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沈渔迅速爬起来，她别开脸不去看乌江，轻咳两声尴尬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换个海洋生活。
她再待下去怕不是要被煮熟了。
天哪，这一天天的造孽啊。
乌江从地上坐起来一声不吭，沈渔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是从乌江身上传来的，似乎是血腥味。
“你受伤了！？”
沈渔的视线转移到那道模糊的黑影身上，他周身的血腥味愈发浓重，一定是刚才摔倒时他的后背伤到了。
乌江淡淡道：“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梦里的没事吗，现在水里都是你的血。”沈渔忍不住皱眉，明明有事偏要装没事，“你就站着别动了吧，免得还没出去就死在这儿了。”
忽地，乌江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死的，祸害留千年。”
沈渔暗暗“呸”了一声，这家伙可不就是祸害吗，留千年，他可真会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还说好人留万年呢。
“你真没事？”
“没事。”
沈渔的良心让她重新又问了一遍，即便早猜到答案会是什么，但她还是问了出口，她记得人鱼的歌声有治愈的能力，不知道有没有用，她在思考要不要试一试。
“你不用担心我，我说过我不会死的，如果真的那么轻易就死掉了，那就不是我了。”
沈渔：“……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
这么自恋的人倒是少见，她就不该起那样的念头，活该他疼着吧。他不是巫师吗，应该知道人鱼歌声的能力，实在受不了了他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她还是对自己好点。
黑暗中，沈渔摸了摸地面，碰到了冰凉的物体手上一痛，“这鬼地方怎么会有铁链，不会真的用来锁人的吧。”
可惜他们根本看不清室内的构造和摆设，不然就能更肯定的猜测这座高塔曾经的用途。
“乌江，你有没有办法点亮这片空间？”
即便沈渔问他，她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他的巫术在这里已经全部失效，看他两手空空大概也拿不出什么小发明之类的。
乌江倒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沉默了会儿突然整个空间充满了光亮，他的手上多了颗巨大的夜明珠。
好家伙，这得值不少钱吧。
乌江解释道：“我制作的小道具，可以随时变大变小。”
好吧，原来是假的。
沈渔瞬间失去了不少兴趣，不愧是深海中人人敬仰又害怕的巫师大人，他这个小道具还是发挥了大大的作用，这次还真的全靠他了。
凭借着光亮，塔顶房间的布置尽收眼底，漆黑的铁链被钉在墙上垂落在地堆了一小堆，散发着冰冷森然的气息，墙壁和地面上有不少红黑色的痕迹，角落里有一张破旧的小床。
这是人或者人鱼住的地方吗，简直就是一间囚室，不，这比囚室还要可怕，简直就是无底的深渊，看不到生的希望。
沈渔张了张嘴，好久才发出了声音，“这里面曾经关着的是人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