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一,倪希和沈思渝早早就去了学校准备早自习。
书雅苑距离学校很近,所以倪希来得很早。
沈思渝打了个哈欠,放下手里的书籍,转而扭头看着正在背文言文的倪希。
“希希,我们以后早上能不能不来这么早,真的很困啊……”
搬来书雅苑,就是为了多睡一会儿,沈思渝早晨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倪希掀了被子拉起来。
被推到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懵圈中。
沈思渝趴在倪希课桌上,抽出倪希手里的语文书,然后冲她眨眨眼。
小姑娘别的不行,撒娇简直无师自通。
“行吧,以后我们在家多呆会再来学校,让你多睡会。”
倪希摇摇头,对于沈思渝她的确没有办法,能宠着就宠着呗。
教室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倪希瞥了眼教室门口的位置,继而同沈思渝说:“别忘了帮我问陈寻的事,他要是来学校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知道啦,学姐帮我留意着呢,陈寻一到校她就给我发信息。”
沈思渝点头,对于倪希交给自己的事,既然答应下来了,那就要认真做到。
“思渝早,倪希早啊~”
周晨背着书包从教室门口进来,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热情地同她们打招呼。
沈思渝对这个同桌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又因为他是学委,平常在学习上还能够或多或少的帮助她,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故此,沈思渝也热情的向他招了招手。
但是倪希,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算是彻底和周晨撕破了脸,所以无论周晨再怎么示好,倪希也不想搭理他。
倪希扫了眼沈思渝,伸手在课桌上敲了一下。
“思渝,《离骚》记得背下来,晚上回去我要听你背的。”
刚学的《离骚》,词藻晦涩难懂,尤其对于沈思渝而言,比天书还要难。
“希希,真的不能再让我多背两天吗?”
沈思渝伸出两根手指,巴巴望着倪希。
“不行,没得商量。”倪希摇头,继而把课文拿起来,继续背书。
整个过程,倪希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周晨。
被刻意忽视的周晨,眼眸暗了又暗,却始终站在原地。
良久,周晨嘴角渐渐勾起,朝倪希投去了一个饶有深意的眼神。
……
等人陆陆续续都到了班级后,江肆才板着一张特别臭的脸,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
看他进来,倪希立马放下书,眼神直直盯着他。
江肆回到座位后,看着自己的小同桌一直都盯着自己看,不由勾了勾唇,笑意极浅:“看我做什么?”
“你要是再晚五分钟,早自习就结束了。”
倪希深呼吸,对于日常逃早自习的江肆,她真的恨不得一拳抡过去。
无论说多少遍,江肆每次都能够卡在早自习最后五分钟进教室。
偏偏倪希又是纪律委员,就算是有心偏袒江肆,却耐不住每日都会检查纪律的班主任。
以致于到现在,江肆被记的次数已经逐渐接近班主任规定的次数了。
“我知道啊。”
偏偏江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要不卡点进来,我不得多上半个小时自习?”
江肆又补了一句,振振有词的模样直接把倪希给气笑了。
“你这样,以后怎么和我一起去临沂啊。”
不过,对于江肆的态度,倪希叹了口气,她是真的希望能够和江肆一起考到临沂去。
可就算江肆再怎么天才,要是完全不学习,考临沂大学也是悬而又悬的事。
“小奶包,你就不能够多相信我一些吗?”
见她一副惆怅的表情,江肆压低声音,有些咬牙切齿道:“说了陪你去临沂,我就绝对不会食言。”
说完后,江肆从自己书包里掏出作文书和作业本。
江肆把作业本放在倪希手里,示意她翻开看。
倪希翻开后,作业本里是二十遍抄得整整齐齐的《阿房宫赋》。
“二十遍?”倪希有些惊讶,抬眸看了眼江肆,眼里闪过不解。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从一开始只让他抄十遍,上次打趣他时,说再抄五遍。
怎么现在?
“老师要求的二十遍,你说的五遍,我自己主动加五遍。”
江肆坐在座椅上,身体前倾趴在课桌上,歪着脑袋看着倪希。
“小奶包,你看我多听话。”
像是个小孩一样趴着,一副求夸奖的态度,一双桃花眼此刻不再轻佻,却带着三分孩子气。
实在是勾人得紧。
江肆本就有一副好样貌,就算是眼尾处有道淡淡的疤痕,在他脸上却不难看,反而带着肆意张扬。
这下子又刻意眨着眼,企图求夸赞的态度,瞬间就让倪希软了心肠。
倪希没忍住笑了起来,又因为还在上自习课,刻意忍着。
小脸蛋因为憋笑而皱巴巴地拧在一起,两颊的婴儿肥愈发明显,那双眸子恍若璀璨星空,漂亮得不像话。
“嗯。”倪希忍着笑点了点头,抬手在江肆略显凌乱的头发上揉了一下,“江肆小朋友最最可爱了~”
倪希故意拖着尾音,像是哄小孩一般抚摸着江肆的脑袋。
不同倪希顺滑的长发,江肆凌乱碎发摸起来有些扎手。
“小奶包。”
任由倪希摸了好一会儿头发,江肆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眸子里玩味甚浓,才缓缓开口说:“你知不知道,男孩子的头发不能够乱摸的。”
“我偏要摸呢?”
倪希蛮横起来,瞪了一眼江肆后,又伸出魔爪在江肆脑袋上使劲揉了又揉。
那一头本就略显凌乱的头发此刻已然乱糟糟一团,要不是江肆颜值逆天,可就真的没眼看了。
“偏要摸的话…”江肆纵容着让她玩了个够,见她停手才堪堪开口说话,“那就只能够让我家小奶包玩个尽兴喽。”
“谁是你家的,不害臊。”
倪希白了他一眼,迅速地把手给缩了回来,又将作业本丢回他课桌上。
“行,小奶包说什么都对。”
江肆勾着唇,轻佻眉眼,笑得肆意张扬,继而扫了眼课桌上的语文书:“《阿房宫赋》已经背下来了,要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