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清抚手道，“墨染姑娘果然兰心蕙智，居然也知道罗刹国人！”
墨染面微微一红道，“墨染也是听蒙人所说，倒还未曾见过！
只是罗刹人怎麽会需要这麽多茶叶？”
“姑娘可知朦古人为甚麽要买中原的茶叶？”
墨染迟疑道，“墨染看书中说番人与我汉人大异，不喝茶便会困乏无力！”
“呵呵，正是这个原因，当然书中也未曾说对！
朦古人与我中原人饮食习xing大不相同，他们以肉为食，若不饮茶便会生一种叫做‘坏血病’的疾病。
这个疾病的产生是因为裑体里缺乏一种叫维生素c的物质，茶叶中便有。
象我汉人贫困之家也有常年不饮茶者，为何他们不生病呢？
这是因为维生素c不独存于茶叶，象我们汉人吃的米粮蔬菜中也有。”
“原来是这样，公子真是见识广博，墨染受教了！”
墨染被吴云清的一番言论所吸引，这些虽然是后世的常识，但在这个时候还属于秘闻。
吴云清呵呵笑道，“妳说的罗刹国人其实是沙俄人，他们生活在蒙人的西北，相当的遥远。
他们那里很多地方皆是冰天雪地，蔬菜相对比较少，他们也习惯用茶叶来避免生病。
同时从沙俄往西还有数十个国家，我们一般皆通称他们是西方人，人数估计也有几千万，这个需求是相当惊人的。
沙俄人从大明买到茶叶也是会贩卖到西方去，象大明南方出现的佛朗机人也在那边，只不过他们是从海路来。”
“那沙俄人怎麽不从海路来大明？”
墨染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是因为越北就越冷，北面的海洋经常结冰，没有合适的港口。
如果从南面来，那麽绕的就太大了，还不如从陆路来大明！
燕京格物学院有一副很大的世界地图，是我大明研究人员绘成，有空姑娘到那一观便知。”
“墨染只是一介民女，哪有资格去大明科学院！”
墨染还待说，突然管家进来禀报道，“小姐，铺里的张掌柜来了！”
“哦！”
墨染眼皮一翻道，“叫他进来！”
我看她有私事要处理，正想着是不是该告辞，只听见墨染道，“公子，墨染要处理点铺中的事qing，待会我们再聊。
公子不介意的话就在这安坐片刻，墨染去去便来。”
说着她又重新蒙上面纱，带着几个婢女出去了。
她在外头院落的处理，只隔着道照壁，声音倒是听的清清楚楚。
“小的张四常见过小姐！”
估计那个张掌柜年纪在五十上下，声音有些沙哑。
“张叔，妳在乔家做了多少年了？”这是墨染的声音。
“小老跟乔爷已经十一年了！”
“恩，十一年可算是老人了，也是随着我哥一起做大乔家的产业。
这次来燕京开分号没有挑别人，偏偏选中妳，看重的也是这点。”
估计张掌柜还没搞清状况。
过了一会，墨染又道，“昨天我去了仓库检点，帐目一团混乱。
每个月前来支银子的是甚麽人也没写清楚，才短短几个月下头就多了二十来人！
吃饭、看病的钱怎麽在帐本上没有明列。
还有，尊化的何家作坊派人来说这几个月的块煤差了许多。
里头有渣滓，曾家来说我们没有按时到货。
这些事妳可知道？”
“这个的知道！”
“这样下去，乔家的牌子就要砸了！”
墨染的语气越来越重，“妳也是乔家的人，每个月的红利分文不少。
妳是乔家的掌柜，不是来燕京做老爷！
我问过铺里的伙计，妳已经有半个月没去尊化了。”
“小姐，我这几天病了！”
被劈头盖脸的一训，张掌柜有些底气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