为，让仆人们怨声载道，眼睁睁看着上官夫人被人找上门去欺辱，他们也不会想到出完维护。”
若是顾雨龄被找上门来的人欺辱，芙蕖院的丫鬟小厮们，恐怕早就冲上去动手了，上官府的一众奴仆却只是躲在暗处偷看，并偷偷议论上官夫人的不妥之处。
“想必是右相大人看重了上官夫人身上的某种难能可贵之处，才对上官夫人容忍至此，一旦她不再入得右相大人的眼，上官府便自然没有了她的地位。”
顾雨龄只见过上官夫人几面，却是无比了解李婉儿的性格，比萱姨娘更为泼辣，斤斤计较，若是常人家的夫人如此模样，恐怕身为丈夫的早就把这样的夫人休了。
上官蕴作为朝廷右相，家事也都摆在百官的面前，却一直容忍着李婉儿在上官府中作威作福，若只是因为李婉儿辛辛苦苦地抚养了上官爵，让上官蕴心存感激，也不至于如此。
况且上官蕴已经将李婉儿升为正室，这对一个妾室来说便已经算是最大的赏赐了，上官蕴还要怎样感谢她呢？
若说上官蕴是看中了李婉儿的美色，那便更说不过去了，上官蕴若当真贪图他人美色，早已是妻妾成群，正妻去世后自然可以选择比李婉儿更为美丽动人的女子为妻，或是纳更多的小妾，而不是只有李婉儿这么一个妻妾了。
况且上官蕴若当真专宠李婉儿，在有了上官爵之后也应该为上官府多续男丁才是，可李婉儿不仅没有生下儿子，就连女儿也没有生下来过。
顾雨龄看着上官爵也猜不透的模样，便说道：“或许右相大人根本就不爱如今的上官夫人，除了对她养育你的恩情之外，这对夫妻之间便不再有其他的感情了。”
上官爵曾经猜测自己的生母是李婉儿所害，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曾轻易对自己的父亲上官蕴说起，就是怕上官蕴对李婉儿有着深爱之情，所以才只能对自己的舅舅说起此事。
“我的生母在我出生之后不多久便去世了，我从没有见过她的模样，父亲完全可以不将她的身世告诉我，就算他说李婉儿就是我的生母，对于年幼的我来说也不会怀疑，可他从未这样做过。”
上官爵记事以来，上官蕴从未教过上官爵称李婉儿为生母，而是如实告诉上官蕴，自己的生母已经在他出生那日便去世了，并让他牢记着自己生母的祭日，而不是总记着他的生辰之喜。
上官爵儿时以为李婉儿是自己的生母，可李婉儿却时常虐待于他，所以上官爵心中很不明白为什么会受到如此待遇，直到听到了上官蕴的解释，才知道李婉儿不过是替代他的生母来抚养他的，所以才理解李婉儿对于他这个上官府独子的憎恨。
“父亲曾拿自己亲手所画的我的生母的画像给我看过，虽然不曾见过真人，可我打心眼里认为生母比李婉儿貌美不知多少，这幅画像一直放在父亲的书房里，至今也不曾撤下来过。”
“小时候，父亲也常常对我感叹，说母亲与我们父子的缘分不够，才不能同我们一直在一起，虽然我懂事后不曾再提起过，可我觉得父亲真正爱的并非李婉儿，而是我的生母林氏才对。”
上官爵认为上官蕴不曾向他隐瞒林氏的存在，不只是想让上官爵记得他的生母，更是自己不愿放下曾经的妻子，亲手画了林氏的画像，还挂在书房里日日瞻仰，上官蕴对林氏的痴心这么多年来来都不曾改变过。
可是既然上官蕴对林氏如此痴情，又怎么会让李婉儿成了正妻？还容忍着她在上官府里耀武扬威？
“我猜测李婉儿手上或许握着父亲的什么把柄，所以父亲才这般忍让着她，可我至今不知那把柄是什么，所以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着上官爵忧愁的模样，顾雨龄便觉得自己应当为上官爵做些什么，可上官爵人在上官府都无法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她一个外人又能帮得了什么忙？
“右相大人与李婉儿相处得如此稳定，若当真如你所说，李婉儿手上掌握着右相大人的把柄，我们只是从旁追查是根本毫无用处的，还不如故意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李婉儿是个容易动怒的人，而人一旦动怒，便会不计后果地做出平常无论如何也会做的事情，说出平常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的话来，到时候都不用我们千方百计地追查，她自己便如实相告了。”
上官爵有些犹豫不定，顾雨龄这个办法无疑是目前最好的突破，可若是李婉儿并未如愿吐露出什么话来，恐怕还会害了上官蕴，上官爵不敢轻易冒险尝试。
这么多年以来，李婉儿时常打压着上官爵的气焰，这些上官爵都可以忍耐，也能理解李婉儿的心情。
可是自从顾雨龄出现后，李婉儿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而顾雨龄又不是李婉儿能轻易对付的，李婉儿便将那些气都撒在上官爵身上，甚至直接在上官蕴的面前对顾雨龄的所作所为胡乱评价，让上官蕴对顾雨龄的映像也不太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