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凰兮眨眨眼,不说话了。
君无曜那边脸却是黑了下来:“你说你生辰什么时候?”
叶凰兮一愣,反应这么快?
君无曜黑着脸道:“你生辰不是二月初九吗?”
这人,还真知道她生辰,叶凰兮讪讪一笑,缩了缩脖子,有些可爱又有些无赖地道:“不是王爷说的,不能将自己的生辰随便告诉别人吗?”
君无曜一听,原本已经消散的怒气立即开始凝聚,咬着牙冷笑道:“你倒是反应挺快的。”
“呵呵,多亏了王爷教导有方。”叶凰兮也跟着虚以逶迤,瞧见男人的动作,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这时,君无曜的目光扫向了桌面,目光陡然一凝:“你有客人?”
叶凰兮盯着那茶杯,笑的有些不自然地道:“是啊,也不是什么特别.”
叶凰兮的话还未说完,君无曜突然抬袖朝着某处击去,房内的人快速跳出,二人这下终于看清了对方。
百里玥夏面上震惊,不知道是震惊刚才二人的对话,还是震惊君无曜竟然发现了自己。
君无曜的面色却是在瞧见百里玥夏之后黑沉了下去,下一秒,瞪着叶凰兮:“叶凰兮!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
叶凰兮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这句话似乎哪里怪怪的,却还是老实地道:“百里玥夏是因为听说了我受伤,这才带着伤药过来看我的。”
“那个”叶凰兮说完,看向百里玥夏时道:“玥夏,你还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百里玥夏正要点头,却听君无曜道:“伤药?你前两日一直跟本王待在一起,伤不是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吗?”
百里玥夏闻言目色微变,看向叶凰兮,希望能够从她哪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然而,并没有,叶凰兮并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而是用一种嗔怪的目光盯着君无曜道:“诶诶诶,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引人误会,我是跟你在一起不假,可那是因为出不了皇宫啊,再说了,我的伤是自己好的,也不是你养好的吧?”
君无曜的目光扫过百里玥夏有些灰败的脸,定到叶凰兮脸上,满是倨傲地道:“一样。”
“哪里一样了。”叶凰兮瞪眼,这好在是没有什么长舌妇在,要不然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
百里玥夏的身子僵硬着道:“那凰兮,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凰兮点点头:“那你回去吧,小心养伤。”
百里玥夏从另外一边绕过桌子就要离开,房门却是突然一关。
叶凰兮心里咯噔一声,伸手就抱住了君无曜的手臂:“王爷,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君无曜闻言,眸光中一阵锋芒闪过,唇角微牵,出口却是有些不耐:“本王要捉拿要犯,没空听你说话。”
“我要跟你说的更重要,你不想知道楚青城来我这里我们都聊了什么让他误会了?”
君无曜一听,半推半就有些不耐烦地道:“麻烦。”
叶凰兮一听,赶紧跑过去将门拉开,满是欢喜地朝着百里玥夏道:“玥夏,你走吧,路上小心。”
百里玥夏越过叶凰兮看向她身后不远的君无曜,眸色深晦,还有一丝了然和鄙夷,这才冲着叶凰兮点头,转身离开。
君无曜自然懂得百里玥夏眼神中全部的含义,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内疚感,成事在人,某事在天而已。
于是,他随意地坐在桌前,对着叶凰兮开口道:“怎么,不是要又是告诉本王?”
叶凰兮闻言,赶紧关上了门,转身给拿着杯子给君无曜倒茶,茶壶刚刚提起来就被男人挥手打断。
“你就打算给朕喝这种茶?”男人的眉头微拧。
叶凰兮看了看手上的煮茶,又想到君无曜只喝现泡茶的怪异癖好,嘴角抽了抽:“我这里,没有那种茶。”
“没有现泡。”男人理所应当的一副语气。
叶凰兮算着百里玥夏这会已经走远了,料定了他追不上,于是冷笑着道:“想要喝现泡茶,那回你自己王府去吧。”
她还就不伺候了,谁还不是个宝宝了,就他会傲娇哦。
君无曜早就已经熟知叶凰兮过河拆桥的本性,也不气恼,只是道:“你以为百里玥夏走了就安全了,本王亲眼在宇文府发现百里玥夏踪迹,怀疑宇文府与太后之事.”
“行了!我去给你泡茶。”叶凰兮连忙打住他的话。
“雪水煮茶也不错,可以试试。”君无曜在一旁补充道。
于是叶凰兮只能去给他找雪水,还得是再花木之中的枝丫上,等到采满一罐,叶凰兮都快要累死了。
一边垂着腰一边煮水,君无曜全程就跟个老大爷一样的坐在那,等到叶凰兮将泡好的茶放到他面前之后他才接过去,浅啄了一口,评价道:“以后采雪就踩一处花圃,否则味道容易混杂。”
叶凰兮蹙眉:“你说泡茶就泡茶,采雪水就雪水,这会还要来吹毛求疵的,君无曜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啊。”
“本王只是希望你既然做了就要做好。”君无曜撇了叶凰兮一眼,像是严师看徒弟的眼神,让叶凰兮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叶凰兮心里明白这个道理,嘴上却是没有屈服:“我以后又不会去采雪泡茶。”
君无曜知道她心里别扭什么,也不说破,只是道:“不是有话要告诉我?”
叶凰兮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借口,磨磨蹭蹭地坐下,毫无感情地将事情起因经过结果描素了一遍听得君无曜眉头微蹙。
“怎么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事情就是这样,我一个字都没有漏掉。”叶凰兮歪头道。
君无曜挑眉:“以后多跟流风学学。”
叶凰兮诧异:“学什么?”
“叙述能力,你太差劲。”君无曜说道。
从未见人说一件事的时候是这样的,你说我说他说,谁谁又说,听着都想打人。
君无曜头一次觉得流风还是有点用处的。
叶凰兮没搭腔,只是道:“好了,我已经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待会到了晚膳时间,被人看见你在这里对我名声不好。”
“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名声了?若真是在意,那百里玥夏来这里你怎么没赶他走?”
“人家那是来给我送药的,正准备走就碰到了你,若不是你突然来,人家用的着躲起来吗?”
“既然这样,若有人来,本王躲起来便是。”
“……”什么是卑鄙无耻,叶凰兮算是见到了。
“那王爷你呆在这里要做什么?”叶凰兮扶额。
君无曜闻言,没说话,看向窗外。
很快,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叶凰兮便瞧见流影捧着手中捧着一堆东西进来。
君无曜惯用的那套紫砂壶茶具,还有一堆公文,一看就是一时半会不打算走的架势。
而叶凰兮跟君无曜正在宇文府中斗嘴的功夫,从宇文府出来的百里玥夏却是直接飞身一跃进了北齐皇宫。
皇宫的一处偏殿,伽蓝叶这会正靠在软榻上,身边的侍女正在摁压着她的腿,殿内香烟袅袅,她那张洗净的脸上带着舒缓的笑容。
突然,她的面色一变,抬腿踢开踢她压腿的侍女:“出去。”
那侍女虽然不清楚主子突然的变化,但还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伽蓝叶从位置上坐直起身子,站起身来,径直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恭迎使者。”
瞬间,一道劲风自她面门划过,伽蓝叶直接往后摔倒在地,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来处:“使者这是为何?”
大殿正中刚刚还空荡的地方站立了一名黑衣黑袍的男人,他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戴着的斗篷更是将他的五官遮掩住,只留下一个瘦削的下巴,看上去很是年轻。
伽蓝叶忍不住又问:“之前一直都是风长老与我接头,你是?”
男人右手微抬亮出腰间的族徽,那是家族直系子弟,门主的继承人才有的徽章。
伽蓝叶忍住疼痛,躬身行礼:“家仆伽蓝叶向少门主请安。”
不错,伽蓝叶早在背叛了南疆之后,便私自投了北疆百里家的门下,并自认家仆,这在百里家,并不是一个秘密。
百里玥夏却是没有理会她的奴颜媚骨,直接又是一个狠招将伽蓝叶打翻在地,那张干净的脸上顿时青紫一片,看的着实令人心疼。
伽蓝叶心中疑惑,可却面对面前的男子如此身份却不敢质疑,生生受了一顿折磨,直到全身上下被打的青青紫紫,原本妆点精致的云鬓也被扯下几缕对面的男子这才停手。
“知道为何教训你吗?”男人的语气冰冷,泛着死气,令人由心中生出敬畏。
伽蓝叶心中细想许久,却没有丝毫头绪,只能道:“求少门主指点迷津。”
“好好想想最近可有不该得罪之人,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下一次,百里家对付不听话的家仆,可不是那么简单。”男人说完,也不去看伽蓝叶错愕的眼神,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