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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付姑姑失踪第三天,庄嫔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派人出去寻,宫里常去的地方都寻遍了也没看见人,再加上付姑姑以前就不受待见,景阳宫的人也不是真心寻她,出去溜达一圈,随便看看,再凑在一起聊聊天,糊弄糊弄就算完事儿。

景阳宫的人都想着,付姑姑最多也就是喝大了在宫里哪个犄角旮旯睡着了,醒了就会回来。寻不到也就算了,万一寻到,她指不定还要骂她们扰她清梦,何必找这个罪受呢?

景阳宫里只喧闹了一会儿,很快就风平浪静了。

过阵子便中秋了,宁九前几日去和皇帝禀报了一声,说是要回去给安歌拿几套秋日的衣裳,可是皇帝没答应放宁九出去,而是当即叫尚衣局去给安歌和宁九做几套。

这一日尚衣局的人过来给安歌量身量,量完之后,那尚衣局的小宫女讨好地对安歌道:“夫人身段真好,这腰身,真真就是文人说的杨柳细腰一把握。”

安歌听了这话,旋即心里一怔……

等尚衣局的人离开后,宁九也担忧地看着安歌纤细的腰肢,意识到什么不对了:“算起来夫人这胎儿已经四个多月了,怎么至今依然不显怀?将军府的厨娘怀胎的时候,她三个月的肚子便挺的老高了……当然,她胖,可夫人的肚子,也实在是太小了。”

安歌同样担心,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可所说这孩子有什么事,自己却完全没感觉到,而且自己的月事也一直没来,偶尔也会孕吐,从这些而言,似乎都是正常的啊……

宁九实在担心,道:“夫人,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好。”

太医院专门负责安歌的太医便是之前在漪园里说她有孕的那个,他最近也在发愁,想着给安歌吃些什么叫她胃胀气把肚子撑起来,不然就该被识破了。

不过他的药还没试验好,没敢用。

此时宁九来寻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过去给安歌诊脉。

见到安歌时,他心里一直想着等下说什么借口继续骗她……咦,怎么回事?

太医突然一怔,仔细听着安歌的脉象,宁九见他神色不对,担忧问道:“太医,夫人的胎儿怎么了?”

太医听了许久,然后才颤颤收回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道:“估计夫人是前段日子天气太热,胃口不好,所以孩子才长得缓了些,没什么大碍,过几日天凉夫人胃口好了,孩子也会长大的,夫人放心。”

安歌拧了一下眉头,这些日子确实有胃口不好的时候,但她就算胃口再怎么不好,也会强迫自己吃点东西,就怕耽误孩子,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因为这个长不大的呢?

“我给夫人拟个药方,夫人带着喝些就可以了。”太医匆匆起身,挥笔写了一些没啥用,吃了也没有任何害处的药,交给宁九叫她去太医院取。

她们俩自己都不懂医术,也只能听太医的。

太医出了景阳宫便飞快地赶去御书房。

殷沐怕是安歌出了什么事,便赶紧叫尹诺带他进来,见他如此慌张,心里也不由一紧,道:“免礼,是不是安歌有什么事?”

太医回道:“是啊皇上,当初在漪园为了叫安夫人振作起来,微臣故意骗她说她有了身孕,实际上是没有的……可今日微臣再去给安夫人诊脉,却发现她……她真的有身孕了,而且还……还两个月大了……”

太医满头大汗,这就是他慌张的原因。

三个月前,景澜死了。他方才给安歌诊脉的时候,虽暂时还不能精确到哪一日,但明显是在景澜死后,安歌才有身孕的。

皇帝对安歌的感情,是整个京城人都知道的秘密,这孩子既然不可能是死去的景澜的,那就有极大可能是皇帝的,太医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连安歌都没说,直接来告诉皇帝。

殷沐脸色阴沉,半晌才道:“朕知道了,此事不要透露给任何人。”

太医连连称是,随后便推出去了。

尹诺在旁边听着,本也以为这孩子是皇上的……皇上每次去寻安歌都是一个人去,影卫都不让带,谁也不知道他们俩独处一室到底有没有发生啥,而且想来皇上看上的人不可能这么久不动手,所以应该是他的孩子吧?

可如今见他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难不成不是他的孩子?

殷沐一动不动,足足静了半个时辰,尹诺也什么不敢说,在旁边站了半个时辰。

随后,殷沐又开始若无其事地翻奏折,那样子与往常看奏折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尹诺也松了口气,他家皇上就是个实实在在的好皇上,任何时候都是以国事为重的。

这段日子北国太子时常入宫,他便没有涉足后宫一步,一直与北国太子或者朝中大臣们商谈北国的赔款,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安歌这事,怕也不会影响到他……吧?

可尹诺还是想错了,殷沐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批阅完所有的奏折,便去景阳宫了。

宁九离很远就看见殷沐急匆匆而来,赶紧出去欲拦住他,可这次殷沐却没有顾念儿时在将军府的那段情分,直接叫侍卫将宁九拖走了。

宁九震惊,感知到这次的殷沐与以往不同,惊慌道:“夫人,夫人当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侍卫便粗暴地将她拖走,饶是宁九有些身手,也无法反抗这么多侍卫。

殷沐直接进了内殿,此时安歌正慌张往外张望,她见殷沐脸色阴寒的进来,料想大事不好,缓了缓心绪,跪下行礼道:“臣妇叩请皇上圣安。”

殷沐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一把将跪在自己身边的安歌拉入自己怀中,紧紧握着她的胳膊和腰使得她动弹不得,紧盯着她的双眸问道:“孩子是谁的?”

安歌不明所以:“什么?”

“朕问你腹中孩子是谁的!”

“自然是我相公景澜的!皇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歌在他怀中实在不舒服,挣扎几下却被他禁锢的更紧,“你放开我!”

殷沐冷笑一声,终于把真相说了出来:“当初在漪园你压根没有身孕,是太医为了让你振作起来才骗你说有身孕的,可如今这假胎却成真的,而且已经两个月了,你告诉朕,两个月时景澜已经死了,你这胎从哪儿来的?”

仿佛一声惊雷劈在耳边,安歌失魂一般地看着他。

这当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曲曲折折……那孩子一开始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

但她只有景澜一人,这孩子的父亲肯定是景澜无疑。对了,是那次,景澜离京前,以景煜的身份入宫的那次,没想到这么巧……

她迟疑之间,殷沐突然想起当初剿匪时豹哥说的那些话……他沉声问道:“这孩子是那些山匪?”

“不是!他们根本没碰我!”安歌下意识地反驳一句,瞪向殷沐道,“再说,我又不是皇上的妻妾,我怀了谁的孩子与皇上何关?!皇上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管得宽?这天下都是朕的,朕管你又如何?”

安歌顿时无法反驳。

她记起来了,殷沐是杀伐果断的帝王,他想做什么,并不需要受任何束缚。

可她又怎么解释自己腹中孩子?难道告诉他景澜没死,这孩子是从漪园回来之后与他有的?

她首要的便是确保景澜安全,若是透露景澜还活着的消息,殷沐肯定不会放过景澜。

她撇开脸,不欲再说,说多错多。

殷沐的手按着安歌的后脑,与她的脸贴的极近,隐约可感觉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他的目光如手掌一般,摩挲她的脸颊,再挑开她交襟的衣领,将她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眸光越发深沉,他发狠地道:“朕一直不舍得强逼你,你却背着朕与别的男人苟且?”

即使是这样的羞辱,安歌此时也只能忍了,她无法透露景澜此时还活着,也无从解释这个孩子……

她闭上眼,不去看殷沐,只求他快些离开。

“我以为你一直不愿,是真心想为景澜守节,没想到你厉害的很啊,居然瞒着我勾搭起了旁的男人?”

“我可以接受你心中有景澜,我给你时间忘记他,可如今又算什么?景澜在你心里又算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又算什么?!”

殷沐心口闷得厉害,也觉得屈辱,她宁愿和别的男人有孩子,也不要他碰?

安歌依然不答,殷沐眸光中突现戾气,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脖子,冷道:“你说不说?”

安歌双手无力地握着他的手腕,挣扎间衣襟散落,殷沐怒意和情yu皆无可抑制,他俯身狠狠吻住她,不顾她的挣扎。

当他的吻滑落到她的耳畔,她不挣扎了,只是低低呜咽,像受伤的小猫。

殷沐下了这么大决心,却发现依然不舍得。他静静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停下了动作。

“孩子究竟是谁的?”他又问了一次,他纠结这个问题,无比要得到答案,然后把那个男人找出来,五马分尸。

安歌依旧只是沉默。

殷沐突然起身出去,临走前留了句话:“朕有法子让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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