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你用这个姿势施法时明显感到姿势不对导致的魔法运转不流畅问题,但你顽qiáng的将咒语念了出来,大概你的施法专注检定还是通过了。
当你终于将那道光辉施放在身侧这个沉睡的人身上,正准备再接再厉,嘀嘀咕咕,给他挂几个BUFF时,听到被子外面传来一道有些迟疑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紧紧与你相握的手松开了。
“……阿迟,你在做什么?”
你的头皮炸了,你感到一只手搂住了你,令你不能再动,另一只手伸到了你的头顶,在扒你的被子。
“没做什么。”你硬着头皮,“就是睡不着。”
他有些怀疑的看了看你,“你的手里拿了些什么?”
你赶紧把两只手都拿出来给他看。
哪怕是惊才绝艳,满腹谋略的诸葛丞相,也没办法研究明白你这种砸碎物理定律的生物,他仔细查看了你的双手,又掀开被子探看一番,最后只是摇头叹气。
“阿迟,你这样子,哪像是刚生产过的妇人。”
“那像什么?”
他瞥你一眼,“仍似几年前的猴儿一般,不见长进。”
……………………你觉得,就这不顾家的工作狂,似乎怎么样都没有立场来说你,但是在你思考要不要把怒气槽搬回来,再找点什么话yīn阳怪气他一下时,坐在你身侧的先生端详了你一会儿,忽然将目光移开了。
“……先生?”
“容貌之盛,亦是如此。”他微微笑了一下,“而我鬓发间已现星霜,大概与阿迟愈来愈不相称了。”
你眨了眨眼,感觉好像面前跳出三个选项。
一是好言劝慰一下,二是赶紧chuī捧一下。
雨点打在屋檐下,灯盏里的油脂已经将要燃尽,他只着单衣,那样温柔的望着你,而你想,再过一会儿,他就又要离开去汉中王府忙碌在无穷无尽的公文中了。
于是你决定把节操嚼嚼吃掉,伸出手抱住了他。
他的下巴放在你的头顶上,因此额头被胡须扫过,就有些痒,让你有点想拔一根胡子下来,但你还是得抓紧时间跟他说正事。
“先生?”
“嗯?”
“你这些天,也在处理刘封的事吗?”
“嗯……怎么了?”
你很早以前就发现,丞相不是喜欢在家里谈论公务的人,诸葛一生唯谨慎,不仅在公事上如此,在私事上亦如此。
但这事儿比较麻烦,你跳下chuáng,在案几下翻翻,拿出了一封信给他。
“先生知道这件事吗?”
他有些诧异,然而看了你一眼之后,还是皱了皱眉。
“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产妇么?”
……说实话,你早忘了,但你还是乖乖的滚回chuáng上,拉严实了被子,看他披上外袍,一手持了豆灯,另一只手拿着信凑近灯烛,一行接一行的仔细读。
你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你的粉丝滤镜,还是他生来便是如此,尽管不再有几年前那般的意气风发,然而无论是鬓间银丝,还是眉眼间的纹理,一寸寸的看过去,都写着温柔与凛冽。
就在你沉浸在灯下看美人的诗情画意中时,他终于看完,抬起头来,看向了你。
“阿迟是从何处得来这信?”
“邓艾查抄了彭羕家,翻出来了这东西。”
你的话跳跃性太qiáng,连诸葛亮都无法理解了。
“……那为何会给你?”
“因为这是我从彭羕那里问到的!”你迅速的切换了话题,“先生你看,使成都陷入自乱,引诱刘封行悖逆事的,皆是这班人!”
他皱了皱眉,没被你带偏,“彭羕如何会去寻你?”
“……想要挟先生?我怎么知道呢?”你眨眨眼,“先生,寅时过半了,你不准备出门了吗?”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又看了看你。
又过了一个小时,冬雨仍然下得无穷无尽,好似要将成都城彻底清洗一遍似的,天光已经大亮,府内婢女们走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了。你裹着被子,两眼无神的盯着他。
丞相不仅没走,而且仔仔细细的问了你永昌殿内发生过的所有事,你寻思你不是产妇吗?怎么这时候他就不记得了!
整件事其实十分简单,直说是刘焉那一代事重演也不为过,只不过这一次带头反叛的不是赵韪,而是你并不认得的一位杜姓士人。这些益州士族百年来从未想过真心归附外来者,刘焉如是,刘备亦如是。因而听说北伐失利,刘备重伤的消息后,士族便与那几个汉臣勾结起来,假称想要扶保汉室,还政朝廷,骗得天子也心思活络后,再越过汉臣,与刘封密谈约定好待局势平定,便bī迫天子禅位于他。
刘封这人说jīng明是绝对不jīng明的,若推他上位,莫说季汉集团的元老他摆布不得,便是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也能令他不堪忍受,毕竟谁不知道刘封原本姓寇呢?喵呼上曾有人就“刘封能不能当刘备继承人”的问题开过这么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