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佑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笑得温柔，“谢谢你，一直都在。”
本来还以为，醒来的会是另一个他，她原本已经做好打算，向他坦白自己的过往，和真实身份，如今看来，又要等下一次了。
这个人格的陆霆佑醒来，就一直没松开过她的手。
待到有医生进来，他这才稍微将牵她的手藏到了被窝里。
“醒了。”
乔一笙走进来，迎面和陆霆佑对视了一眼，她没多想，像寻常那样做个简单检查。
但虞念知在被褥下的手，明显感知到，在乔一笙走近的那一刹那，他手指骤然缩紧。
“怎么了？”
乔一笙拿出电筒想查看他的眼睛，却被他下意识避开。
她微微一愣，察觉到他眼底隐约的排斥感，她看向了虞念知，“他刚刚醒来可有什么不舒服？”
“我很好，不用检查。”
陆霆佑很冷漠地闭上了眼睛，“我困了，先睡一会。”
他突然的不合乎寻常，让乔一笙对他，不由地多了一丝狐疑。
虞念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照她之前对他的印象，这个人格的他，似乎排斥一切除了她之外的异性。
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
她想了想，替他解围道，“他刚刚醒来，可能有点累。”
“...”乔一笙对这说辞，保留疑惑，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多看了一眼陆霆佑，她颔首，“那行，我下午再过来。”
“嗯。”虞念知还没想好，如何把他是双重人格的事告诉三姐。
想想，还是晚些时候再告诉她吧。
待医生离开后，陆霆佑又不困地睁开了眼睛，“她是谁？”
“乔一笙。”虞念知想了想，“你的主治医生。”
闻声，陆霆佑没再回话了。
虽然面色上没什么情绪，但虞念知能感知到他对乔一笙的排斥。
*
听说陆霆佑醒来，季苏渝也赶了来。
不过，在去往病房的路上，他遇到了乔一笙。
“季医生。”
闻声，季苏渝眸色舒展，“乔医生，很开心，你居然主动喊我了。”
“是吗？”乔一笙微微浅笑，随口道，“抱歉，是我之前过于冷漠，以后，我改改。”
“不用不用。”
季苏渝受宠若惊，整个人身心愉悦，“你保持你自己就好。
不过，偶尔这样，对我来说，很惊喜。”
两人说笑着，一起进了电梯。
“你来这里是去看陆霆佑？”乔一笙按了自己要去的楼层，然后，很贴心给他按了他应该要去的楼层。
“谢谢。”
季苏渝看着她修长纤细的手，这般好看的手，戴上手套动手术，想想也是一场艺术盛宴。
他笑，“听说阿佑醒了，我去看看。”
乔一笙眸色微动，很随意地补充了一句，“是醒了，不过我刚刚去检查，他似乎有点情绪不稳。”
“嗯？”
季苏渝想了一下，“他偶尔会是如此，可能，刚刚醒来。”
“是这样呀。”乔一笙笑，礼貌地应答了一句。
但在人瞧不见的方向，她那双睿明的眸，蕴着一丝难解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