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越鸣，我喜欢你！（十）
“……”傍晚，秦晓晓对他欲言又止，大概就是为了问他会不会跟他们一起下山，不过后来不知为何又忍住没有开口。
他不语，凌凡也不逼迫，只轻声道：“你长在凝水宫，听晓晓说，闫家闫梦瑶对你颇为照拂，你若想下山历练，也无不可。只是切莫耽误了修行。”
说话间，只见一道金光闪过。
九天宫的窗户霎时间被一阵狂风吹来骤然拍开，猛烈的撞在了窗棱之上，屋内悬挂画呼啦一声飞起，又骤然落下，几只装饰用的脆薄的瓷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儿传来。
凌凡一个挥手，窗外狂风瞬间平息，她眸子一沉看向外边。
越鸣神色微凛，自然也知晓，这风不太寻常。
“何人破了结界！”凌凡低声怒斥一声，飞身出去，越鸣跟上，到了花圃间，白日里艳丽无比的花圃，此时升起一沉淡淡的血雾，肥沃土壤似是被鲜血浇灌一样。
血雾入鼻，越鸣顿觉心底被他强行压制住的暴戾瞬间都升了起来，他眼角陡然间一红，眸中黑眸更加幽暗浓郁，这种强烈的难以压制的情绪让他既兴奋又惊恐。
只双手握拳，死死压制住心底的戾气。
凌凡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手下一挥，原本隐隐闪现的血雾瞬间消散，花圃阴风消散，结界印记也消失不见，“有人闯了结界，我要去查看一番。鸣儿，你……回去歇着吧！”
血雾消散，越鸣心头狂戾也渐渐平息，神色恢复如常，“我与你一同前去。”
凌凡微愣，随即柔声一笑，“如此也好。”
骤然坠落下来，目之所及，一片暗黑，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秦晓晓才搂着屁股站起来，唤了几声玄歌，没有回应。
她近日潜心修行，心绪平稳之后，双目在暗黑之中也能如常视物，这才发现四周阴暗潮湿，脚下泥土松软，腐臭血腥气味消散不去。
“系统！”她轻声唤了一句。
“过来。”
是系统的声音。
秦晓晓却觉得这不似往日那样在脑袋中如幻觉一样的出现，倒像是真实在耳边闪现，大概是有了灵力，又或许是归家心切，在这种情景之下，她并不觉得害怕，脚下快速的朝着唯一的通道走去。
按照系统的要求，穿过了几条通道，眼前渐渐有红光，她加快脚步，眼前陡然一亮，只见通道尽头，一处方正的台子之上，十几根小腿粗细的锁链捆绑着台子正中间的人。
男人乌发披散，到垂在眼前，不知死活。
只挂在镣铐之上的四肢露出雪一样的肤色，浑身妖气不散，萦绕在整个空间之中，红光正是从他脚下方台之下的印记散发出来的。
温和不刺眼，却又透着阴森。
哗啦一声，铁器相撞之声，垂着头的男人缓缓抬眸，表情有些木然的看着站在通道尽头的有些呆愣的姑娘，他眼睛没有盯着秦晓晓，而似是穿过了秦晓晓，虚无的看向了某一处。
半响，失焦的双眸落在了秦晓晓身上，注视了她良久，眼神终于恢复了清明，却带上了几分让秦晓晓熟悉的暴戾，心头一颤，陡觉此人样貌竟……和越鸣有七八分的相似。
若是再不知道她的身份，就枉费她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了。
“系统，系统，系统……”
秦晓晓面上镇定，心里早就已经惊涛骇浪一般，只焦急的喊着系统，催促着他赶快说出如何归家的法子。
“叫什么！”
男人声音低沉悦耳，嘴角扬了扬，“竟然蠢到这个地步，还不知道我是谁！”
秦晓晓心头惊惧，抿唇，眸子闪动不已，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她不是蠢，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她稳了稳心神，“我怎么回去？”
“……”
“越鸣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亲生的母亲，内丹也还在！他……再不会重蹈覆辙，你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送我回去。”
男人盯着她，女孩儿面上镇定，目光坚毅，他呼出一口气道，“越鸣之命，的确已经改了。我已探查不到他未来会如何！”
“……”秦晓晓松了一口气，知道越鸣日后结局不会以悲剧结局，她心下稍安，“那我可以回去了吧！你选择了我，我也办好了事情，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知道系统不是系统的时候，她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个念头，她还能回去吗？
早在系统时不时消失，这个世界在她眼前越来越鲜活生动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怀疑过，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系统给召唤到了一本书里。
如今，这人在自己面前，她惊惧，却不意外。
“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你选择了越鸣！”男人开口，眸光一闪，“我乃越鸣之父，被困于此地，灵力渐消。多年前以灵力探的吾子此生受尽折磨，不得好死。我被困此地?，无法救他。此地巫山，我只好以自身灵力为依托，寻大小三千界之中的十巫后人。奈何我灵力不足，十巫后人如今消弭不少。可寻之人少之又少，便是寻得那些人，见了吾儿之命，皆抚掌叫好。”
“唯你叹一句可怜。虽你有众多不足，我却也无法，只好招你前来，为吾儿改名。幸而你做的极好。只一件事……”
男人看向秦晓晓，“吾儿既然已对你动心，你对他也不是无情，何不留在此处。若你归家，一身灵力皆无，生老病死，不若留在此处，常伴吾儿左右，天长地久，岂不好？”
秦晓晓长睫半垂，“我要回去。”
男人：“……”
“告诉我回去的办法。”她声音坚决冰冷，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男人看着她那张娇嫩的脸，自嘲一笑，“世上女子多无情，即便倾心相待，也不过沦为棋子。原以为你对吾儿有情，今日看来，竟全然都是利用。”
秦晓晓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男人提到利用之时，眸子一闪。
男人不再纠缠，在一片咒印控制之中，依然姿态优雅的单手汇聚灵力，下一秒一块白色的玉佩一样的薄片出现在秦晓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