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过去了五分钟,倪希在原地等得有些烦躁,刚准备过去看看情况时,就看到江肆从那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怕他手上,倪希连忙迎上去,语气说不出的焦急。
“你没事吧。”
看着小奶包这么关心自己,江肆心里头暖暖的,对江焕的不满又多了几分,似有邀功般说道:“欺负我家小奶包的人,我已经教训了。”
“欺负我?”
没太明白江肆的话,倪希试探性地抬手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从小巷子处扶着墙走出来的江焕。
“你确定是他欺负我吗?”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混乱的话,那么五分钟之前,被欺负的好像是他身后这位吧……
看着倪希一脸的欲言又止,原先眼眶红红的模样也早已恢复,小鲁班的眼睛圆溜溜的打转,神采奕奕的,的确不像是被人欺负过的样子。
“呵~”江肆身后传来了一声冷笑,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愤怒。
这下子实在没忍住,伸手指控江肆。
江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一脸幽怨的盯着江肆。
“我tmd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你上来就下这死手,还真是一点都不顾及情面啊。”
说完后又慢悠悠的将目光落在倪希脸上,仿佛是在盯着什么怪物似的,分外不解。
“你说说你们俩怎么都这么暴力呢?我不就开了个玩笑吗?有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吗?”
三连问。
倪希因为已经揍过江焕,把他对将江肆做的那些事情的不满已经发泄出来了,以至于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默默的别开眼,心下有些不忍。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那张脸蛋还是蛮好看的,虽然在她心中抵不过江肆在那也是妥妥的排在第二位。
知道自己冤枉了江焕,江肆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瞥了一眼自家这个便宜兄弟。
“就算冤枉你了又能怎么样?在国外待两年,身手都钝了还好意思抱怨?”
江肆上前走到江焕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处捏了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只有他和江焕知道,肩膀处的力道是下了死手的。
疼得江焕再一次呲牙裂嘴。
“疼!江肆你要是这么闲就去抄你的课文,特么的我还要回家呢。”
江焕身子往后一闪,躲开了他的魔爪,再次不满的抱怨着江肆。
那双漂亮的眼里带着控诉和埋怨。
“知道的还不少嘛,看来你回来的这几天没少闲着。”
江肆掀了掀眼皮,漂亮而深红的眼眸里尽是波诡云密,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江焕有些怂,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我这不就同你开个小小的玩笑,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我以前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也没看着你生气啊。”
小嘴叭啦的,眼瞅着江肆的脸色愈发冰冷,江焕才不情不愿的闭上嘴。
“我还要回家。”
江焕觉得自己实在没法待在这里了,看一眼自己的便宜哥哥,又将目光投向了自家小嫂子身上,不知死活的朝她抛了个媚眼,“小妹妹,要是哪天觉得江肆不合你意了,尽管来找我哈~”
江焕一边说一边往后退,十足警惕的提防着自家便宜哥哥的动作。
抬手冲倪希比了个爱心,就迅速转身往街道的另一处跑去,速度简直比专业的运动员还要厉害。
但不知为何,倪希察觉到那么一丝的落荒而逃的气息。
他和江肆之间的对话很娴熟,倪希自然也不傻,加上两个人的相貌又极其的相似,瞬间就猜到了他们俩之间有关系。
不过没等倪希开口询问,江肆主动交代:“他叫江焕,是我二叔唯一的儿子,从小被宠的不像话,前两年吵着闹着要出国留学,结果一周前自己又偷偷的跑回了国,那些照片也是他弄的。”
说起这个事情,江肆的语气里难得听见了那种深深的无奈感。
“你和他之间关系很差吗?”
倪希挑眉,眼眸盈盈地弯起,好似俩抹潋滟秋水。
她这么猜测不是没有根据的。
毕竟一朝回国的江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自家堂哥陷于舆论的风口之上,还有极大的可能摆脱不了嫌疑,会遭受莫须有的骂名,拥有这样的心思,那么同江肆的关系肯定是极差的。
她说的信誓旦旦,但坚定的目光在江肆缓缓摇头中分崩离析。
“不是吗?”倪希又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江肆摇头,他对自家这个唯一的堂弟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说他是那种心眼坏的人吧,平常在大马路上看见个老爷爷过马路都要扶一把。
说他是个好人呢,从小就各种捉弄家里的佣人,鸡飞狗跳的,每天家里都有人不断找他二叔,二婶诉苦。
“你可以把他这种行为当做他的一个恶作剧。”
江肆提起这个便宜弟弟的时候,神色倒是生动了许多,看不见厌恶,最多便是眉眼里浓郁的化不开的无奈。
“恶作剧?”倪希实在没法理解会有人用名誉来恶作剧。
江肆走上前,在倪希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一下,熟悉的触感让他心安不少,才要开始继续同倪希解释。
“我小的时候,二叔说要创业,二婶自然只能陪着他。
江焕那个时候才两三岁,被送去了外婆家,结果他外婆家有个黑心的舅舅,各种虐待折磨小时候的江焕。
等到二叔事业有成,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的时候,小时候那个乖巧可爱的江焕已经在他舅舅的摧残下长成了一个混世魔王。
在江焕的世界观里,不会觉得欺负别人有什么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让自己不被欺负。”
江肆叹了口气,朝着江焕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话语里多了些心疼。
“所以等到二叔事业有成,准备将江焕接回家的时候,江焕的性子已经养成了。
二叔一家也只会觉得自己对不起江焕,只得加倍的宠着他,才让他这恶作剧的心思愈发不可收拾。”