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 旧事
“这男人是谁啊?”尹靖雁纳闷道。
喻婉婉已经出嫁,怎么能跟一个男人单独呆在马车内呢?且这个人还不是崔子安。
褚云揉了揉眼睛,张了张口道:“好像是崔三郎。”
“崔淼?”华世宜扭头道。
“正是,大人也知道崔淼?”褚云讶异。
几人起身,一边往刚才喻婉婉下车的地方走一边说。
褚云解释道:“本来不想让你们遇见,这不是赶巧了么,都聚在家里,我那媳妇又是个胆小怕事的,当场就跟我们说了,这人现在还在我们院子了,还好大人您并不介意,不然我们真是说不清了。”
华世宜点头,“这凑巧的事情,怎么能都怪你们,总不能亲戚来了真得赶出去。”
而且更重要的是,当初陛下赐婚着实匆忙,哪里能料到这生母家这边还有个崔家出来的儿媳妇,还好那崔嫱看起来不似崔家姐弟这样。
“多谢大人。”褚云松了口气。
元九已经率先跑回来了,刚才发现人的时候,卫卿已经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
“怎么样?”尹靖雁总觉得这件事有猫腻,兴奋地不得了。
元九尴尬地撇过头,“我看他们进了客栈的厢房。”
“这......这成何体统,房内可有其他人?”褚云也算这崔氏的女婿,就算关系再远,要丢人也撇不开关系,当着华世宜她们的面臊地都抬不起头了。
元九摇头,“只有崔淼跟喻婉婉两个人。”
“这崔淼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喻婉婉订亲的人是他吧?这是跟他旧情复燃了?给崔子安戴绿帽?”尹靖雁搓搓手,“咱们也看看吧。”
尹靖雁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消息的,拉着华世宜就往客栈里冲,三个男人无奈对视一眼,这叫什么事?
小二亲自带上了楼,就在隔壁间,上了茶水后退了出去。
尹靖雁直接将身子都贴在了墙壁上,生怕错过一星半点的消息。
华世宜喝了口茶道:“崔子安以前出行,好像只有姐弟二人以及奴仆,什么时候崔淼也会跟着了?”
“哦,这个崔淼倒不是跟着她们姐弟一块来的,崔家名声不大好之后,百姓们只知道这点,倒不知道真正缘由,就连我们家的人,除却我娘子听说与你们有关之外,其他人也是不大清楚的,后来郡主那边出面,给了喻婉婉一大笔钱,还有不少铺子,这商州就有几家算是崔家目前的产业,铺子的户主都是喻婉婉,后来听说崔家那边派了崔淼来管账,这次崔子安被请过来讲学,也顺便来查查账的,这段时间,崔淼一直在这。”褚云解释道。
这崔家的名声估计郡主那边帮忙打点,兜住了不少,居然还有人请崔子安讲学,真是见了鬼了。
“别说了别说了,快过来听。”尹靖雁压抑着兴奋,用气声道。
华世宜被她拽到墙上,刚一贴过去就听到了崔淼的声音。
“这次他没打你吧。”
喻婉婉冷哼,“平日里打得还少了?如今我也跟他翻了脸,他不听我的,我就不给他银子,他如今已经里外面子都不要了,府上被他糟蹋的丫鬟都有七八个,传出去又说是我治家无方,呵,可是他们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得从我手上拿钱。”
崔淼不知道说了什么,喻婉婉嘤嘤哭了起来,接着便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来。
华世宜皱起眉头,耳朵已经被卫卿堵上了。
“不许听。”卫卿脸都黑了。
华世宜刚被他带走,尹靖雁又抓住了她的手,神情一变,“别动,继续听。”
卫卿刚想说什么,以他的耳力也确实听到了一些东西。
“他竟然将你打成这样?你可有写信告诉你兄长?”
喻婉婉过了会才说话,“他们家的秘密被我知道了,能不打我么,可又不能打死我,一屋子狗杂种,我早就受够了,这次我也是跟他们说清楚了,商州收的钱,都是我的,他们这日子要是想过,就忍着,也别管我的事,若不想过,大不了我一封信寄到盛京去,告诉华世宜。”
华世宜一听与卫卿对视了一眼,什么事要告诉我?崔家什么秘密?
仿佛听到了华世宜的疑问似得,那边传来了一些古怪的声响后,崔淼的声音低沉暧昧,“他抢走了你,如今咱们还是走到了一块,婉婉,我是真的心疼你。”
“三郎,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日夜难安,他们欠我的,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还要等多久?”
“等我让你当上崔家的继承人,好不好?”
“我不要那些,我要得是你,不过,你既然知道他的把柄,为什么不告诉华家,这样也用不着我们动手,听说那个华世宜有仇必报,是个刚烈性子,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他吧?”
“傻瓜,这事情若真被华世宜知道,咱们都逃不掉,崔家倾覆,我们也是其中一份子。”
华世宜越听心里越纳闷,她仔细想了想,自己家除却早些年跟崔家议亲过,真的完全没有再接触了呀,什么秘密?
尹靖雁也急了,“这两人磨磨唧唧的,要干不干,说了半天说不到点上,真是急死我了。”
“到底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能说么。”崔淼也问了。
喻婉婉轻笑,“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当年崔家跟师家不是要联姻么,崔子安夫人这身份,原本是华清如的,为何后面没了音讯?”
“我一个庶子也知道,族长看重宗妇的出身,师家落魄,华清如就不再是最佳的人选了。”
“我以前也这么想,直到我听到崔玉嫦跟崔子安的对话,当年是崔子安去了师博明的书房偷了师博明给先帝的信,信里面例举了各家如何利用盐田矿产敛财盘剥百姓的罪证,你说说看,这些东西落在那群人手里,师博明这条命,还能留着么?华世宜她娘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被人欺凌不敢声张,任凭婆母欺凌,那是生怕有人给师博明找个借口说他教女无方,不懂孝道,好给他安个罪名,给师家雪上加霜,华世宜那舅舅不明不白的死,难道还真是天妒英才不成?朝廷内外到处都是想让他们家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