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君无曜会这样想,在这种时候,叶凰兮没有去问其他,反而是问他那位师兄,已经很是引人怀疑。
按照叶凰兮的前科,难保不是因为对那人生了兴趣。
叶凰兮差点闪了舌头,狠瞪着君无曜:“你脑子里面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君无曜紧抿唇瓣,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庞黑沉入睡,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凰兮,琉璃色的眸子深晦一片:“叶凰兮,你信命中注定吗?”
叶凰兮的胸口处,有什么东西砰嘭一番炸响,偏过头:“你什么意思。”
“我相信你明白,我从第一眼看见你,便相信那是宿命的感觉。”君无曜伸手,将叶凰兮按入怀中。
垂眸,轻叹。
他认命了,这世间,只怕再没有一个人,能如她一般,搅动他的心神,让他一颗心无处安放。
这十几日如陌生人一般,相见却如同不识的感觉,他不想再去感受。
这么一个小小的人儿,终让他垂下了一贯高傲的头颅,愿以平等的姿态平视她,不再是附属,或夹带利用,只是单纯的想要与她相伴短短一生。
叶凰兮埋首在男人的胸口,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只犹豫了一秒便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背脊。
这一下着实惊住了君无曜,一时间脑子好似有些卡壳,竟不敢相信,兮儿这是,回应他了?
几息过后,叶凰兮直起身,白皙的下颚高抬,嗓音还带着几分稚嫩:“南诏有一种蛊,名为情人蛊,转为女子送与心爱男子之物,一旦植入男子体内,两蛊共生,倘若一方背叛,便会受虫蛊啃咬而死,你敢试吗?”
君无曜眸间陡然响起光华万千:“绝不反悔。”
叶凰兮点头,掩住平静道:“嗯,那东西我没带身上,下次给你种上。”
君无曜闻言,璀璨一笑,这一下,竟是再无遮挡,薄唇微长,似朝霞万千,更是万树梨花盛开。
叶凰兮莫名羞涩,抬手照着男人胸口打下一拳:“我是说真的,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
君无曜复又将叶凰兮揽入怀中,笑言:“我知道你这次不是同我开玩笑,经过这段时间,我已经知道你之前为何在王府突然与我翻脸。”
叶凰兮身子微僵,脸埋在男人肩窝处,声音闷闷的:“为何?”
未曾听到男人说话,叶凰兮正有些疑惑,突然就感觉到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顺手摸了下,拔下一根银质的发簪。
“这是?久阳镇上那个打银器摆摊的?”叶凰兮惊讶道。
银器在这个世界算不上什么名贵的物件,皇家一般都会用黄金宝石玛瑙一类,只有普通寻常百姓家会选择银器作为饰品。
君无曜淡笑:“那日在马车上,我瞧见你一直望着那对摆摊的老夫妻,后知后觉明白你与我生气的原因,是因为”
君无曜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叶凰兮捂住了嘴,女子脸上满是尴尬:“你别说!”
君无曜的眸子微弯,略显荡漾,唇顺势在女子掌心亲吻了下。
叶凰兮立即松手,满是震惊地盯着他,这个人,整个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揩油倒是挺熟练的。
叶凰兮拿着手上的那枚银簪子满是嫌弃地道:“别人的定情信物都是什么家传宝玉或者是什么特别名贵的物件,再不济也是鲜花,就你送这么个小东西,真是寒酸死了。”
说是嫌弃,却是自顾自地往头上插,末了问道:“好看吗?”
君无曜笑着揶揄道:“我送的就算是再寒酸,也比你送的强。”
叶凰兮闻言一愣:“我什么时候送过你定情信物了?”
君无曜挑眉:“那件流云羽缎不就是?”
叶凰兮闻言,想起来那三天被逼迫君无曜强行做衣服的灰暗历史,手指瞬间就仿佛疼了起来,新仇旧恨齐齐涌上,掐着君无曜的脖子摇来摇去:“老娘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你非逼着我给你做衣裳,害我起码被针扎了几百下,手都肿成猪蹄了!魂淡!”
想到那时候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说穿,被他那么奴役,叶凰兮这会想起来都忍不住替自己落泪,简直是血泪史。
叶凰兮下的手不重,君无曜也十分配合着做出一个被掐的窒息的模样,只是腰上扣着的手却是牢牢的,眸中满是宠溺与满足。
叶凰兮到底还是估计君无曜的伤势并没有太过,很快就松开了他,君无曜顺势道:“等回了北齐,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弄来。”
“说的好听。”叶凰兮哼声道:“君无曜,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以后有事别想瞒着我,你瞒也瞒不住,还不如老老实实给我交代了,要不然,哼哼。”
君无曜看着她那副故作高冷的模样就觉得好笑,连连点头:“不敢不敢。”
君无曜一手摸着怀中女子的发丝,一下接一下的顺着,心中全是满足,这突入起来的结果,简直让他喜的一时间都找不着北,只能一次次地触摸着她来寻找真实。
叶凰兮的下巴搁在君无曜的胸口,被他顺毛顺的有些困倦,缩在他的怀中眯着眼睛,不久便睡着了。
倒是君无曜,原本引起了重伤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这会却是激动的不行,一直睁着眼睛望着怀中的女子,眸光闪烁。
第二天一早,宇文依萝起身没有见到叶凰兮便从帐篷中出来寻找,顺便喊了起来,引起了对面的流影等人的注意。
“宇文小姐,您先别喊了,叶小姐正在休息。”流影上前道。
“休息?她在哪?昨晚她明明在帐篷里面的。”宇文依萝不明就理地道。
流影一时间有些尴尬,摸了摸鼻梁,看了看不远处的怀安等人,恍然大悟。
怪不得明明他们离帐篷那么近却故意装作听不到,敢情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这是急着上前来为哪般啊。
非议主子的私事,不要命了?
刚刚那个能当做是彩排么,他重新再来一遍行不行?
只怪城里套路深,他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